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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简单讲讲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
不穿衣服还满身纹身的小混混名叫虎杖悠仁,跟伏黑惠都是高专的学生,但不同的是,虎杖悠仁本身只是一个身体素质不错的高中生,在机缘巧合之下,吃掉了大魔王两面宿傩的手指,从此身体里便多出来一个灵魂。
当两面宿傩的灵魂在虎杖悠仁的身体里占据主导地位时,他的身体就会浮现出这种不详的纹路。
他们在一起进行任务时,遇到了强大的咒灵,虎杖悠仁失去意识时被宿傩抢占了身体,而伏黑惠则是在被宿傩逗小孩似的打闹过程中,成功吸引了大魔王的注意,所以宿傩才会放肆地说出那句十分男酮的唯品惠发言——让我迷上你吧!
以及再插播一条消息,宿傩为了给获得虎杖悠仁身体的控制权,还特意把虎杖悠仁的心脏挖了出来,如果虎杖悠仁强行抢占身体,在没有宿傩反转术式的帮助下,他就会立即死亡。
宿傩本来是想用这件事来威胁一下虎杖悠仁,而不是真的想立刻弄死他,毕竟宿傩现在存在于虎杖悠仁的身体,如果虎杖悠仁死了,他自己也得嗝屁。
所以,当一个肌肉猛男凭空出现,并带着货真价实的杀气与拳头砸到他身上后,大魔王的计划被彻底打破了。
他不能让虎杖悠仁现在就死。
但有人想让虎杖悠仁现在就死。
没错,这个人就是——sc
甚尔哒!
9
甚尔表示他愿意尊重任何人的任何XP!
但□□就该被烧死!
只有□□不行!
特别是叫嚣着迷上他儿子的大庭广众下不穿衣服的暴露狂男酮□□!
这是什么五毒俱全的属性?
“就你小子说迷上了伏黑哥是吧,就你小子是吧!还说不说!老子让你迷!还敢迷吗!再给老子迷一个试试?!”
甚尔拳拳到肉,打得身下的小子纹身都开始褪色了,才堪堪被可能是这小子同伙的家伙制止。
甚尔眼神危险地盯着还穿着学生制服的黑发海胆头小子,本来也想怒揍两圈,但是莫名的熟悉感袭来,他最终只是站起来,把被打到人都恍惚了的小混混拎在手上,转身准备离开。
海胆头小子立刻紧张地挡在甚尔前面,像只炸了毛的刺猬:“你想干什么?!你要带他去哪?”
甚尔的视线移不开海胆头小子那看上去就很刺手的头顶。
可能自己真的很喜欢海胆这个生物吧,总觉得对跟海胆很像的生物无法下手。
“你要庆幸自己没被我抓到现场,小子,”甚尔暴戾地提着小混混的脚,“你觉得我还能带他去哪?”
海胆头小子:“放他下来!难道你是两面宿傩的同伙?!”
甚尔没听懂,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老子要送他去蹲局子!”甚尔把小混混晃了晃,像是甩装了垃圾的手提袋,“至于老子是谁?”
“老子就是米花町活雷锋!再不滚老子把你也送进去!老子局子里有人!别以为你长着一颗海胆脑袋就觉得老子会一直对你忍让!戳中了老子的逆鳞家伙!”
海胆头小子伏黑惠顿住,脑子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张嘴就反骂了一句:“海胆头骂谁是海胆头呢?!”
甚尔:“?”
伏黑惠:“……”
小混混虎杖悠仁虚弱地举手:“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两位海胆头……?”
伏黑惠当即冷下脸。
玛德。
管他们去死。
还不如就让这个讨厌的男人把讨厌的虎杖带走得了。
10
姗姗来迟的五条悟,见识到了让他大为震撼并且三观都改变了的事情。
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去检查自己破布般倒在地上的可爱弟子,而是绕着西装革履的甚尔绕了整整三圈。
甚尔被黑夜中的一头白毛闪得分外不耐烦:“瞎了就老老实实拄拐杖出门,搁这乱走什么?老子是路标吗你在老子这看来看去,哦对不起忘记你眼睛不好。”
五条悟愣了又愣,好脾气地用食指勾住眼罩,露出底下湛蓝得比钻石还好看的眼睛,继续打量甚尔。
甚尔只感到这人莫名其妙:“你没瞎你戴什么眼罩?怎么的,玩尼尔机械纪元玩多了,中二病发作给自己整个眼罩当战术护镜?”
下一秒,对甚尔而言只是个陌生人的白发男人的嘴里,却轻轻吐出一个词语:“……伏黑甚尔?你还活着?”
甚尔大惊,怎么还有刚见面的就诅咒自己死的人?
“但是你看上去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甚尔再次大惊,完了,好像是个认识伏黑甚尔的人!他不会要在这种地方暴露自己穿越了还霸占了人家身体的事情吧!?
五条悟蹲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袋不知道哪里买来的特产,嘴里不住地喃喃,还时不时揪几根自己的头发:“怎么回事,当时应该死透了啊,身体都被轰掉了一半还能活下来?但这个人确实是人类而不是咒灵之类的存在,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然后站起来,大声质问甚尔:“你是怎么复活的?”
甚尔被阴晴不定的五条悟吓了一跳,突然就结巴起来:“复、复活?可能是谁看了30秒的广告给我领了复活券?”
五条悟:“……?”
真的吗?
这是真的会存在的事情吗?
他曾经还以为那些广告都是假的,原来真的有复活券可以领?
不然伏黑甚尔是怎么活过来的?
没错,一定是使用了复活券!
他摊开手,呈白嫖党的姿态:“广告在哪看?我待会也去领一张用用看。”
甚尔:“……这就是你说要等他来的老师?看着好像精神状态不太乐观的样子?”
伏黑惠:“……”
想说他早已习惯了五条悟这番不靠谱的样子。
但是说出来好像又挺丢脸的。
甚尔:这无声的鄙视和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这种感觉难道是——?!
“五条……老师……我真的还可以……抢救一下……”
甚尔:诶刚刚我在想什么来着?忘了。
“既然你们老师都来了,就麻烦这位老师好好教育一下你的学生了,最好别让我发现他们再纠缠我儿子!”甚尔冲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虎杖悠仁挥拳威胁,“顺便问问最近的地铁站在哪?我儿子在等我回家。”
五条悟:“你现在住哪来着?”
甚尔:“米花町。”
五条悟:“……那是哪?”
甚尔:“?”
然后,五条悟向米花町活雷锋展示了根本搜索不到米花町的互联网。
甚尔:????
老子又穿了?
11
甚尔决定先跟着五条悟一行人去高专。
倒也不是因为这鬼地方人生地不熟,而是五条悟在他面前有意无意地挡在了他离开的路上。
“这位是……嗯,伏黑甚尔。”也不管甚尔疑惑的眼神,五条悟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向自己身受重伤的学生们进行介绍。
甚尔看到在听说自己的名字后,那个海胆头小子眉头一皱,眼神立马变得奇怪了起来,没过多久,那眼神就变成了一种类似于看垃圾的眼神。
甚尔挡住了五条悟想勾住自己肩膀的胳膊,还不客气地把人推开:“我觉得我们没有熟悉到有必要互相介绍的地步。”
sc
五条悟假装擦擦眼角的泪水:“没关系,你不认识我了也没关系,这个世界上的负心汉那么多,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被抛弃呜呜呜呜。”
甚尔:熟悉,这熟悉的对话!
没错!是男酮!
这绝对是男酮的味道!
甚尔当场退开10米远,这次疑惑的人变成了五条悟。
甚尔:“还有事?没事我真要走了,都说过了我儿子还在家等我。”
五条悟的眼神此刻也变得相当微妙:“听我说完最后一句话也不迟吧,下面为你隆重介绍!这是我的学生——惠!”
甚尔还在心想,这不是巧了吗,他儿子也叫惠。
甚至甚尔还考虑起来,惠这个名字这么烂大街的嘛,是不是应该给他儿子换个不那么敷衍的名字。
但“惠”这个字又是那冷漠的小崽子自己选的……
“名字是惠,”五条悟眨眨眼睛,一个瞬闪到伏黑惠的身后,趴在他的肩膀上,捏那一簇簇挺立的发梢,“姓伏黑哦。”
甚尔:“…………?!”
伏黑惠:“……”
突然场面就沉默了。
直到瘫在地上读了好半天空气才确认老师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的虎杖悠仁,傻兮兮地攀住身旁的树干试图站起来:“我是虎杖悠仁……哈哈好巧哦,伏黑姓伏黑,这个大叔也姓伏黑,难不成你们两个其实是什么远方亲戚?”
甚尔:“……”
伏黑惠不客气的:“闭嘴。”
然后扶住虎杖悠仁,眼神都不想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虎杖悠仁:“大叔也是咒术师吗?现在有两个伏黑,那我应该怎么称呼大叔比较好?伏黑黑?伏伏黑?”
“我说,不想死的话,”伏黑惠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虎杖悠仁,“就闭嘴。”
虎杖悠仁:OxO。
看着他们俩步履蹒跚地上了车,五条悟才悠哉哉地拎着特产从甚尔身边路过,再不经意地询问:“怎么样,现在想一起到高专转转了吗?”
甚尔:“……”
转!
不转不行了!
天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一眨眼的瞬间,跑到至少读高中了的儿子的时间线里的。
就算不求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至少也得确认一下惠惠目前生活的怎么样吧。
毕竟从惠惠充满杀气的眼神他能读出一个讯息——sc
未来的自己应该没怎么干过人事。
心虚的甚尔就这么坐上了前往高专的车。
12
冷静下来想想,其实甚尔和惠惠之间的相似点还是很多的。
比如在五条悟第一次见到还是小孩的伏黑惠时,就吐槽过他简直长了张跟甚尔一模一样的脸。
虽然这话有相当一定程度上是在说气话吧,但从高专其他人的反应来看,他们俩的确长得很像。
至少路过的听说是惠惠的前辈的学生们,在看到甚尔后,都相当自然地打招呼:“哟,你哥哥/叔叔来看你吗?”
伏黑惠则是冷着脸不说话,并且加快了脚步。
甚尔跟在后面不住挠头,又不想给惠惠的同学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只能在五条悟快乐的介绍下跟这群小鬼打招呼。
“甚尔?”禅院真希是个扎着单马尾戴着眼镜,背后还背着一把大刀的女孩,她盯着甚尔不客气地看了很久,才疑惑地收回目光,“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五条悟意味深长地:“喔?”
伏黑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慢了脚步,似乎在警惕身后可能会发生的某些对话。
“没什么好耳熟的啦,真希,”五条悟摸着自己的肚子,虚弱地靠在身边只会说腌鱼子的学生身上又开始演了起来,“甚尔呢,不过是个会抛妻弃子的人渣混蛋罢了,呜呜呜。”
甚尔:“……”
你们这群男酮平时这么恶心我就算了,怎么还舞到惠惠脸上了?
“我是伏黑甚尔,不是你们口中的咒术师,不过上一份工作可能跟你们有点相似,干的也是祛除邪祟的活。”
五条悟顿时好奇:“祛除邪祟?真的吗?我还以为你干的是杀人的活呢,甚尔上一份工作到底是什么呢?”
甚尔理理衣领,一本正经的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枚十字架。
这还是上次直播时使用过的道具。
“如你所见,我当过神父,”甚尔拿着十字架,面无表情,“干的活就是每天向上帝祈祷,希望建立一个没有男酮的世界。”
他这么说的时候,幽幽地看向了五条悟。
学生们都被甚尔的话和僵硬住的五条悟逗乐,气氛可以用其乐融融形容。
甚尔发现,长大后的惠惠虽然站在人群外边,但气场多多少少也放松了一点。
就是看着他的眼神依然不善。
啧。甚尔有些烦恼,未来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垃圾事啊?居然能让惠惠这么生气。
而且未来的自己是怎么眼睁睁看着惠惠读这种野鸡佛学院的啊?
怎么也得监督惠惠考个日本的清华北大才行啊!
玛德,会不会当爸爸?
不行当就换他来!
13
试图建立没有男酮的世界的神父,这个身份对于高专来说还是过于前卫,大家都当甚尔在开玩笑。
学校一下子多了一个伏黑,大家都开始纷纷猜测伏黑惠和伏黑甚尔的关系。
因为甚尔过于年轻,禅院真希和狗卷棘第一时间否定了虎杖悠仁提出的父子关系的猜测。
虎杖悠仁提出自己的论点:“可是我觉得伏黑先生看伏黑的眼神很不一样啊,跟我每次回头看我家老爷子时,老爷子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伏黑甚尔先生看着最多三十来岁吧,惠都16岁了,伏黑先生不至于十来岁就结婚生了惠惠。”真希认真地分析。
“可是我觉得虎杖说得对,”钉崎野蔷薇摸下巴,一副福尔摩斯在世的样子,“嗯?你要问为什么的话,大概是女生的第六感吧,别小看女性啊!我的第六感可是很准的!”
狗卷棘在旁边明太子了两声。
虎杖悠仁:“既然这样,我们去问问伏黑不就好了!”
大家都默不作声,没有一个人拦着勇敢地准备去挨揍的阳光开朗大男孩。
虎杖进行提问的方式也相当委婉。
他拉着野蔷薇,用相当拙劣的演技创开了惠惠房间的大门,赖着怎么都不肯出去。
虎杖:“伏黑伏黑!我跟钉崎最近看了个很不错的电影!”
惠惠:“你们两个去约会这种事也要告诉我吗?”
钉崎:“希望你不要再说这种恶心的话了,好吗?”
虎杖:“但是我们不记得电影的名字,只记得一些剧情了,你说不定也看过这个老电影,能帮我们找找电影的名字吗?”
也不等惠惠同意,他俩就开始进行表演。
钉崎演的一名医生,虎杖演的则是一个焦急的父亲。
钉崎医生说:“小惠是b型血,但是我们现在库存不足,有可能要现场请人输血。”
虎杖家属说:“我是o型血,我可以捐献给小惠!”
钉崎医生:“直系血亲不能输血给自己的小孩,这么做可能会引起并发症或后遗症,你们还有谁是b型血或o型血?”
虎杖家属跑到不耐烦的惠惠身后,压低嗓音模仿他说:“我是b型血。”
然后跑回自己的位置尖叫:“大惠不行!大惠不能捐!”
还给自己配上了一段氛围紧张的BGM。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大惠不能给小惠捐血吗?”在BGM的最后,虎杖小心翼翼地问。
惠惠:“……”
当时就该让这个傻子死在那里。
你说你手贱救他干嘛。
惠惠面无表情地指门外:“出去聊聊吧。”
虎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跟在惠惠屁股后面连连点头:“好哦好哦。”
惠惠又看了一眼钉崎。
钉崎:懂了。
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