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鬼挖药材

  要是给柳连鹊挖个洞,他保不准都会忘了仪态直接顺着跳下去。

  问荇不说他还能不去想,一说他是全想起来了,之前干过的事,桩桩件件。

  什么吹风摇栗子砸到问荇脑袋,差点把问荇扎成刺猬;三更半夜拉着一群小鬼出来就是要人家当“帮工”,还全然不觉得自己的跋扈行为有错;问荇稍微几次夜不归宿就跑去抓人,到处乱吃飞醋瞎猜他在田里拨弄菜苗的相公会干什么不好的事。

  最让他羞愤欲绝的,还属刚到禾宁村的那几日,为了帮猎户把人家爹的头塞……塞进了……

  柳少爷体弱,所以这么多年都很珍惜活着的光阴,现在倒有些感觉自己命太长了,希望眼睛一睁一闭,自己就能魂飞魄散。

  糟糕,玩过头了。

  问荇暗道不妙,给几个小鬼使了眼色,叫他们先行出发。

  郑旺和篾匠讲过柳连鹊治恶棍的英雄事迹,篾匠看眼前这光景,本就话少的嘴是用都不会用了,赶紧缩在郑旺身后,悄悄远离是非之地。

  郑旺心里暗爽,这俩小鬼瞧着和他本事差不多,现在不是还得听他的。

  用柳大人来吓鬼,屡试不爽。

  在旁边拨弄栗子壳的进宝眼珠滴溜溜转了圈,也黏在群大汉屁股后边跑了:“喂————傻大个,等等我!”

  “夫郎啊……”

  门口连只进宝也不剩,问荇这才小心翼翼打探柳连鹊。

  要是放现在,他肯定舍不得让柳连鹊把鬼脑袋塞夜壶,就算没碰到夜壶,他也嫌脏了柳连鹊的手。

  这也是当时弄不清情况,才想了这么个下策。

  可他也不敢说,怕提了柳连鹊真的和他急,没事都得出事。

  安静等了会,柳连鹊勉强有勇气睁开眼,打算好好问问荇两句。

  他还在酝酿怎么开口,恰好瞧见进宝随手丢在地上的栗子壳。

  柳连鹊到嘴的话转瞬忘了,又想起来些其他事。

  这颗栗子,长得很像山里敲问荇脑袋那颗。

  “疼吗?”

  “嗯?”

  问荇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满脸乖巧答:“不疼啊。”

  “我是说之前栗子壳敲你头上,疼吗?”

  柳连鹊眼中闪过丝愧疚,刚才想要说两句问荇教唆他把鬼塞夜壶的事彻底被抛之脑后,满脑子都是当时问荇手抱着头,还空出另只手拎箩筐到处捡栗子的模样。

  无助又手忙脚乱。

  至少在柳连鹊看来是如此。

  问荇为家里好,想挣钱到都辛苦去捡栗子了,之前那些自己遇到的尴尬事也不算什么。

  “有点疼。”

  为防止柳连鹊再拉着他大谈夜壶和祝爹的脑袋,最后反倒把柳连鹊自己谈得着急,问荇赶紧顺着坡下。

  “我之前都不知道栗子壳这么硬。”他揉了揉头发,小声嘀咕,哪怕他脑袋上其实连半个包都没留下,甚至敲的不是他揉的位置。

  “我看看。”柳连鹊迟疑着伸出手。

  “这么久,早就什么也没了。”

  问荇笑,但还是配合着打算坐在门槛上。

  “别坐门槛。”

  柳连鹊依稀记得坐门槛不吉利,虽然这间鬼宅已经足够不吉利了,可他还是不希望问荇惹上多余倒霉事。

  问荇依言乖乖挪了个地,柳连鹊在门里,他坐在门外边。

  俊朗的青衣书生半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问荇的发梢,指尖从头发穿过,带起细弱的,顽劣得不似他手笔的风。

  本就在脑后扎得随意的长发被风一吹,竟然悠然地披散下来,青丝衬着那张艳丽的脸,少年意气里平添了几分斯文内敛。

  问荇只是略微怔愣,随后敏捷地抬手,接住了在空中飞了几圈,就要落在地上的发带。

  柳连鹊看呆了。

  问荇无疑长了好看到挑不出错的面容,他当时缠绵病榻,单听描述看画像,却只觉得家仆在夸夸其词。

  画像上的青年长着上挑的大眼睛,微微上扬的唇线,可再细致的工笔描摹不出其他风采,只是扁平的画像而已。

  “这是问家四子,还没及冠,家里穷,而他人又是个傻子。”

  “但好在八字合适,相貌是一顶一的好,老奴说句不太恰当的话,艳而不俗。”老仆人对少爷放着有钱人家公子不看,光想找个穷苦赘婿这事颇有微词。

  除去痴傻这点,问荇算矮子里边挑出的最高个。

  “不像穷苦人家的男丁,倒像官商人家精贵养出的小公子。”

  “就他了。”

  柳连鹊咳嗽了两声,当时没放在心上,本来也只是用自己油尽灯枯的命,母亲非要他成亲,他便自作主张帮个贫苦人家的少年脱离苦海。

  可见到问荇他才知道,哪里是老仆夸夸其谈,画像美化姿容。有些人天生就是檐上银霜,空谷墨兰,落在鸡群里的鹤。

  “少爷。”

  见到他,少年郎被推搡着走上前来。

  他小心翼翼弯着腰,言语卑微又含糊,眼中麻木无光,笑容也痴痴的。

  的确是个傻子。

  银霜落灰,墨兰无蕊。

  柳连鹊在心中暗叹,难免有些可惜。

  可又过了没几天,问荇却又悄然颠覆他的认知。

  ————不知从哪一日开始,少年不经意间抬眼明眸皓齿,让他惊觉问荇已没了那副明显的痴傻相。

  “少爷。”他瞧着柳连鹊,语调依旧懵懂呆滞,眼里却带上了细微的笑意,“今天外头天好,我们去院子吧。”

  “好。”

  柳连鹊的手搭在他手上。

  他很清楚,他的疴疾让他无法爱上其他人,这个小他几岁的少年更是不爱他。

  他为数不多的余生里,问荇总是安静待在自己身边,像具漂亮精巧的偶,纯粹的目光投过来,却让柳连鹊看不清他的心思。

  他们生平经历差得太多,自然无法相互理解。

  柳连鹊只当这便是看不懂的缘由,甚至没和母亲多言问荇的异状。

  只有一点,柳连鹊是看得透的。

  问荇想出去,不想待在深宅大院里。

  他经常盯着屋檐上的螭吻,随后低着头沉思或是发呆,但柳连鹊再看,他又是那副安静又呆滞,对什么都心不在焉的模样。

  一直都困在四方大院的柳连鹊不能完全体会问荇的心情,可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想错了。

  或许这穷苦出身的少爷未必想要自己的相助,让他入赘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有下步动作,自己的身体先撑不住了。

  柳连鹊早就料到有这天,死亡的恐惧甚至压不住他的忧虑————对家族的,对母亲的,对兄弟的。

  对问荇的。

  都说临死前会有回马灯,让濒死者回看过去的一生。

  可他一生太短,连回马灯都不剩下,心里装着的,没交代出去吩咐出去的话,桩桩件件让他恐慌。

  “少爷,少爷要……”

  “再去找个郎中,要快!”

  那是个雨夜,他听着窗边、门外的焦躁的声音,逐渐和断断续续的雨声混合在一起。

  这样的夜晚柳连鹊经历过很多个,往日是母亲、老仆陪在床头,可他长大了,老仆已经不合适陪伴了。

  而母亲今天许是在其他地方,陪在床头的竟然是他那没过门的赘婿。柳连鹊忍着全身痉挛和疼痛,微抬起手,少年似和他心有灵犀也抓住他的手。

  雨声越来越大,打得他窗外脆弱的兰草和芭蕉发出哀鸣。

  “……”

  他已经站不起来了,费劲地,祈求地看了眼窗外。

  少年读懂了他的心思,将兰花小心收进来,摆在他的床下,一改往日的天真痴傻,叹道:“只能收回兰草了,其他花草都搬不进屋。”

  他眼中没了笑意,说着花草,好像又在映射着其他什么,凝重且同情地看着柳连鹊。

  面对药石无医的人,已经不必要过多地隐瞒。

  屋里来了不少人,也走了很多人,所有人脸上挂着该有的悲与愁。只有问荇一直坐在床前,静静看着他。

  但油尽灯枯的柳连鹊觉得,问荇从偶又变成了人。

  他浑身上下疼得动弹不得,心却得到了片刻宁静,刚刚那些急着交待的事也没那么急了。

  天要亮了。

  可天亮了也没用,该走的人要走,想走的又却只能留。

  问荇靠在床前,瞧着外边的芭蕉,长睫毛下情绪意味不明,掌心却一直同柳连鹊相贴。

  柳连鹊用最后的力气,握了握自己年轻的,古怪的赘婿的手,自己完全不了解他,此刻却像个即将远行的兄长,也像个必然会顺水东去的友人。

  “若有下辈子……”

  别生在困苦的家庭,也别遇见我。

  如同鸿毛落在雨里,柳连鹊闭上了眼睛,喉管处火烧似的疼痛减弱,任由自己被死寂淹没。

  “夫郎。”

  问荇只是感觉风停住了,微微抬起头,发现柳连鹊做着方才的动作纹丝不动。

  因为问荇的动作,刚刚搭着他发梢的手搭上了他的脸颊。

  问荇微微调了下动作,显得柳连鹊的手像贴着他的脸。

  他眨了眨眼:“连鹊,你在想什么?”

  柳连鹊眼珠微微颤动,状似无意收回手,眼底的悲意渐渐收敛隐藏。

  “想到些往事,不过都不重要了。”他看着眼前的问荇,突然露出个欣慰的笑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问荇的脸颊。

  “你去山里要多加小心,早些回来。”

  “最多两日,我每天晚上都会回来的。”

  问荇任由他抚自己的脸,听出来柳连鹊心不在焉。

  要不是心不在焉,也不会有这么大胆子碰他的脸。

  不过他不想拆穿。

  他起身时,脚踢到进宝丢的栗子壳,突然明白柳连鹊方才的疑问来自何处。

  “乱丢东西可不是好习惯。”他捡起栗子壳,“要是扎着谁的脚就不好了。”

  不过单说今天,他还得好好谢谢进宝的栗子壳,算是帮他逃过一劫。

  “我走了。”他将头发重新绑好,朝着柳连鹊用力挥了挥手,笑容明媚得好似能照亮黑夜,“明晚见!”

  “明晚见。”

  本还在担心自己失控的柳连鹊已心绪平静。

  待会见到进宝,多向他讨教怎么控制住自身,以免真的出现失控状况后伤人。

  他还没有死。

  那夜小居里的少年换下被迫穿上的华服,随意扎着发,穿着麻衣便走向自由的天地,从未被风吹雨淋压弯脊梁。

  他们始终在一起,谁也没有远走。

  柳连鹊想着,这次为自己争取个坦荡地前路。

  问荇高举燃起的火把,跃动的火焰渐行渐远,沿着田间路蜿蜒移动,最终被吞噬在了黑夜之中。

  但仔细看,仍然有星星点点时隐时现。

  他往前走了约莫一刻钟,好心情在见到前边咋咋呼呼的群鬼时荡然无存。

  本来认识的几个鬼都外向热情,没了问荇管束,又冷不丁来了个不爱说话的篾匠,难免觉得新奇。可怜的篾匠成了兵卒们起哄的对象,这几天遭受了对他来说非鬼的折磨。

  具体表现在郑旺耿耿于怀他居然之前有青梅竹马,林大志老想和他勾搭肩膀,控制不了不安分的手,黄参看着他,说他生前肯定爱吃内脏,才会死了脸色成这样。

  “少吃脏器,尤其是些肝啊肾啊。”黄老爷子苦口婆心,“你们就仗着岁数小,什么都乱吃。”

  篾匠几乎要晕过去了,还是和他同病相怜的挑夫搭住他肩膀,没让已经成鬼的篾匠再死一次。

  他都是死人了,为什么还管他活着爱吃什么!

  “别吓他了。”

  问荇下半边脸被火把照亮,上半边脸却暗着,把群魔乱舞的小鬼们下了一大跳,纷纷收声规矩起来。

  见到问荇,篾匠就像是见到了救星,飞快逃到了队伍末尾,一言不发又愤怒地盯着郑旺。

  郑旺尴尬摸了摸鼻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热情对小篾匠是个负担。

  “都收拾下,我们进山了。”

  郑旺听到要进山,刚才的气焰立马消下去,可怜巴巴又惴惴不安道:“小问,我是真看不懂那什么中药山货野果有啥用。”

  问荇要是让他摘,他能一篮子菌子草叶半篮子有毒。

  “没事。”问荇似笑非笑扫了他眼,看得郑旺头皮发麻。

  “带你进山,是觉得你有别的事能做。”

  郑旺打了个寒噤:“那,那还好。”

  听起来问荇早有准备,可他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实在太黑,问荇在王宁的帮助下飞快摸索好路,往身上薰了些艾草,随后他好整以暇看向闲得在路边看虫子走路的郑旺。

  “阿旺,该你来了。”

  “啊?”

  郑旺抬起头,脸上带着天真到愚蠢的表情:“该我干什么?”

  王宁和林大志已经猜到了郑旺的“用处”,惨不忍睹捂住脸,拒绝承认这傻子和他们认识。

  “该你给我省点烧火钱。”

  问荇微微一笑,将火把熄灭,让郑旺走在他前面,用鬼魂灵体照亮进山的路。

  “你,你让我当灯笼!”

  走了好段路,才傻乎乎意识到不对劲的郑旺瞪大了眼。

  他个大老爷们,不说有打虎猎熊的本事,至少吓懒汉是一等一的棒,现在居然沦落到当灯笼照明的地步?

  “对啊。”问荇示意他放低声音,别吓到跟在队尾的篾匠。

  “你又不能摘药,又不能带路,我觉得当火把的差事更适合你。”

  问荇对郑旺的照明效果很满意,他家除了进宝,就属郑旺身上的鬼火最亮,走在前面就和烧了堆柴一样。

  柳连鹊?他当然不能用自家夫郎来照明了。

  “阿旺,你就认命吧。”林大志幸灾乐祸,“别说,俺觉得这活很适合你。”

  王宁不语,用力点点头。

  郑旺扫了眼在他身后不给面子哈哈大笑的其他鬼,就连篾匠都躲在挑夫身后憋笑。

  他还试图和问荇讲道理,可问荇埋头注意着自己脚下安全,压根不理他。

  “到了,停步。”又走了几步,问荇停下向前的动作,仔细打量眼前的崖壁。

  这是虎跑丘离禾宁村最近的山壁了,成因不明,可知的是崖壁满足生长药材的条件。

  听到要干正事,郑旺恨恨磨着牙,暂时忍下这份屈辱。

  不就是照个明,大丈夫能伸能屈。

  映入众鬼眼帘的是高高的峭壁,用人的眼睛无法看清,但从鬼的视角看,能发现峭壁上长着不少植株乃至菌子,分布不规则到眼花缭乱。

  涉及到他擅长的领域,黄参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老爷子仰头仔细看着峭壁,时不时悬浮着身子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

  挑夫和篾匠出去探路,另外两个兵卒警惕着四周,防范出现什么猛兽和落石。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热络,郑旺甚至忘了自己只是个火把的事,嘴巴又开始痒:“黄叔,到底有没有好东西啊?”

  “还没看清,臭小子急什么。”黄参瞪了他眼,他死得晚,死的时候眼睛已经远没年轻人好使,慢悠悠道,“我得好好看看。”

  问荇掏出块饼开始悠斋悠斋吃起来,边吃边打量着脚下菌子,思考能不能卖出价钱。

  但看清是毒菌子后,他只能遗憾作罢。

  挑夫正好探路回来:“大人,前边路没有坑洞,山石也都很结实,可以往那里走。”

  “……有竹林。”

  篾匠声音很小,虽然依旧不自然地僵硬,单比刚才山下放松了很多:“沿着走往下有竹林,但是不大。”

  “辛苦你们。”

  问荇依照挑夫的话重新调整行路,接着就等黄参探好岩壁,继续前往下个目地的。

  “有长生草,但是品相一般般,还有都是很不值钱的药。”老郎中摸了摸胡子,眼中带着遗憾,“可惜喽,这片都没其他好药材,长得低的还被摘过。”

  “采长生草,其他能值上一两几文的药材都采。”

  他今天带了个大箩筐,只要能挣钱的药材,问荇都不挑,离村子进的山壁上好采的药材被采光,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闻笛,你随我来。”

  黄参点了躲在角落的篾匠,他观察过,这群大老粗里就这孩子最心细,采药草不会把药材碰伤折价钱。

  篾匠一声不吭,战战兢兢往前了两步,嘴上不说,心里非常紧张。

  要是把邪祟家相公的药材碰伤了,他会不会被大邪祟给杀掉……

  “碰伤药材也没事,今天只是试试水。”

  柳连鹊的邪祟形象过于深入鬼心,问荇也只能尽量宽慰篾匠,好让他放开手脚。

  由于对采药不熟练,他们在崖壁下拖的时间意外地冗长,幸亏此处鬼魂盘踞,也没野兽敢前来作祟。

  趁着黄参在和篾匠采摘草药,问荇让郑旺跟在他身后,自己去路边择了些野菊和艾草叶留在家自用。

  采野菊的时候,他又凑巧发现了其他好东西。

  眼前的草药黄参和他提到过,问荇小心凑上前观察。

  确认过紫红色成串的果子属于商陆无疑后,问荇放开有毒的,不能入药的果子。

  这是种能消除水肿的中药,一般拿根来入药,花也可以,唯独果子不行,吃了就中毒。

  用刀和路上捡的木棍来代替铲子,小心拨开土去铲商陆的根,可惜刨了很久,也才弄出来不成样子的一截,上面还有很多剐蹭痕迹。

  还是让鬼去山崖上摘来得快,根系入药的草木刨起来费心费力,又容易刨出虫来,这也是很多用根的草药价格偏高的缘由。

  他将这截仅剩的战利品清洗干净,然后塞进箩筐的角落。

  自从听说苍耳能活血化瘀后,问荇就连挂在自己身上的苍耳子问荇都不愿意放过,而是把它们全部揪下收集起来。

  “既然挂在我身上,那就归我了。”

  郑旺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知道的明白问荇最近才刚挣钱修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问荇已经穷得要去要饭了。

  真是半点能挣钱的机会都不放过。

  郑旺想得还是简单,问荇自然知道苍耳子野菊花不光卖不出价钱,甚至药铺都不乐意去收。

  但若是和值钱的长生草、石斛一起打包卖给药铺,药铺会为了值钱药材一并收下且开出公道价钱,岂不是笔多出来的进账。

  “成了!”

  随着不远处的惊呼声,问荇起身,恰好看到株像鹿角也像珊瑚的药草全须全尾落入箩筐。

  由于下边垫着蒲公英,长生草落在箩筐里抖了抖,发出轻微响动。整株药草根系完整,上面还带着泥,这样能让草药保持更长时间不会腐烂。

  篾匠的魂魄落下来,喘着气靠在岩壁上,瞧着那颗的药草,心里油然而生出庆幸和喜悦。

  “好好好……”

  黄参欣慰地直点头,他被兵卒们气得不轻,总算遇着个靠谱的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这是什么能卖钱的?摘一个。

  ——————

  ps:大家上山不要挖野菜挖疑似药材的草,容易中毒受伤,而且我们家附近山里是真有蛇和大虫子。

  最近在学校拍了好多大蘑菇,有空发到wb给大家看看ovo

  以及肝脏是不能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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