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薤白啜泣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哭声越来越放纵。
“你是在怕我吗?”商陆说这话的时候都觉得有点儿心酸,他露出自嘲一样的表情,想着这恐怕是自己生平第一次如此害怕自己被讨厌。
蒲薤白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不过动作上似乎有了些变化。
商陆感觉到蒲薤白似乎是抱住了自己,不知道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的商陆,也不敢轻易欢喜:“薤白,无论你信与不信,我发誓、一定不会伤害你。所以如果你觉得怕,如果你不愿意,随时都可以把我推开。”
蒲薤白又抱得更紧了。
“你甚至都不用推,你只需要说一声,说让我滚,我就立刻滾开。”话虽如此,商陆觉得如果有一天蒲薤白真的不需要他了,他恐怕没办法轻易撒开手。想着未来有可能会分别的那一刻,商陆也开始恐慌起来,随后也紧紧抱住蒲薤白。
蒲薤白哭着哭着,突然连续打了几个喷嚏。
这几个喷嚏倒是有效地止住了哭声,商陆察觉到蒲薤白似乎松开了自己,于是也极为不舍地放对方离开自己的怀抱,然后双手抚摸着蒲薤白的肩膀,凑近尝试着和低着头的蒲薤白对上视线:“怎么又打喷嚏了呢,我帮你把扣子系上。”
说着、商陆就行动了起来,这一次由上而下地再重新为蒲薤白系好扣子。
“求你了……”
就在商陆还认真系扣子的时候,蒲薤白弱弱地开口了。
那声音沙哑又细小,听着尤其可怜。
商陆索性跪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昂着头为了看清蒲薤白的表情:“什么?”
“我真的、求求你了……”蒲薤白说着,又要开始哭了,“求你、放过我吧。”
这句话简直犹如天上落雷、劈中了商陆,把他从头到脚煎得焦黑。
“我怎么……没听明白,”商陆问得战战兢兢,“放过你……这是什么意思?”
“反正、反正你也只是因为现在……现在单身,所以寂寞。”蒲薤白啜泣着说,“等到、等到你又,你又找到女朋友之后……”
蒲薤白说到这,哽咽得再也发不出声音,双手拼命揉着眼睛,像是想要强制止住泪水一样。
不过这一次,商陆似乎听懂了。
“我要怎么办、到那时候我要怎么办……你要让我怎么办啊……”蒲薤白这句话有几乎一半都没怎么发出声音,“求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这对你来说、对你来说只是消遣,可我……没办法……”
对你来说只是寂寞时候的消遣,对我而言,却是祷告了多年才得来的一点儿温存。
别这样玩弄我啊,我一定会当真的。
我不想当真,我怕当真之后,有一天你玩儿腻了,把我丢在一旁,在我想去挽回的时候,你反问我一句:你怎么当真了呢?
我怎么就当真了呢?
蒲薤白甚至哭到反胃、哭到头晕、哭到缺氧。
商陆跪在地上,昂头看着蒲薤白,沉默地思索着。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兄弟们!
薤白白被商陆亲哭了哈哈哈!我笑得好大声……
#include eighty-fif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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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薤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哭,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想哭的感觉就抑制不下去。他也没觉得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也没觉得哪里痛苦,甚至没感到非常难过。
但他就像是某一道情绪的闸门被莫名其妙地打开,然后被破坏,紧接着整个人就崩溃了。
仿佛过去没能流出来的眼泪,现在要一次性全都补上。
平心而论,他其实非常享受和商陆接吻,这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不同于上次商陆喝醉,也不同于上上次的自己精神慌乱,这一次是两个人都神志清醒,暂时不管商陆到底是抱着什么打算亲吻的自己,蒲薤白偷偷地将这一吻当作上天给自己的施舍,在稍稍“拒绝”过后,开始放空大脑去体会。
但当商陆“动手”的那一刻,蒲薤白的梦就醒了。
为什么要接吻呢?是因为想做了?前戏?
为什么这么突然?为什么是和自己呢?一时兴起?觉得新鲜?
所以晚上的那顿饭这么丰盛也是为了这个?最近对自己这么温柔也是为了得到点儿好处?
蒲薤白思考到所有他能想到的情况,内心强烈地斗争了一阵之后,决定不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