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还有一个小东西在我房间，去拿一下。”
顾清清带陈芳羽往她房间去，中途又听到李娜的一声惨叫，她们伸长了脖子看到顾成正踩在她的膝盖上，脚还使劲地往下碾。
陈芳羽下意识地躲到顾清清身后，小声地说，“我第一次看见这么打女人的男人，清儿，他以前也是这么打你的吗？”
她瞬间握紧了顾清清的手，一阵接一阵的心疼冒了出来。
“那倒没有，他以前啊顶多就是抡我一手，至于是抡到脑袋上还是身上，滚到墙角还是楼梯边，这就很考验技术了。
大多数时候，我比较喜欢去墙角待着，因为那里相对安全，不会有人补刀，我就不会承受二次伤害。”
顾清清的目光放在不远处的墙角处，那个墙角她最熟悉了，是她蜷缩过无数次的地方。
“清儿……”陈芳羽心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顾清清却笑了笑，“没事了羽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看，现在挨打的人可不是我啊。”
“嗯，清儿，你再也不会挨打了，永远也不会挨打了。”
“是啊，你说得对，现在只有我打别人的份了。走吧，等他打够了我们再来凑热闹。”
陈芳羽以为刚刚的一幕两幕就已经够让她震惊了，可当她看到顾清清所谓的房间时，她捂住了嘴没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却再也止不住地掉下来了。
这是个什么房间啊，只有最靠里边的一面是墙，两边都是用木板阻隔起来。
墙上什么都没有，连一盏灯都没有，进去之前还要先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才能看得清里面。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也只放得下一张床，连个桌子都没有。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富丽堂皇的顾家居然还有这样的房间，人住的房间。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没两步就来到床边。
她用手按了一下床，立即传出一声“咯吱”的声音。
这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的床，而是几块木板拼接在一起，勉强称得上是最简陋的床板。
而且她根本没怎么用力就有这么大的声音，这……她以前到底是怎么睡的？
“清儿……”
她一把扑过去，把顾清清紧紧抱住，趴在她的肩上，压抑的哭声立即传了出来。
顾清清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好啦好啦，你应该想想这还有屋顶还有墙呢，没把我赶去睡大桥底下的桥洞已经很好啦。”
“呜呜……清儿……”
陈芳羽越听越心酸，越心酸眼泪就流得越凶，她心目中的小仙女怎么可以过得这么苦，这些折磨她的人还都是她的亲人，家人，他们于心何忍啊！
“乖啊，不哭了，你看，现在他们的报应到了，这才只是开始呢，以后他们会过得跟我一样惨。”
“不！他们这些人都要比你惨才行，要比你惨十倍、百倍、千万倍……”
“好，就听你的，让他们比我惨无数倍。”
陈芳羽这才罢休，抽抽噎噎地问，“你东西拿好了吗？”
她刚刚还觉得顾成对他家小三残忍，那画面她不敢看不忍看，可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要出去好好看看。
这都是她应得的报应，这才刚刚开始。
“拿好了。”
一颗小珠子静静地躺在顾清清的手心里，在手电筒的光照下发出一丝丝细微的莹润柔和的光芒。
“这是我妈一条项链上的吊坠，我小时候很喜欢，她就拆下来给我玩。”
她的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这么多年了，也就只有这颗珠子还能让我对她有一点印象，其他的我全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我也快不记得我爸妈了，但我知道他们不会怪我，他们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得幸福。清儿，你的妈妈一定也是。”
“嗯，走吧。”
两个人走出黑暗的房间，或者应该叫小隔间会更准确。
她们就那样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顾成和李娜的闹剧。
才这么短短的时间，李娜比她们刚进门时狼狈了不知道多少倍。
现在的她，精心护理的头发变成乱糟糟的一团，还有几撮被扯断了掉在地上。
精致漂亮的美甲已经断了好几根，碎片有些掉落在地上，有些挂在身上，还有两片沾在顾成的黑色皮鞋上。
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破了，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
可惜这里没有男人，好色的男人最喜欢围观这种画面，在他们眼里这不叫惨，这是他们很喜欢的一种另类的美，会激起一种类似野兽的欲望。
李娜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胸口的起伏证明她还有一口气在。
“羽毛，还看吗？”顾清清觉得厌倦了。
陈芳羽的脸色有点苍白，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走吧。”
“嗯。”
她们这次没有刻意经过李娜身边去嘲笑她，此时此刻嘲笑已经没有必要了。
顾清清说过要她的眼睛，那她就等着把眼睛挖出来就行了。
“站住！”在她们踏出门口之时，顾成沉着声音叫住了她们。
顾清清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了顾先生，需要检查一下吗？”
她自觉地把手里的小箱子递过去，等着他的检查。
顾成却没有动，脸色阴沉无比，但奇异的是，他的声音却没存在多少戾气。
“搬回来住吧，再怎么样你也是我的女儿，顾家的一切你都有份，谁也剥夺不了。”
顾清清很想笑，她的嘴越咧越大，最后实在憋不住，大笑了出来。
“顾先生，你要是早几年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一定会感激涕零，对你感恩戴德。但是现在嘛……”
她再一笑，“抱歉啊，你顾家的一切我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你就留给你的小三，还有你的一双亲亲儿女慢慢享受去吧。”
顾成一听到“亲亲儿女”四个字就像吃了炸药似的瞬间炸起来，红着眼大声吼着，“别跟我提他们！”
“为什么不能提他们？他们是你手心里的宝贝，我只是顾家的一根草芥，你顾家的东西，我要不起。
以前吃你顾家几口饭就去了半条命，现在要是拿了，我剩下的半条命还能保得住吗？
不好意思，我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