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清一愣,喃喃地说,“我没有受欺负啊……”
纪远泽的唇抿得更紧了。
他静静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边,一直撩动她的心。
“四哥……”
顾清清挣扎了一下,没太用力,却没挣开。
纪远泽现在连“嗯”都不肯回应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落在她颈上的吻。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
他一口又一口,咬得很重,带来一阵又一阵微微的刺痛。
“四哥……”
顾清清在发抖,不仅人在发抖,声音也在发抖。
纪远泽没有停下来,压制住她手脚的挣扎,继续下嘴啃,不一会儿就把她白皙的脖子啃成青青紫紫的一片。
他终于停了嘴,顾清清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继续僵住。
他换了一边,继续……
顾清清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气,不大,但却真真切切地落在她的脖子上。
“四哥,我错了……”
跟着他的这段时间,顾清清把审时度势学得很到家,只要面对他,不管什么事,先道歉再说。
纪远泽听见她娇声娇气的求饶,微微一顿。
她不知道她在他的吻下已经动情,此时的这种娇早已脱离了往常撒娇的味道,让人只想抱在怀里狠狠地蹂躏。
他的气息微乱,在她的脖子上最后咬上一口,很久很久才松开,哑着声音问,“错哪儿了?”
这跟教育孩子一样的问题让顾清清的思绪暂时脱离了灼热暧昧的气氛,轻轻巧巧地顺着他原先的话回答,“被人欺负了没有告诉你……”
“嗯,那应该怎么办?”
顾清清微微错愕,他还真把她当小学生教育上了啊。
但她现在人在他怀里,“肉”就放在他嘴边,她不敢不低头啊,乖乖地回答,“以后都要告诉你……”
纪远泽摸了摸她的脑袋,“早这么乖不好吗?”
顾清清悄悄松了口气,微微挪了下屁股,刚想稍稍远离他一点。
可她屁股还没挪出去,就被他一把箍住,这下好了,两个人贴得更紧了。
“四哥,我……我还没洗澡……”
“不急,先交代你的事。”
顾清清低下头,目光盯着他箍在她腰间的大手看,轻轻地说,“可是四哥,我真没有觉得自己被欺负了。相反,是小七被我欺负了。”
“嗯?”
“真的。”她的声音急了一点,“我把他骂得可惨了,他肯定找你哭鼻子了吧?”
纪远泽无视她的问题,继续问她,“讽刺你,污蔑你,让你离开我……这不是欺负?”
顾清清摇头,“四哥,让我离开你这个是真的,但是讽刺和污蔑说得太严重了。家庭和前一段婚姻的确是我的黑历史,他说的是事实,不存在讽刺,也没有污蔑。
即使他不说,以后也总会有人说,但我可以坦然面对。”
“你不在意吗?”
“我当然在意,家庭是我不能的选择,前一段婚姻是我在当下所能做的最好的选择,我不后悔。如果我能在那段婚姻来临之前遇见你,那该多好!
可世界上最不可能的就是如果,我既然已经走上了那样的路,我能做的就是去面对它。
虽然我在意,但我并不怕别人反复提起它,过往的一切只能衬托我现在的幸福,让我更加珍惜。
四哥,我之所以说我并没有受到欺负是因为小七他不重要,在我心里,重要的是你。如果今天换做你对我说了那些话,我会伤心,会离开你,永远离开。”
纪远泽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缓缓地开口,“傻!”
顾清清说了一大堆,没想到只换来一个字的评价,不禁有点委屈,不自觉地嘟起了嘴,自暴自弃地说,“傻就傻吧,我又不想算计你,不会与你为敌,脑子够用就好了。”
纪远泽突然抱着她站了起来,她没有准备,被吓了一跳,手臂紧紧地环着他的脖子抱住,错愕又疑惑地叫着他,“四哥?”
他的脚步朝楼梯一步一步地走去,回应着她,“不是说要洗澡吗?一起。”
顾清清微张着的嘴瞬间忘了合拢,她彻底石化了。
刚不是还在认错阶段吗?怎么突然就变成洗澡了?
不对,洗澡不是问题,可是他……他他他……说要一起……
她的脑子里浮现出“鸳鸯浴”三个字,还有某些起起伏伏的画面,两眼一白就想晕过去。
她不要啊……
在她装晕逃避之前,纪远泽适时地说了句,“你困了就睡,我帮你洗。”
“……”
救命啊!
长长的楼梯一步一步地被走完,顾清清紧张得连脚指头都蜷缩了起来。
“四、四哥……能不能……能不能……”
“不能!”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顾清清的脸垮了下来,这进展也太太太快了吧,明明他们还只限于床上运动而已,好歹再让她多适应几天啊。
然而纪远泽太清楚她的适应能力了,也完全不打算循序渐进地来,他已经让她循序渐进了整整一年,足够了。
事实证明纪远泽比顾清清自己还要了解自己。
除了一开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不肯放手的害羞之外,后面的一切都配合得相当完美。
不得不说,连纪远泽都觉得惊喜。
平时半小时左右就能洗好的澡,硬生生地进行了三个小时。
当顾清清全身湿漉漉地被纪远泽从浴室里抱出来时,她早就忘了什么是害羞。
她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想动了。
倒不是她不想擦干或者纪远泽不帮她擦干就抱出来,而是浴巾早已被水泼湿,还有浴室里所有的东西,就没有哪一个幸免于难的。
纪远泽拿出新的浴巾把她包住,身体放在床上,脑袋却放在自己的腿上,细细地帮她吹干头发。
顾清清的眼睛刚掀开一条缝儿就立马闭上,脸上原先的红润还没退干净又再次被鲜艳的绯红覆盖上去。
因为她看到他竟然连浴巾都不包,就这样一丝不挂地在她面前……
极度丧心病狂……
头发被吹干,脑袋被轻柔地放在枕头上,唇上落下一个轻吻,还有他带着温柔和满足的声音,“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