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真会开玩笑，我真金白银地给你，你收了就矢口否认。你是不是以为我用的是无名卡就留不下证据？”
他口中的无名卡就是那种一次性卡，明面上是明令禁止的，但上有对策下有政策嘛，况且并不是真的无名。
“张总，你不用威胁我，因为……”
顾清清拉长了尾音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说，“我一点都不怕呢。”
“呵呵，那你看看这个，说不定你会改变主意。”
张总把手机递到她面前，是她拿着银行卡，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包厢的画面。
“呀，还有这个啊！”
顾清清努力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但没有骗过她身边的两只狐狸。
但即便他们两只是狐狸，也没能看出她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面对这样的视频还能无动于衷？
“顾清清，你想一想，你要是被人举报收受贿赂，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顾清清看着阿海，好奇地问，“那你呢，你不怕吗？”
“我？你有证据吗？你没有证据就是污蔑。况且我不像你啊，我是识时务的俊杰。”
顾清清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唔”了一声，再没有其他表示。
张总正准备再开口的时候，敲门声在此时响起，是服务员来上菜了。
顾清清这次没有再虐待自己的肚子，对端上来的每一道菜都细细地品尝。
张总的脸色又变了变，这才知道她第一次的几乎没动筷，说什么减肥都是骗他的鬼话。
“顾总，我也不再跟你拐弯抹角，阿海是自己人，你要帮衬着。既然他现在当不成纪远泽的助理，你想个办法把他调到业务部。
业务部的老大我知道，集团的老人了，也是纪远泽信任的人，让你动他太不现实。你就这样，给阿海安排一个副总的位置就够了。”
顾清清只顾着埋头品尝美食，唔，锦绣阁大厨的手艺真不错，怪不得贵得这么没人性，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来学习精进一下？
她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对张总的话充耳不闻，自然也就没有回应。
阿海气得又重重拍了下桌子，“顾清清，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哦，抱歉，这里的菜太好吃了，浪费可耻啊，对不对？”
张总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上次她怎么半个字不提浪费，明摆着就是在耍他们。
但他目的还没达到，不得不继续忍耐她。
于是他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等着她给答复。
顾清清放下筷子，撇了撇嘴说，“你们刚刚还说我天真，我看天真的是你们。业务部，你们可真敢想！
阿海你给四哥当了这么多年助理，难道不知道业务部那群人全是靠实力说话？”
“就是因为知道才找你想办法，我要自己能搞定还找你干嘛？”
“呵呵，也就是你也承认自己没能力咯。既然你这么有自知之明，怎么还敢肖想业务部？”
“你！顾清清，要不要帮忙你一句话，少在这边侮辱我。”
“我不是不帮啊，而是我帮不上啊，就凭我还想插手业务部，简直做梦。不过行政部我倒是可以说一说，要不让你去管管后勤？”顾清清凉凉地说。
哼，他不是说侮辱吗，那她就继续侮辱个够！
阿海气得直接把他面前的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好……顾清清，你很好……”
他气得胸口不停起伏，手上脖子上青筋暴露，目光狰狞，好像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让他堂堂一个总裁助理去管后勤，让他成为全集团的笑话，她可真够狠的。看書喇
张总的脸色在这个时候也变得阴阴沉沉的，压着声音说，“顾总要怎么样才会答应帮忙？”
他准备继续拓展自己的事业，那就必须有业务部的人帮忙。
可是业务部的老大是头犟驴，不管他送多少钱都不买他的账。
而买通其他人又贵又不实用，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安插一个自己人进去，阿海就是这个最合适的人选。
顾清清一听就来劲了，“你给多少？”
张总的嘴角再次抽了抽，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万？”顾清清的眼睛一亮。
“一百万！”张总连忙在她点头答应之前更正。
顾清清听到这个金额之后眼里的光迅速暗淡下来，充满了失望，“上次是一千万，这次才一百万，张总就是准备这么打发我的啊？”
“事情不一样，价值就不一样，今天这件事就只值这个价格。你要是愿意，就拿了钱办好事，我们以后还是好朋友。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总语气里威胁的味道很重，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上次那件事情是关乎张总本身，别说是一千万了，就是再多一倍他也会咬咬牙拿出来。
但这次说白了是给阿海办事，虽然自己也会有利益在内，但毕竟不是那么重要。
想要再让他拿出一千万，那还是做梦比较快一点。
顾清清的小脸上是难掩的失望，她纠结了一下，终于万分不情愿地妥协，“那好吧，我会安排的。”
张总的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意，照样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顾总，一切就拜托你了。”
阿海的臭脸也缓和了下来，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喊来服务员重新换了一副碗筷。
“来来来，为我们以后的顺利合作干杯！”
心情很好的张总率先举起杯，主动邀请他俩喝酒。
在他的眼神下，阿海不是太情愿地跟着举杯，然后两个人一起看向正专心于新菜色的顾清清。
“顾总又发了笔小财，这个总该值得庆祝一下吧。”
顾清清看着手边那杯一早就被倒好的酒，咧着嘴笑了下。
这次她很爽快地举杯，“好啊，庆祝吧。”
只不过她口中的庆祝不是庆祝她的小财，而是庆祝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她小小地抿了一口，刚把酒杯放回桌上，包厢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
这次不是恭敬的上菜提醒，而是一个他们都非常熟悉的声音，淡淡地说着，“看起来吃喝得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