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暧昧被刚回到家的老张看了个正着，顾清清下意识地推开纪远泽，她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亲昵的癖好。
纪远泽抿了抿唇，人离开了她的耳边，手却依然搭在她的腰上，坚持的姿态。
老张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他自以为很隐晦，却被纪远泽抓了个正着。
他松开顾清清的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给你放一天假，去找羽毛玩吧。”
“咦？”她抬头，困惑地望着他，“不用去医院陪聊了？”
“嗯，她不配。”
听到“她不配”三个字，老张的眼中再次闪现愤怒，依然被纪远泽一一收进眼底。
不用上班，不用见到讨厌的人，顾清清自然是满脸开心，高高兴兴地约上陈芳羽，吃吃喝喝顺带做美容，修身养性。
家里只剩下纪远泽和老张。
老张满脸疲倦，长时间没合眼的他状态看起来非常糟糕。
“先去休息再谈，还是谈完再去休息？”
出于对这个老人某方面的尊重，纪远泽给了他选择。
老张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垂手在纪远泽面前站立，“少爷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不差这一时半刻。”
纪远泽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
老张微微犹豫了一下，依言坐下。
“你先说吧。”
纪远泽早就看出他有话要说，把话语权让给他。
“少爷，自从大少爷过世后我就跟着您，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着您从一个大小伙子长成今天独当一面的男人，您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欣慰。
要是大少爷还在世，看到您今天的模样，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纪远泽的眼中有动容，在他最难的那些年，这个老人一直陪在他身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这些年，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我能帮大少爷看着您，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纪远泽抿着嘴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老张果然没有等很久，“少爷，您的事照理说我不该插手，但我实在放不下小九，少不得多说两句。
小九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为人品性我再了解不过，她绝对是一个好姑娘。她非常喜欢您，也比顾小姐更适合您，您难道真的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吗？”
“不能。”纪远泽的答案无情并且果决。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忧伤的老人，不给半点情面。
“你既然这么喜欢小九，等她的伤好了，你就跟她回京城吧。”
“少爷，你……！”老张看着他的眼里满是震惊。
他在赶他走！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这么几句话，这么点小事，就被赶出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
“你别急，听我说完。你就当去度个假，什么时候想回来了，纪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我……我……”
老张想过两种可能，一是被拒绝，然后看在这么多年他有苦劳的份上，不跟他计较；二也是被拒绝，被他家少爷警告不要多管闲事。
对，他设想的两种结果都是被拒绝，因为他太了解他家少爷了。他喜欢的人，决定了的事，从来不会因为谁而改变。
但他答应了小九的事，即使明知道结果也还是要做，万一有那千万分之一的可能呢。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在她伤好离开之前答复我就行。”
纪远泽没有再多说，留下这句话之后就出门了，其他的留给他自己去想。
他之所以没有将顾清清的录音放给老张听，是因为他跟魏奇的情况不一样。
魏奇把小九当成妹妹，或者当成喜欢的人，这都是同辈之间，一旦滤镜破了，他的心境也就破了。
但老张把小九当成晚辈看，而且是非常亲密的晚辈。
长辈对晚辈向来宽容，不论小九说什么样的话，犯什么样的错，他对她的容忍度会高到非人的地步。
所以顾清清这段录音里区区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对老张来说算不上什么，还不如让他亲眼去看，亲身去体会，总有一天他会看得清楚明白。
顾清清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听得陈芳羽一愣一愣的。
她睁着圆圆的眼睛，说，“真没想到啊，纪神仙还有这么狗血的一段。你说那个小九做了触碰纪神仙底线的事，那到底是什么事啊？”
“不知道，四哥没说。”
陈芳羽摸着下巴，手指不停地轻点着，开始天马行空地瞎猜。
“你说会不会是她想摸上纪神仙的床，然后被纪神仙给踹下去了。”
“不能吧？”
顾清清觉得可能性不大，那个小九看起来不是走这种路线的人。
“不不，我觉得我真相了，一定是这样。清儿我跟你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按照你的说法，那个小九对纪神仙是死缠烂打，紧追不舍，死不放手。
那她一定对纪神仙有变态的占有欲，说不定她的心理早就扭曲了。就这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根本不是从表面上能看得出来的。”
“唔，突然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啊。”
“当然有啊，你想想，除了肉体的事情以外，还有什么事情会触碰到你家纪神仙的底线？”
“我想想啊……”顾清清居然认真思索起来。
纪远泽看似冰冷无情，但他对自己人其实可以称得上宽容，更别说他之前还把小九当成妹妹看待，容忍度不知道有多高。看書溂
他从来没说过底线，但顾清清知道他的底线很高，一般人一般的事情根本触碰不到。
她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陈芳羽真相了。
“哎呀呀，我看咱俩也别在这猜来猜去的了，你干脆直接问纪神仙不就好了。”
“这个……我不好问吧……”顾清清的脑袋里装的全是迟疑。
陈芳羽突然安静地看着她，用很无语的眼神。
她伸手戳了戳顾清清的额头，“清儿，你是不是犯傻啊？你跟纪神仙是男女朋友关系啊，你这么见外，把他当外人似的小心翼翼的，你家纪神仙真的不会有意见吗？”
顾清清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么不把纪神仙当自己人，他不会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