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羽似乎想到什么,突然瞪大了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
“清儿,你说他是不是对你余情未了吧?”
顾清清翻了个白眼,“羽毛,你什么时候改行当科幻小说家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陈芳羽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清儿,我想起来了,他刚刚看你的眼神就很不对劲,跟看一个负心人似的。
而且你想想,你是不是从一入场他就盯着你?你一离开纪神仙身边,他马上就找到你,简直是随时随地关注你啊。”
顾清清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这不是很正常吗?你不是说他的小公司已经摇摇欲坠负债累累了吗?
他一定是把这个归咎到我身上,要不是我拿走他一个亿的资金,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明显是把我当仇人呢。”
陈芳羽用手轻点了点下巴,有点认同地说,“唔,你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当然有道理,就像我恨顾家,所以我才会托你调查他们那么多事,不是同一个道理吗?”
“算啦,管他呢,不管他是什么情,反正我们都不会吃回头草,管他去死。
嘿嘿,清儿,你和纪神仙现在算怎么回事?你们在一起了?”
“别胡说,他是我老板,我老师,现在嘛,最多勉强再算上是朋友,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一个满脸不信,一个满脸肯定,却谁也说服不了谁。
“我说清儿啊,你忽悠傻子呢,先不说你跟纪神仙相处了一年,朝夕相处整整一年啊,就说今天晚上,他都专门陪你出席宴会,给你撑腰了,这你还说没关系!
你们这样要算没关系的话,那我跟陈景彦就是单纯的邻居关系,兄妹关系。”
坐在前排的陈景彦默默地回头,说了一句,“你想跟我撇清关系,门儿都没有!”
陈芳羽一顿,一巴掌把他的脑袋拍回去,微微红着脸娇斥,“我们女孩说话你别插嘴!”
见陈景彦又默默地转回去,她才对顾清清继续说,“看到没有,连陈景彦都不信。”
顾清清极其无奈,“羽毛,这件事吧,它虽然听起来有点……嗯……可信度稍微低了那么一点,但它就是事实啊!”
“呵呵,你跟我说说,纪神仙什么时候出席过这样的场合,而且还带着女伴?”
“这个……他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哦,那他在你身上的第一次还挺多的,第一次让一个女人住进他家,第一次招一个女人当他助理,第一次主动给一个女人当老师,第一次……”
“好了好了,我的好羽毛,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顾清清打断她没完没了的第一次,连连求饶。
“所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陈芳羽不依不饶,非让她说实话不可。
顾清清看着窗外的景色,这里距离纪家已经没多少路了。
“羽毛,关于这个我们明天见面的时候我再跟你细说吧。”
“好吧,今天晚上就暂且放过你,哼!”
回到纪家之后,顾清清把礼服换下来就去洗漱。
洗完出来她习惯地把擦头发的毛巾递到纪远泽手中,享受着他的服务。
是的,现在的他动作已经熟练无比,再也不会弄疼她了。
他好像爱上了她的头发,每次只要他在家,他都会帮她擦头发吹头发,手艺比专业的发型师还好。
擦着擦着,她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四哥,我会给你惹麻烦吗?”
她想要报复顾家,想要报复姜承,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
如果他今天晚上没有陪同她出席晚宴,没有人知道她和他有关系的话,那她就不会有这个顾虑。
但没有如果,她好像已经把他拉下水了。
“什么麻烦?”
纪远泽知道她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只是她不明白,这些在她眼中看来的麻烦对他来说根本称不上麻烦。
“你应该是被放在神坛上供着的人,不应该被我牵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嗯,不单是我这么想,是所有人都这么想。你说你这样一个做大事的人,被我牵扯进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里,多违和啊!”
“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
“呃……”
他这个问题有点把顾清清问住了,她想了一会儿才说,“你想做的事就是大事,不想做的事就是小事。”
“嗯,今晚的事是我想做的事。”
顾清清微微一愣,所以他的意思是她的事情也是大事吗?
她不明白,“可是……”
纪远泽摸了摸她的脑袋,打断她的可是,“你现在很闲吗?纠结这个问题。”
“也不是,但是……”
她拉着尾音但是了一会儿,最后低下头叹了一口气,“算了!”
“四哥,谢谢你,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烦了,你就告诉我,亲口告诉我好不好?”
纪远泽皱了皱眉,“然后呢?”
“我会离开这里,不会在你面前出现,不会让你烦。”
她的脑袋被轻拍了两下,头顶上方传来他一如既往的淡淡声音,“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哦……”
“如果有一天……”
在她以为他们的对话已经结束的时候,他突然说了几个字。
“嗯?”
她抬头看他,疑惑他为什么只说了个开头。
“没什么,只是想说,如果有一天你玩腻了这样的游戏,不管是顾家还是姜家,我可以帮你让他们从锦城消失。”
“嗯,谢谢四哥。”
别人要是敢说这话,那一定会被认为是牛皮吹上天的无稽之谈,更何况也没有人敢这么说。
但他是纪远泽啊,他说得出口就一定会办到,无需置疑。
顾清清躺在床上迟迟没有入睡,明明已经过了她平时休息的时间,但她就是睡不着。
她打开床头的阅读灯,索性从床上坐起来,曲起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就这样发着呆。
今天她让顾家,让姜承在所有人面前颜面扫地,可她一点也不激动,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書溂
就好像是郁结多年的心结从这一刻开始即将一点一点地被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