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清的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灼热的温度传到她的手心，让她的抵抗力变得越来越微弱。
“四……四哥……”
她声若蚊蝇，只是无意识地叫着他，压根不知道要说什么。
没准备好吗？好像也不是。
她一直没有忘记这件事，可以说这一年都在准备。
刚搬进这里的时候，她每次晚上洗漱完就在想，是不是该还了？
可每次，他只是帮她擦头发吹头发，半句不提这件事。
时间一长，她以为他忘记了，或者说是打消这个念头了。
她以为这事会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不会再有被提起的一天。
可今天走的不知道该叫什么运，白天跟陈芳羽聊天的时候才说起这件事，晚上他就说了，太巧了吧。
要不是她知道公司会客室的隔音效果很好，确信他不会干偷听这种不入流的事，她真要以为他在她身上安装窃听器了。
顾清清闭上眼睛，整个人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到微微地发起抖来。
纪远泽看着她长长的微卷的睫毛在自己眼前轻轻颤动，心突然就软了。
“害怕吗？”他轻声问。
他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再次响起，顾清清的眼睛闭得更紧了，她怕一睁开就不止是声音的诱惑这么简单，还有他那张脸。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怕泄露自己眼中的情愫。
这么近的距离，她将无所遁形。
她紧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一根手指放到她的唇上，撬开了她的牙关，没让她继续虐待她的唇瓣。
纪远泽有点无奈的叹息声响起，“别咬。”
顾清清的脸轰的一下红了，她记得他们初见的那天夜里，在会所的床上，他也是这样用手指撬开她的牙关，不让她的声音消失。
此时的她，身上被他整个人压着，牙缝间卡着他的手指。
说话间舌头转动，扫过他指上分明的骨节，气氛顿时变得更加暧昧。
顾清清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保持着这样一动不动的姿势，很快身体就变得僵硬起来，隐隐感觉有点要抽筋的架势。
就在她不知所措，不知道要破罐子破摔直接投怀送抱，还是再恳求一两句求他再给自己一点准备时间的时候，她身上的重量蓦然消失了。
纪远泽动了动被她咬住的手指，带着笑意的声音说，“舍不得放开，嗯？”看書溂
顾清清连忙张嘴松开，经他提醒她才觉得无地自容起来，她竟然一直咬着他忘了松开。
接着她的脑袋就被他揉了一下，然后又揉了一下。
“好啦，把眼睛睁开。”
听见他的话，顾清清没有立即把两只眼睛都睁开，而是昨天悄悄掀开一条缝，偷偷地去瞄他。
看到他的第一眼，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立马又把眼睛闭上了。
纪远泽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你再不睁开我就当做你是在邀请我，邀请我吻你，或者邀请我多做点别的事情……”
顾清清想也不想地立即把双眼睁开，睁得大大的，完完全全一副我没有的样子。
纪远泽叹息着在她身边坐下，动作有点不自然地交叠着双腿，一副正常闲聊的样子。
“不是记得吗？怕什么？”
顾清清咽了咽口水，缓解了下干渴的喉咙，说，“没有怕，就是紧张，我没有心理准备。”
“要什么准备？一年前你我还算陌生人，你都敢把自己给我，怎么相处了一年反而胆怯了？”
顾清清摇头，“不一样的。”
“说说看。”
她深吸了几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也缓解自己身体各处的僵硬，说，“一年前我一心只想逃离你，迫不及待地想要切断跟你的纠葛，所以牙一咬心一狠，什么都敢做。
但是现在我们关系不一样了嘛，我不用再想着怎么逃离你，胆子自然就变小了。”
纪远泽点点头，“说得还挺有道理。”
顾清清好像想到了什么，红润的面色迅速褪去，她又咬起了下唇，抬眼问他，“四哥，是不是……”
她深吸了口气才继续问出口，“是不是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
纪远泽蹙了蹙眉，“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突然想到，是不是我还完这一夜，我们之间就结束了，以后再也没关系了？”
“你的脑子除了会胡思乱想还会干嘛？”
听到他这么嫌弃的话，顾清清不仅不恼，反而松了口气。
这么说就不是咯，他没有要把她走的意思，真好。
“四哥，你为什么突然……嗯……突然要我还了……？”顾清清鼓起勇气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纪远泽凉凉地反问，“我不该要吗？”
“也不是，只是太突然了，你下次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
她已经看出他今天不会再继续了，但她同时也看出来他对这件事不会不了了之，只是早晚的问题。
“不是突然，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嗯？离开？去哪儿？”顾清清惊讶极了，满心都是疑惑。
“去一个地方，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吗？”她尝试性地问了一句。
纪远泽微微摇头，“不能。”
她眼中的失望还来不及完全表现出来，就听他继续说，“我把公司交给你，我离开之后，我的所有工作由你全权负责。”
顾清清被吓了一大跳，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地说，“我？我不行，我不行的四哥，我……”
她立即被巨大的惊慌侵袭。
“你可以，你是我手把手带出来的，你说不行是不信任自己还是不信任我？”
“不是这样的，这不一样的……阿海……四哥，你交给阿海好不好？我可以配合他……”
她不自觉地凑到他面前，紧紧地揪着他的袖子，急切地说。
她之前应对事情能多从容有余，那都是因为身边有他。
一旦他不在身边，她所有的底气都将消失。
纪远泽轻轻地摸着她的脑袋，以罕见的温柔说着，“清儿，你记住，除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阿海也一样。”
“四哥，你不要这样，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