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太累了吗?不然回去休息一下?”阿斯托利亚抱着一个抱枕问他。
“不对,我不困。”维达尔迷茫地抬起头,眼神困惑又空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好像又没有不对劲。”
其他几个人默默地对视。
忽然德拉科从维达尔对面的沙发上站起来,绕过他们中间的桌子还有一些散落在地毯上的坐垫走过来,拉住维达尔的手腕,低声说:“跟我来。”
他回头对剩下几个一头雾水的人说:“你们先聊,我们有点事要做。”
他拉起维达尔,带着他上楼往寝室走。
维达尔任他拉着自己,小声问:“你有什么发现吗?”
德拉科没有立马回答他,而是把他带进房间以后关上门。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你的记忆被篡改过?”德拉科问,“我经常有这种感觉,但是怕有负面影响就一直没问你。”
维达尔感觉自己没有刚才那么混乱了,他清醒后想了想说:“好像没有,我觉得我的记忆衔接没有问题。”
德拉科说:“你是当事人,那些记忆在你的脑子里存放了十四年了,就算有问题一时也可能反应不过来。”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维达尔开玩笑说,“把我的脑袋撬开看一看?”
“我有别的办法。”德拉科银灰色的眼睛映在维达尔的眼中,“但是你需要非常信任我才行。”
“什么办法?”
德拉科凑近对他小声说了句话,然后又远离他耳边。
“可行吗?”维达尔有点犹豫。
德拉科笑了:“我告诉过你吗?斯内普教授就是这么看到我六岁时从树上摔下来的记忆的。”
“你从树上摔下来——”
德拉科干咳两声盖过他的声音:“只要你足够信任我,我或许可以在你的记忆里留长一点时间,说不定能找出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维达尔怀疑地看着他:“你确定吗?”
“除非你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秘密。”德拉科眯着眼睛对他狡黠地笑着,让维达尔恨得牙痒痒。
“当然没有,所以需要我做什么吗?”他咬着牙说。
德拉科说:“没有——或许你可以坐下来,到时候你可能会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维达尔照他说的那样坐上了德拉科的四柱床。
他摸了摸德拉科的被子,然后看向他:“可以了。”
“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看着我的眼睛,不需要抵抗,把记忆呈现给我。”他尽可能没有攻击性——或者说尽可能温柔地说,“摄神取念。”
那一瞬间维达尔的大脑条件反射地想要反抗,阻止入侵的意识查看他的记忆。
但是想到那是德拉科,维达尔让自己尽量放松,然后往后重重地躺上德拉科的床。
维达尔的记忆在他们两个人的脑中像走马灯一样出现。
那好像成为连接他们的纽带,让他们更加亲近。
每当维达尔觉得私人领地受到侵犯的时候,他的大脑就会告诉自己现在应该放松。
德拉科快速排除筛掉那些没有问题的记忆。
从他能找到的最早的记忆开始,往后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看到维达尔被年轻的克里斯托弗抱起来,然后转身走向拉尔夫……
弗罗斯特一家人在一大片湖边,那些大人在争论一些什么事,然后萝拉过来拉住维达尔的手把他抱进怀里……
安德烈亚和雪莉搬进他们家里,维达尔在楼上和安德烈亚对视……
安德烈亚带着行李从外面回来过暑假……
安德烈亚把威克多带回来和维达尔见面……
安德烈亚和克里斯托弗吵架……
安德烈亚带着维达尔在森林里闲逛……
“你在做什么?”维达尔反应过来,德拉科从安德烈亚第一次出现开始就异常执着地在查看所有关于安德烈亚的记忆。
他知道这里面有一些不对的地方,于是努力挣脱出来从床上坐起来。
德拉科也反应过来,皱着眉头锤了锤脑袋。
“抱歉。”
维达尔冷静下来,对德拉科说:“你很介意吗?安德烈亚和我一起长大这件事。”
“不介意。”德拉科脱口而出。
“但是你一直在看有他的记忆。”
德拉科几次张口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德拉科非常明确地知道,维达尔和安德烈亚绝对没有超越亲情以外的任何感情。
但是他潜意识里不喜欢那个占据了维达尔生命中大部分时间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