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好胀……”蒲薤白微微皱眉,“我去找找还有没有健胃消食片。”
“哈哈,家中常备,”商陆笑着起身,“你躺着吧,我去找,放在哪儿了?”
“那边的抽屉里,有个药箱。”
商陆顺着指引拉开电视柜下面的抽屉,看到药箱最上面还摆着那天给自己涂上的冻伤膏。一想起那天晚上,商陆就觉得浑身泛着暖意,明明那晚的气温把自己冻了个半死。“还真的有,不过就只剩下一粒了。”商陆拿来药盒,挤出最后一颗含片。
“有总比没有要好。”蒲薤白伸出手。
但商陆却没有把药放在他的手上,“张嘴。”
蒲薤白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顺从地张开嘴,感受到商陆把药放到自己嘴里的时候都没敢闭上,生怕嘴唇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指。
这种生硬的回避让商陆感觉尤其扎心,胸口那个位置虽然不是生理上的感觉又疼又痒,但却和疼与痒的生理感觉十分类似。商陆沉默地坐在蒲薤白身旁,安静地注视了他一阵,在看到蒲薤白又一次皱起眉之后,也忍不住地跟着皱眉:“还很难受?”
“不是,”蒲薤白含着药片,“我吃不惯这个含片的味道,又酸又涩。”
“我怎么记得是甜口的呢,是不是放坏了啊?”
“这还能放坏吗?应该没过期吧。”
“给我尝尝。”
蒲薤白没听懂,或者说他听懂了、但是没反应过来。
尝尝?
“这是……最后一片了吧。”蒲薤白眨着眼,犯傻一样地问。
商陆舒展开眉头,笑着俯身凑上前,又是二话不说地含住对方的嘴唇。
蒲薤白的思维僵持在这一秒,完全搞不明白现在什么情况的他,又是下意识地顺从了商陆的引导,微微张开嘴,感受到对方的舌头正在舔着自己舌头上的药片。
这一次是中药的味道。
商陆想着,合上眼睛,一只手捧着蒲薤白的脸,另一只手抚摸着对方的脖子。
第一次是为了让他终止过呼吸发作,第二次是自己喝醉了大脑不受控制,第三次、也就是现在……
商陆很确定自己和蒲薤白都十分清醒,没有刻意地渲染气氛,也没有说到什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题,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接吻的借口、和契机。
但商陆忍不住地想要亲吻他,并且这种唇齿间的缠绵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想要一直这样吻下去,商陆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并开始变本加厉起来。
蒲薤白没有发出声音,起初就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商陆怕对方会因此窒息,所以像是想要教会蒲薤白似的,一边吻着、一边用鼻子呼吸着。
但呼吸的时候商陆才真正意识到,对方的气味居然就能这样充斥着自己整个鼻腔,并迅速侵占大脑。
中药的味道变得多余,商陆用舌头勾走了那融化得差不多的药片,然后稍稍离开蒲薤白的嘴唇,别过头将药吐出去,再俯身吻回去。
慢慢的,残留的中药味也彻底消失,商陆愉悦地吸吮着对方的舌头,再用力舔着对方的上颚。
蒲薤白漏了一声鼻音,随后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手紧紧揪着商陆的上衣,腿也不自觉地弯曲、再伸直。
这可爱的反应只会让商陆更加沉沦,他发现蒲薤白似乎并不反感,于是欣喜若狂地抚摸着对方的身子。
蒲薤白睡衣的扣子从下往上依次被解开,像是这样不隔着衣料地直接触碰对方的肌肤,尽管也不是第一次,但的确是第一次带有爱抚性质。商陆意识到自己对这皮肤的温度和触感都“爱不释手”,心里越来越痒,手又逐渐向上。
但也就是这个时候,商陆感觉蒲薤白似乎有些颤抖。
睁开眼的时候,商陆看到蒲薤白已经是泪流满面,一时之间心疼甚至远远大于困惑。他终于离开了蒲薤白的嘴唇,双手捧着对方的脸,用拇指为对方抹去眼泪:“别哭啊,不就是一片药吗,我再去给你买一盒。”
蒲薤白哭笑不得地捶着商陆胸口,然后哭得更凶了。
商陆懵了,他刚刚说“药片”这事儿只是玩笑话,但他现在有点儿搞不懂蒲薤白是不是真的为了一片儿药而痛哭。
理智告诉他,应该不可能。
但商陆实在猜不透蒲薤白哭的原因,“薤白,别哭了,你哭得我都想跟着哭了……”
蒲薤白看上去似乎很努力地想要止住眼泪,但脸都憋红了却也没什么用,眼泪还是一股又一股地涌出来,紧接着是鼻涕。
商陆先是回头看了看附近有没有纸巾,在意识到纸巾恐怕只有卧室才有的时候,索性脱下自己的上衣,给蒲薤白擦着脸。他一点儿都不嫌弃对方一把鼻涕一把泪,反而担心对方哭成这样会突然被倒流的泪水呛到,所以商陆干脆把蒲薤白抱了起来,让对方趴在自己肩膀上。
“怎么了这是,怎么哄不好了呢。”商陆轻轻拍着蒲薤白的后背,听着对方的哭声随着坐起来而再次放大。他不觉得恼怒,只有心疼与不解,思来想去,商陆轻声问:“薤白,你是在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