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羽的脸一红,娇嗔地说,“胡说,这种事能习以为常吗?而且我上一次是喝醉了才被扛,我们去锦堂的那天晚上我可是一滴酒都没沾,清清醒醒地被扛着走。
呜呜呜……丢脸,太丢脸了,丢脸丢到家了……”
上一次就是她带着顾清清气势汹汹地去喝酒壮胆准备找牛郎,最后顾清清阴差阳错睡了纪远泽,而她上洗手间的半路就被陈景彦扛回家睡了。
这事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顾清清看到她这副模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羽毛,你会不会怪我跟景彦哥说了你的吃醋和行踪?”
这是她一直担心的问题,但她不后悔这样做。
如果她们两个之中只能有一个人能获得幸福,那她一定会把这份幸福给她的羽毛。
顾清清希望她的情路上能少一些坎坷和忧愁,多一些幸福和欢笑,所以她一定会去问陈景彦,也一定会告诉他羽毛生气的点,解决这个误会。
“唔……我说实话你会不会生气?”
顾清清的脸马上皱成苦瓜,“你不会是要骂我一顿,然后跟我绝交吧?”
“想什么呢?我要跟你绝交刚才为什么还要让你进门?”
“哦哦,不是绝交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吧。”
陈芳羽的小脸上一片绯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昨天不是被陈景彦扛着扔上车的嘛……然后我脑子一热,连他带你一起骂了……
不过我没有骂得很难听哦,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抱怨而已……”
看到她紧张的模样,顾清清“噗”地一声笑了。
怎么忐忑的对象换过来了?
她揪着陈芳羽脸上的软肉,轻轻拉扯,哈哈大笑起来,“我的羽毛怎么这么可爱啊!”
“清儿!”陈芳羽跺了一下脚,却没躲开她的魔爪,“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嗯,我也跟你说正经的,我的羽毛正经得太可爱了,哈哈哈……”
顾清清乐得合不拢嘴,再也没有比她没有责怪下来更让她开心的事了。
陈芳羽垮下脸,放弃挣扎了,她开心就好。
笑完过后,乐完过后,顾清清才抱着她的手臂,把脑袋搭在她的肩上,轻声地说,“羽毛,我见不得你生气、不高兴,所以我就找景彦哥问清楚。
我确信我认识的景彦哥不是那样的人,才不想让你自寻烦恼。”
“人都是会变的,万一有一天陈景彦变了呢?”
“那我们就不要去想那个莫须有的万一,就算,就算将来那个万一真的来了,那我们就不要他了。
我们去寻找新的生活,我们自己想要的生活,保留万一之前的所有开心,忘掉万一之后的所有不开心。反正人生苦短,不是吗?
你一样,我也一样,否则我不会明明知道自己跟四哥之间有这么大的鸿沟,我还是跟他在一起了。
我的前半生全是苦楚,唯有你是甜的。认识四哥之后,我额外多了一份甜蜜。
我想,即使我们以后分道扬镳,我也可以守着这一份甜过的爱恋回忆一辈子。”
陈芳羽安安静静地听她说完,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清儿,你说得对,不管万一会不会来,起码我还有你,你还有我,我们还有彼此。”
她的目光显得有些暗淡,轻轻地叹了口气。
所有这一切心境的变化都是从陈景彦上一次去京城出差后开始的。
陈芳羽从小就依靠陈景彦活着,身边只有他,生命里也只有他,她一直以为陈景彦也是。
可是当她知道他还有别的家人,他不仅仅是她的陈景彦,还是别人的陆景彦,她慌了。
她像一只随时会被人抛弃的小兽,充满了不安,而这种不安影响了她的判断,所以她才会单方面地跟陈景彦闹起了矛盾。
这时候想起前几天的做作,陈芳羽突然捂住了脸,太丢脸了。
幸好只有顾清清一个人知道,在好姐妹面前丢的脸不是脸,而是另一种亲昵。
“羽毛,那天回来之后你跟景彦哥说开了?”
陈芳羽想起那天回到家之后陈景彦照样把她扛下车,边走边打她屁股,她的脸就跟从油锅里炸过一轮似的,红得发紫。
她捂着脸,闷闷地声音从手掌的缝隙中传出来,“说开了说开了……”
顾清清一看她这个样子,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哦……”她了然的尾音拖得很长很长。
那天晚上她的屁股被打得火辣辣的疼,最关键的不是疼,而是丢脸,更是羞耻。看書溂
长这么大了还被人这么打屁股,能不羞耻吗?
而且陈景彦那个大变态,要跟她解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就好好解释,偏偏把她扔在床上,压制住她的手脚,边运动边慢条斯理地解释。
等他把一切解释清楚了之后,她直接累瘫了,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不仅如此,第二天天一亮,那个大变态支着脑袋看着她,饶有兴致地问她对他的解释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的话,他不介意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重新说一遍,保证不会有半点遗漏。
陈芳羽看着他深邃的眸光,察觉到如狼似虎的危险,忙不迭地拼命点头。
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没有命再听他解释一遍。
于是,他们之间的矛盾就消失于无形了。
顾清清回家的时候纪远泽就坐在沙发上,什么也没做,但没见到魏奇的身影。
“四哥。”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嗯。”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小七呢?”
“走了。”
“嗯?”顾清清很惊讶,竟然这么快就走了。
纪远泽看着她,淡淡地问,“你就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
“什么?没有啊……”
顾清清回得毫无心理负担,如果他要问的是魏奇的事情,那她确实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纪远泽的唇紧紧地抿起来,明显地表达出他的不悦。
“四哥,你怎么了?”
他长手一伸就把顾清清捞进怀里,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受了欺负为什么不想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