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被勒得无法呼吸,只能抓着阳起石的手腕。
阳起石没有打算放过,反而将他直接拽到了卧室去,在看到床上一片狼藉之后,冷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你倒是长本事了啊,让我看看你有多少长进?”
说着,他把苏木扔到床上,然后脱掉外套大衣,松了松衬衣领:“脱了。”
苏木没有动作,只是依旧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我说的是中文吧,”阳起石将手表摘下,放在一旁,然后徒手撕开苏木的贴身半袖衫,“我叫你脱了,听不懂吗?”
“你为什么……”苏木不断向后退,但在阳起石的力量面前,他就像是一只没有任何还手余地的兔子,“你真的回来了……”
阳起石揪着苏木的头发,“你这是在高兴呢,还是在害怕?”
对方生理反应告诉了阳起石答案,苏木虽然一言不发,但阳起石也不再问了。床边虽然摆着一些必用品,但阳起石只用到了当中的套子,然后以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强了苏木。
苏木全程趴着,紧紧咬住枕头以防叫喊出声,持续性的疼痛感几乎要夺走他的意识。
但该说好在终于流了血吗,似乎减少了一部分摩擦力,后半程倒是让苏木轻松了些。
阳起石全程连衣服都没有脱,事后捏着苏木的下巴,让他和自己对视,“虽然不知道你得没得手,但蒲薤白是我的人,再被我发现有下次,我可以让你永远下不来床。”
说话时,阳起石和苏木面对面,距离近到只要苏木再稍稍抬一下头就可以吻上的地步。苏木意识有些模糊,但听着这个人的声音,闻着这个人身上的味道,恍惚之间像是重新回到了多少年前。
像是回到了自己曾觉得幸福的那段时光。
苏木恍惚之间喊着阳起石的名字,然后哭着喃喃,“不要走……”
阳起石正在整理衣服,听到这声音之后,回过头看着床上的人。
“不要走,我求你……”苏木匍匐到床边,伸手拉住阳起石的大衣,“求你别扔下我。只要听话,只要听话你就不会丢下我,你不是一直都这么说吗,那到底为什么……”
成为顶流,成为一线明星,成为高片酬的演员,成为最听话的摇钱树……明明这么努力都只是为了让你再看着我、让你再对我笑一笑罢了。
那么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你却要扔下我呢。
阳起石甩掉苏木的手,有些不耐烦的咋舌一声,“好好的动什么感情呢,那样太麻烦了不是么?小木,你是个麻烦啊,对我来说。”
但是阳起石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床头的手表。
苏木以为他是忘了,但也根本不打算再还回去,而是双手捧着放在嘴边。
到底是多少年过去了呢,自己的人生在和阳起石分别之后起起伏伏,像是个没有人牵着的风筝。他都几乎忘了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努力呢,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拼命保住这顶流的位置。
虽然从不认为自己还有希望,但苏木实在怀念当初被阳起石抱在怀里的感觉,实在怀念当初自己还是阳起石的恋人的那段日子。
但他知道阳起石只爱钱与地位,所以为了能让阳起石始终能够看着自己,苏木已经尽全力去满足阳起石的那些要求。
但结果还是被抛弃了啊,结果自己还是像个被人玩腻了的玩偶一样,被随意地扔在一边。
要是自己一直都作为顶流的话,那么不管阳起石想与不想,自己都将永远存在于对方的视线里。苏木觉得这个想法是在幼稚,所以从来都把这个想法埋在心底,不与任何人说。
逐渐的就连他自己都要忘了。
做人渣、浪了一辈子,为什么偏偏要对一个人动感情呢。
苏木觉得阳起石说得很有道理,动感情实在是件麻烦的事,麻烦又愚蠢。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对于阳起石的感情,是永远都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尝试着依赖一个人的话,结果只会让自己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他想到今晚的蒲薤白,想到在这张床上蒲薤白明明已经在药物作用下开始无法控制身体、都还要拼尽全力挣扎着的样子,突然觉得对方那种死守的姿态让他感到恶心。
难不成蒲薤白真的认为爱上一个男人会有什么结果吗,难道他就真的认为商陆永远都不会抛弃他?
在苏木看来,商陆与阳起石、本质上并没有区别。
他们看不到人类之间的感情,所有让人误以为满含爱意的举动,都不过是他们的一时兴起。结果却有人当了真,然后傻兮兮地贴过去,幻想着今后、幻想着未来。
没有今后、没有未来。
苏木心里默念着,合上眼睛,回想到晚上商陆将蒲薤白带走时候的场景。
有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大概只是在羡慕蒲薤白罢了。羡慕、嫉妒,进而想要去破坏。
凭什么呢?凭什么同样都是陷入无法挣脱的悲剧命运,但你却看起来那么幸福。
窗外的雪依旧没有变小的趋势,阳起石站在酒店楼下,点上了一根烟。
昂起头的时候,烟雾和水蒸气混在一起,阳起石稍稍眯起眼睛,盯着天空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