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尔握着魔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外面没有人。
门大概是被什么咒语打开的,因为惯性的缘故还来回晃了几下,显得更加瘆人。
维达尔回头看了两眼,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重要信息以后就扶着门出去了。
外面是一条非常长的白色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
地面和墙壁都是纯白色的,很容易让人产生晕眩感,还有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维达尔压制着心中不断涌起的荒谬感,一直往前走。
白色的空间延长了视觉的终点,等他走到了以后他才发现这条走廊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长。
门是虚掩着的,就好像是在邀请他进去。
维达尔深呼吸,然后握住门把手推开门。
他惊讶地发现,安德烈亚正背对着他坐在一张白色的椅子上,他的对面是瑞典的魔法部部长布兰迪。
布兰迪朝他微笑,点点头,并伸手示意他坐在安德烈亚旁边的空位上。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把你们请过来。”布兰迪说道。
但这不是维达尔最关心的事。
他才不在乎布兰迪是派人跟踪,还是绑架——他都不在乎,反正这些事只要和布兰迪扯上关系,他都不觉得意外。
让他没办法接受的是——“你把我带回来了?回到瑞典?”维达尔震惊地质问布兰迪,“你知道我出去花了多大的工夫吗?”
“我明白,请你先坐下。”布兰迪说。
“要是让克拉西知道了,我下辈子都回不去了。”
“我会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请听我说——”
“你有什么好说的?”
安德烈亚拉了一下维达尔的袍子低声说:“坐下吧。”
维达尔顿时停住,扭头看了眼安德烈亚。
“你没办法出去的,除非听他说完。”
维达尔又看向布兰迪,他脸上依旧挂着那看似和蔼的微笑。
但是维达尔感觉如芒在背。
这个男人——这个巫师,他确实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犹豫了一下,维达尔拉开椅子坐下来。
布兰迪等他们两个都调整好,双手交叉摆在桌面上说:“很抱歉,请你们过来的方式可能有点粗暴,但在邓布利多的眼底我只能这么做。”
“我明白你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忙,但是我仍然希望你们能听我说完这段话。”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放空看向左前方:“我曾经和你们的祖父索尔斯有过一个交易,他答应在他去世以后把他手里的所有资料都交给我,我承诺他——”他非常圆滑地掠过去,“一些事情。”
“承诺这种东西是真正有效用的吗?如果你想,我可以做十个承诺。”安德烈亚忽然插话,“我只是忽然想到这句话,你请继续。”
布兰迪定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他践行了我们的交易——在某种程度上。他把所有资料留给了我,但把钥匙给了拉尔夫。”
“他大概是想用这个方式牵制我,不让我威胁到弗罗斯特家族。”布兰迪说,“谁知道他去世没多久我也就下台了。”
“朋友们,我承认我这个人的野心非常大,但同样,我对这个国家的忠诚度是所有人都不能质疑的。”
“你是想说,你要那些资料的目的是为了瑞典吗?”维达尔问。
“没错。”布兰迪抽出一只手虚虚点了他一下,“索尔斯掌握的秘密远远不像你们所知道的那么简单。”
“拉尔夫大概和索尔斯想的一样,他答应在他去世以后把钥匙交给我,以换取我对你们家族的庇护。”
“克拉西为他实现他的诺言,但克里斯托弗完全不信任我,他把钥匙藏起来了。”
“然后你想让我们把钥匙交给你。”安德烈亚冷冷地说,“是这样吗?”
布兰迪又笑了一下,点点头:“首先我要说的是,我对国家的忠诚是任何人都不能质疑的。其次,我可以给你们一些报酬。”
“收买?你打算用什么让我们出卖家族?”安德烈亚嘲讽道。
“复活石的下落——”布兰迪定定地看向安德烈亚的眼睛,然后又转向维达尔,“和食死徒下一步的动作。”
安德烈亚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更像是在深思,在掂量这个筹码的重量。
维达尔说:“你是这么觉得的吗?我们可以为了这些出卖家族?”
布兰迪遗憾地笑了笑,摇摇头说:“我可以为那些人提供帮助,在他们被发现之前。”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维达尔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就泄下气来。
他看了眼安德烈亚,发现他还在沉思。
“我对你们的家族没有恶意,我保证。索尔斯的秘密对你们起不到任何威胁。”布兰迪说,“我只想拿到本应该属于我的那部分,在付出了我应付出的代价之后。”
看着对面两个孩子,他气定神闲地加上了下一句:“为此我还可以付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