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远泽最终还是没让姜承跳楼，姜承再也没机会去拉横幅。
他给现任的姜家家主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要不他们把姜承收回去，该出国出国，该软禁软禁，就算他们想送精神病院他也不会阻拦。
但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任由姜承在外面胡作非为，给他和他身边的人造成困扰的话，那他不介意把这笔账算到姜家头上。
他身边的人指的当然就是顾清清了。
姜承只是被姜家边缘化，说白了只是失去争夺姜家家主的资格，并没有把他逐出族谱。
只要姜承一天姓姜，纪远泽要找姜家讨要损失完全合情合理。
顾清清只知道从那天开始，姜承这个人就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再也没见过他的身影。
她没有去问纪远泽他到底把姜承怎么了，她现在提起这个人就犯恶心，说什么也不愿意自己主动提及。
但陈芳羽这个小八卦就喜欢打听这些事情，一打听到就兴致冲冲地跟她分享。
“清儿，听说姜承被姜家的现任家主打晕了扛回去的，现在被关在半山腰的精神病院里，这是完全被限制了自由啊。”
“哦……”顾清清兴趣缺缺地应着，表示她有在听。
“听说她妈拉着她爸去闹了一场，并没有改变这个结果。
姜家的家主对他们说给他们两个选择，一，他放了姜承，但是他们一家全部都要被住处姜家族谱；二，关着姜承，好吃好喝供他一辈子，他们就都还是姜家的人。
姜家的现任家主是个小辈，看起来只比陈景彦没大几岁，没想到这么有魄力，看来姜家也没有那么讨人厌嘛。”
“羽毛，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还是先别下定论得好。”
“哎呀呀，你怎么跟陈景彦说的一样。”
“你想啊，他能在那么多继承人中脱颖而出，一手掌控整个姜家，那能是个简单的人物吗？有好多事情我们根本不清楚，反正除了景彦哥，其他人你千万别给好感。”
“哦，知道了，陈景彦也是这么说的。”
关于姜家新任家主的事情，顾清清早就在资料中看得清清楚楚。
她虽然不清楚姜家家主竞争的细节，但不难想象，那一定是个不亚于人吃人的世界。
从那样的环境中获胜走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是良善之辈？
“对了清儿，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顾成和顾云婷都出院了。”
“嗯，出院了就好，顾成憋了这么久，要有动作了。”
“你放心，陈景彦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他上钩。”
“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去趟顾家，这么精彩的戏码，不亲眼看看太可惜了。”
“清儿，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陪你去吧。两个人也好有照应啊，万一他们欺负你了怎么办？”
陈芳羽也跃跃欲试，她当然有担心顾清清的因素，但其中也藏不住想看戏的心思。
“好啊，那我们就一起去。”顾清清爽快地答应。
一接到顾成亲自去亲子鉴定机构取结果的消息，顾清清和陈芳羽就落后顾成一会儿回到顾家。
一进家门就听见顾成愤怒的咆哮和李娜凄惨的哭嚎，但顾云婷和顾云宇的声音却没有听到。
陈芳羽挽紧了顾清清的手臂，忍不住抖了一抖，“他一直这么可怕的吗？”
她父母还在世的时候是一家人相亲相爱，和睦美满。他们走了之后，陈景彦也是极尽心力地照顾她，疼爱她。
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害怕、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别怕。”顾清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着。
“嗯，我不怕，我是来保护你的。”陈芳羽挺直了腰板，假装镇定地说着，可眼神里的不安还是出卖了她。
顾成一看到她们，顶着一张臭脸就问，“你们来干什么？”
顾清清一点都怕他，抬起头坦然地跟他对视，“我来拿回我妈留下来的东西。她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东西再放在你们家不好。
万一哪天你们夫妻不和，家庭不睦，就归咎于我妈的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背地里使劲骂她，让她不安宁，那就是我这个当女儿的错了。”
她故意说夫妻不和，家庭不睦，一字一句都在打顾成的脸，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快去拿，拿了就赶紧滚！”
“多谢顾先生。”
顾清清似笑非笑地再次添了把火，烧得顾成差点变成一座火焰山。
可笑不，他的亲生女儿疏离地称呼他顾先生，而一声两声亲热叫着“爸爸”的孩子却都不是他的种，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诛心。
顾清清带着陈芳羽慢慢地经过李娜身边，今天的她一反常态，变得娇弱、可怜，再也没有以往的张牙舞爪。
顾清清轻声一笑，笑声却清晰地传入李娜的耳朵。
“这就对了嘛，小三就该有小三的样子，小三要是太嚣张了就活不长了。李小三，你说是不是？”
李娜怨毒的眼神立即射到她身上，满腔怒火地想打她，想骂她，想像之前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一样折磨她。
但她做不到了，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的腿已经顾成踹断了。
“嗯，这双眼睛太凶了，我不喜欢，我想想啊……”顾清清凑到她耳边，以她们自己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废了它，怎么样？”
李娜害怕地往后缩，顾清清身上有让她害怕的东西，她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得到。
“哈哈哈……”
顾清清大笑着带着陈芳羽往一楼的杂物间走去，她亲妈的东西都放在了那儿。
当然，只剩下一些被人挑剩下的不值钱的东西，之前的早就被李娜拿走了，稍微有点价值的也被她自己处理了。
毕竟她那时候都差点饿不活了，还守着这些死物做什么。
陈芳羽这是第一次踏进顾家，她错愕地看着顾清清熟练地从一堆杂物中拉出一个小箱子，拍了拍落在上面的灰尘，“就剩这些了，带回去留个纪念吧。”
“为什么放在这里？”
陈芳羽不懂，这么重要之人的遗物，不应该细心收藏妥善保管吗？
“因为除了这里没别的地方可以放了啊。”
顾清清语气淡淡，没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