维达尔几乎要答应了。
比起布兰迪所说的,“索尔斯的秘密”,他还是觉得克拉西和德拉科的安全比较重要。
一边是虚的,看起来并没有很大的危险性,一边是实的,就像刀刃悬在脖子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时刻都可能落下来。
另外,安德烈亚也在做着挣扎。
他活到现在,有两件事是他所关心的。
一个是照顾维达尔,这是他承诺过的,对格瑞玛安娜和拉尔夫。
一个是格瑞玛安娜本身,他一直以来都想再见她一面。
他真正承认的,那个对他有恩情的“母亲”。
“怎么样?”布兰迪说,“我可以给你们时间考虑。”
安德烈亚站起来,把手伸给维达尔,边说:“在此之前我想你回答一个问题。”
布兰迪有点惊讶,但还是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拉尔夫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就连维达尔都惊讶他会问出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布兰迪有那么一刻几乎失声,随即他又笑起来,“这件事确实有隐情,但是和我没有关系。不过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把它加进筹码里。”
“不用了。”安德烈亚把维达尔拉到身后,“我们拒绝交易,现在你可以送我们回去了。”
我们仍不知道(上)
我们仍不知道那天晚上在天文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将近一千名学生,几乎没有人完整地看到了食死徒侵入学校的全过程。
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被吵醒的学生们从他们各自的休息室里出来,跟随流动的人群一头雾水地涌到天文塔下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看什么。
又有什么热闹是非得在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去看的。
总之,当阿莫斯无意识地被人群挤着往城堡外面走的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身边的人一直在小声讨论些什么。
他站在人群外围踮着脚往里看,忽然,就在他两三个人之外,哈利·波特一副脑袋不清醒的样子,拨开人群往里面走。
里面的人看见他以后,也慢慢给他让出一条路。
阿莫斯借着他的光才能看见,被里层学生的肩膀挡住的,是一个躺在地上的老人。
阿莫斯抬头看向天文塔,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了。
他看到维达尔的脸在天文塔的顶楼出现,然后一晃而过。
之后的事就比较明了了,迟来的教授们把学生都赶回了城堡,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他们商量了些什么,但第二天他们被通知所有的考试都推迟了。
有一些学生甚至提前离开学校。
阿莫斯觉得这可以理解,维达尔他们家甚至都不放心有邓布利多坐镇的霍格沃茨,更别说现在邓布利多忽然去世。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霍格沃茨附近出没的巫师越来越多,他们都是来参加邓布利多的葬礼的。
整个霍格沃茨被一种沉重又压抑的气氛环绕着。
葬礼开始的前一天晚上,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非常安静,几乎没什么人说话。
德拉科从那天晚上开始就消失不见了,听哈利波特说他参与了食死徒入侵并谋杀邓布利多的计划。
后来传言愈演愈烈,大家开始说这一切都是他主使的。
斯莱特林里相信这个说法的学生不在少数,但阿莫斯私下里和潘西,布雷斯还有阿斯托利亚他们讨论过,德拉科没有理由。
他没有理由做这件事。
直到这天晚上,维达尔忽然出现在休息室里。
那已经是半夜一点的事了。
休息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最后一个学生离开休息室还没过多久,炉子里的灰烬都散发着余热,没灭干净的火星子在炉灰里慢慢地闪烁。
维达尔脚步轻轻上了楼,打开他阔别已久的寝室的门。
这几个月里,这间寝室只有阿莫斯一个人在住。
所以当阿莫斯察觉到有人站在他的床边时,他一刻都没犹豫,反手抄起床头上的魔杖坐起来。
“除你武器!”他听到黑暗中响起一声低语。
模糊但沙哑。
阿莫斯还没来得及从他尚未清醒的脑子里扒出个什么咒语,手上的魔杖就被打飞出去。
他撑着床坐起来警惕地看着来人模糊的身形。
那个人慢慢坐到他的床边,低声说:“你相信我吗?”
在黑暗中,他们靠着那人魔杖发出来的光才能勉强看清对方的脸。
僵持了一会儿,阿莫斯首先打破沉默:“我们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