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顾清清的说法，小九是陆家最受宠的小姐，长得圆润可爱。
可眼前这个女孩哪有圆润可爱的样子？
她的脸色发黄，黯淡无光，像极了发霉发烂的毒苹果，看得人倒尽了胃口。
陈芳羽的惊讶程度跟魏奇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魏奇的嘴张得都快塞得下两个鸡蛋那么大，这……这哪里是他认识的小九啊。
如果不是在这里，就她现在这个模样，在街上就是跟他擦肩而过的水平。
小九不认识陈芳羽，但不妨碍她认识魏奇啊。
她一看到魏奇就疯了一样扑到他身上，拉扯着他的衣服，把陈芳羽吓得远离他们好几步。
魏奇也想远离，但是被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死命拉扯住，动弹不了。
“七哥，七哥，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对不对？呜呜……七哥，你怎么才来啊……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啊……你快带我走，这个地方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我要疯了……我要疯了……”
魏奇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的手扒开，后退了好几步，远离她。
可她紧随而至，她进他退，两个人竟然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玩起了追逐的游戏。
看得陈芳羽是目瞪口呆，这尼玛是什么奇葩场面，真让她长见识了。
小九的体力终究耗尽，也没追上魏奇。
魏奇心有余悸地躲到陈芳羽背后，满脸警惕地看着累瘫在地上的她，就怕她趁他不注意又扑上来，脚步随时准备着跑。
小九这才看到陈芳羽，没好气地问，“你是谁？为什么跟我七哥走这么近？”
陈芳羽朝她靠近了两步，冷冷地说，“我是谁你不用管，我只是来看看你的下场，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贱人，你这个幸灾乐祸的贱人，我要打死你。”
她刚放完狠话，转头就对魏奇换了副脸孔，“呜呜……七哥，她欺负我，你帮我打她，扇她巴掌，替我出气。”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这么嚣张，可是你再看看现在是谁扇谁巴掌？”
陈芳羽话一说完就动手扇了她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把她的脸扇到地上。
她气，太生气了，要不是她绑走清儿，清儿现在也不会下落不明。
这样的女人，她打多少巴掌都解不了心中的气。
小九一下就被打懵了。
她被关了这么多天，虽然失去了自由过得很不好，但还没有被人打过。
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啊！！！你打我，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打我！”
她挣扎着爬起来就准备反击，但陈芳羽毫不客气地再一脚踹到她的大腿上。
这次直接给她踹得正脸朝地上摔倒，鼻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她的惨状让魏奇别过脸，不忍心看。
但小九不会让他独善其身，扭动着扭动着就抱住他的小腿。
“七哥，她欺负我，你帮我出气啊……”
魏奇抽不出自己的脚，又不能真帮她出气，只好尴尬地看着陈芳羽，僵在原地当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陈芳羽也在他腿边蹲下来，低头去看小九，“啧，流血了啊，好可怜……”
可就在她说完“好可怜”三个字之后，又冷不丁地站起来，脚继续踹在她身上。
这一次，她边踹边说，“你以为你这样就可怜了吗？我告诉你，你可怜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你最好祈祷我们早日找到清儿，否则我每天都来折磨你一顿，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小九一愣，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打了。
但她知道了之后反而没有生气，而是哈哈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你跟顾清清那个贱人是一伙儿的，难怪了，她抢了我的四哥，你抢了我的七哥，你们都是一副德行，上不了台面见不得人的小三德行，只会抢男人！
哈哈哈……不要脸……你们一个个都这么不要脸……你们要找顾清清是吧，我告诉你们，找不到的，死心吧，她早就死了，死得透透的，你们死心吧，哈哈哈……”
小九变得越发疯疯癫癫，她的话让陈芳羽的脸色变得更黑。
“你放心，清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就是不知道到时候缺胳膊少腿，缺鼻子少眼的你见到安然无恙的清儿，还有没有现在这么嚣张的气焰，我很期待哦……”
陈芳羽才不在乎她的这些人身攻击，但小九却被她的那句“缺鼻子少眼”震慑到了。
她尖叫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脸，连滚带爬地回到角落，迅速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陈芳羽拍了拍有点沾了灰的手，淡淡地说了句，“走了。”
回到地面上之后，魏奇才小心翼翼地说了句，“羽毛，原来你凶起来这么吓人……”
“你知道就好，所以以后没事不要惹我，我还有更吓人的时候。”
“哦……”魏奇乖乖地应着，没忍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问，“那……那时候我招惹你了，你为什么没揍我？”
陈芳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只是没触碰到我的底线而已。”
“你的底线是什么？”他很好奇。
“不能伤害我身边的人。”
魏奇看着她的背影，静静地沉默了好久好久……
顾清清再一次醒来还是在熟悉的位置，熟悉的椅子，见到熟悉的人。
右手边同样被放上了一杯刚好入口的温水，他对时间把控之精准甚至让她怀疑自己被他用药物控制着。
她没有说话，而是先喝了水，让自己的嗓子舒服了之后才面对他。
“你有十句话的机会。”许湛看着她，静静地说。
“为什么？”
她下意识地开口，却听他说，“这是第一句。”
顾清清心里一惊，不得不正视他的话。
这个人，天生喜欢掌控别人，一旦决定的事就容不得别人半点质疑，她不得不跟着他的节奏走。
“是你绑了我，还是你救了我？”
这个问题很重要，她必须先搞清楚。
如果他是绑架的一方，她没有任何挣扎或者谈条件的机会；如果他是救人的一方，那就有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