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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相互的承诺

  有香回过神来的时候,艾斯已经不在附近。她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她自己微微发光。她害怕又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受那里的动静,在确定什么也没有时,竟然松了口气。太好了,太好了,这么一来,心脏就还在艾斯那里吧,他一定没事吧……

  “主人……”

  菲诺出现在她身边,他此时穿着黑袍,脸也被黑色的雾气遮盖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从语气中能够感受到他的困惑和犹豫:“非常抱歉。”

  “……谢谢你,菲诺。你听到了我的声音是不是?”有香抬起头看着他,露出微笑,“艾斯现在在安全的地方吗?”

  “啊。他会没事的。”菲诺回应着,他不明白,为什么有香明明在对自己笑,却让人感觉到那么痛苦,“但是主人……我没办法帮你。”

  “没关系菲诺。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想要召唤你。”自己恐怕是要死了吧,毕竟心跳完全没有了呢……有香意外的冷静,她说,“是我自己决定要战斗……我那时充满了愤怒和恐惧,然后被别人的话语影响了。这是我自己应该付出的代价。”

  “主人……你知道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你是因为听到了我的声音,所以才想要找到我的吧?你是因为听到我祈求你找到我的声音才……菲诺看着有香的眼睛,这话语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有香会被周围的环境影响,再加上,她真的很关心菲诺等人,即便他们是恶魔。所以这无形的联系让每一次召唤都变得像是对人类意志的考验。恶魔是贪婪的,我的主人,恶魔总是会想要更多,更多……你明明可以拒绝我,愤怒已经提醒你了吧,他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吧?

  不要召唤我,不要管我,可是……

  “因为菲诺在等我。”我也没有其他办法……有香说,“现在、虽然有点害怕,但是菲诺会在我身边是不是?”

  “我不会离开你,我的主人。”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离开你。

  “菲诺已经没事了吗?不会被困住了吧?之前费比被困住的时候很痛苦,我想菲诺也许也……现在没事了,是不是?”

  “…………”我是恶魔,就算我觉得痛苦,我也……为什么要关心我这样的东西?我的主人,为什么要牺牲掉你自己来拯救我?为什么?

  菲诺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但是现在他还想做最后一件事:“主人,我……我现在本应带你前往你应该前往的地方。但是现在我却不能。”

  “因为我是恶魔的新娘?”

  “啊……当然也有这个原因。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艾斯也拜托我。他不论如何都希望我救你。我知道,如果将他现在的心脏拿回来,主人就会得救吧,他希望我那么做,而主人却求我不要。”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菲诺说:“我知道如果我那么做了,主人就算活下来一定也会憎恨我,所以我不能杀死他。可是,如果主人没有活下来,我认为他也无法得到主人希望他得到的幸福。”

  “菲诺……”

  “我是代表死亡的恶魔,我现在可以说,是主人的‘敌人’。”只有一个方法,唯一一个方法,“在遥远的过去,还有法师存在于世的时候,有一些极具天赋的人拥有可以隔绝梦的魔法的力量,如果是他们的心,就不会被召唤我的代价侵蚀了。”

  “咦……?”隔绝梦的魔法的力量……

  “……那样的人,现在他正在等待您吧。”菲诺说着靠近有香,他牵起有香的手来,“请您前往他身边。如果他真的值得您做这一切,如果他真的值得您下如此的决心……那么他就一定可以拯救您。”

  “可是这样的话菲诺……”

  “不用担心。您只是现在暂时不需要我而已。”我永远都会在您身边。菲诺说,“只是,引导死去的灵体前往他们新的起点是我的使命,我无法拒绝这使命,即便我想……所以您现在需要驱散我。”

  “我、我该怎么驱散菲诺?”

  “节制带给您的东西,您带着吧?”

  萤火?有香似乎明白了,她拿出了节制给自己的东西,那把‘萤火’使用的是节制的力量,这力量难道就连死亡都能驱散吗?

  “虽然可能只是争取一点时间,但足够了。”似乎看穿了有香的想法,菲诺说,“接下来我不能引导您,但请您务必找到那个人。他一定可以拯救您,而且他一定也在等待您。”

  “如果成功的话、我还是能再见到菲诺是不是?这只是、只是一个计策?对不对?菲诺??”

  “当然。并且……那之后,恐怕我们都无法再伤害您。您的诅咒一定也能变成其他东西吧。”菲诺似乎在微笑,他说着就抓住萤火的枪管,将枪口顶在自己的胸口,“也请您不用担心,我们不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您,您只需要叫我们的名字。”

  这个意思是……只要找到阿贝尔先生,自己就不会死,一切就能恢复正常了!对吧!有香虽然明白了这个意思,可是拿着萤火的手还是在颤抖。她看着眼前的菲诺,似乎能够穿透那黑雾看到他的面孔,他很温柔……他的目光,他的举止,他的声音,他虽然是死神,但是却一直很温柔。

  “菲诺……我们、我们待会儿见,好吗?”有香说。

  “啊。我的主人,有香,请您务必要说出我的名字。”

  菲诺回应之后,仿佛被他催促着一样,有香按下了萤火的扳机,砰的一声,从萤火的枪口中爆发出了白色和蓝绿色的光茫和烟雾,这光芒立即刺穿了周围的黑暗,菲诺的身影也被吞没然后消失不见。

  此时在有香的眼前出现了一条在一片漆黑中的白色,就像是被一道光束照亮了一般。只要跟着这束光走的话,就可以回到大家身边吧。至少可以……可以见到阿贝尔先生。自己没能为他做很多事,至少要实现承诺再次和他见面。

  这么想着,有香迈开了脚步,虽然不知道这条路会通往什么样的未来,但至少现在就放弃的人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的。

  ——索隆有不好的预感。

  鬼岛的空气中流露出死寂,虽然这地方本来也不怎么样,但当他刚刚登岛的时候,至少还能看到海鸟或者一些小动物,听到昆虫之类的叫声。然而现在什么也没有。凯多让鬼岛升上了天空,并打算就这么让它掉下去杀死花都的所有人。

  想必前来讨伐他的人们也没想到事情会进展成这样……事情发生的都太快了。索隆把自己的刀一把把收好,他的这场战斗也差不多结束了。说是差不多,是因为这里还有一件马修拜托他的事情需要完成:“喂,你应该还活着吧?”

  “…………”

  “我们之间是公平的对决,我也认可你的决心。但是这就是结果……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索隆知道这是他很久没遇到过的强大的敌人,并且,自己的立场和他竟然惊人的相似。为了某个人而变强,为了某个人成为海贼王而不能输……

  他们在这一点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他们之间必然会有一个人走向另一条路。那条路也许是毁灭吧,可现在它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我的同伴拜托我了一件事……本来我觉得他有点过于操心了,但是……”索隆看看周围的环境,暂且不提火焰燃烧的声音,这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你也发现了吧。这像是死一样的寂静……肯定不正常,我们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能做到这种事。”

  “…………你这家伙……”事到如今还不杀了我吗!还要对我说这种话……烬想要撑起身体,不过失败了,他又尝试了一次,发现翅膀还可以动。

  “香香她……是我们船长的妹妹。可是我们现在都帮不了她……她就是这样的人,她能帮我们所有人,可是我们所有人都帮不了她一点点……我想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煎熬。然而现在不一样了。”索隆说着就走了,“去帮她吧,她才是真正需要你的人。”

  让人不爽的家伙……不过自己确实是输了,也没什么可辩解的。凯多先生,我……我现在,去寻找自己的结局了。我希望你最终能够实现愿望,可如今我也无法帮你了,也许这个世界也有它自己的结局,但至少,至少……我不能让它变得更糟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烬努力的挪到正漂浮在空中的鬼岛的边缘,翅膀应该还能飞吧……周围的确就像是索隆说的一样寂静得不正常。有香……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要怎么才能帮你……?

  还正这么想着,烬的眼睛中就闪过了一抹金色,他的目光像是被指引着一样,看向了下方的某个地方……那里应该是兔丼附近……他没意识到自己的翅膀上也闪过了一抹金光,只是感觉现在似乎能飞起来。

  得到兔丼去……那里应该就能找到自己一直一直,都在等待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一开始艾斯对菲诺说要把心脏还给有香,他是可以接受的。一般情况下恶魔都不会拒绝。但是菲诺自己也是被有香影响了,毕竟有香才是他的主人。他知道主人真正的愿望,即便是这样活下去也不会幸福。他从心里也是希望有香幸福的,虽然他自己都不太理解这一点。

  和其他恶魔比起来,菲诺因为其代表的‘死亡’的缘故,和活着的生命体其实是更加疏离的。他是所有人害怕并且抗拒的终点,并且人们会本能的远离他,这让他显得更加和人类不同,想法也更加‘恶魔’一些,因为他受人类思想的影响最少,甚至比刚出生的小西还要少。

  -

  之所以要用到萤火,是因为有香现在四舍五入就是已经没了,和艾斯顶上时很像,就差菲诺给引个路了。原则上菲诺是必须要引路的,所以只能用萤火暂时驱散它。节制姐姐很强的,对所有恶魔特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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