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商陆只是直抒胸臆,没有任何其他的暗示,但正是因为这种情感抒发得如此□□,蒲薤白才会心动不已。
心动个什么呢?为什么会心动呢?话说什么叫心动啊!
蒲薤白揪着衣领让自己冷静,然后尝试着回忆了一下高中和学长的那段感情。
自己和学长在一起的时候,有过类似的感觉吗?
完全没有!
蒲薤白认定自己对学长的感情才叫做恋爱,而自己对商陆没有类似的情绪,那么这就不是恋爱而是友情。
对,这是友情,友情可真是迷人的东西。
蒲薤白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听到身后有帘子被拉开的动静。
“抱歉让你一个人呆在这儿这么久,我回来了,你可以回家休息了。”来的人是吴英泽,他带进来一阵寒气,让躺在床上的商陆无意识地缩了缩身体。
蒲薤白见状,帮他掖了掖被角,“没事,是我自己想留在这儿。”
吴英泽接着微光看到那两个人正牵着手,顿时大脑觉得信息过载而失去了响应。
发、发发生了什么?
“他刚刚做噩梦,大概是害怕,所以就随便抓住个东西……”蒲薤白也意识到了吴英泽的震惊,随后慌张解释着。
“哦,哦哦,噩梦啊。”吴英泽长舒口气,“那我安慰他就行了,太晚了,你也累了吧。”
可是……自己刚才答应商陆要陪他整晚。
蒲薤白抿着嘴,思考着要怎么才能让吴英泽答应自己留下。
吴英泽抱着双臂思考着蒲薤白正在想些什么,他当然能感觉到蒲薤白并不想走,可丝毫不理解对方不愿意离开的原因。“很担心?”他试探性地问。
蒲薤白用力点了下头,随后看向床上的人:“这人一直活蹦乱跳的,完全想不到生病之后会是这样,让人于心不忍……”
吴英泽没有再多说一句关于让蒲薤白离开的话,尽管现在看来和以往的局势相反,被司半夏认定的白菜似乎在主动留恋着优质猪,他光是想象一下这个虚拟的场景,都觉得有点儿可爱。
“别太担心,人嘛,生病是正常的事。”吴英泽坐在一旁商陆抓着蒲薤白的手睡得死沉、而后者也没有抽出手的意思并一直凝视着前者的睡颜……
这宁静平和的场景可真是太养眼了,吴英泽面带微笑看着两个人,突然觉得曾经的调侃似乎也有点儿成真的意思。
干脆入籍算了,两个人莫名有点儿夫妻相啊。
不对,应该是夫夫相?
吴英泽抱着这样的想法昏昏入睡,连刚刚回公司挨的那顿骂都忘到脑后。
再醒过来的时候医生过来查看,商陆是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的眼,护士正在给他取下身上的电极片。
“醒啦,感觉好点儿没有?”护士亲和地问。
商陆“嗯”了一声,摆动着脑袋,看到床边蒲薤白和吴英泽两个人一脸严肃地听着医生说着“今后要让他注意休息”之类的医嘱。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莫名觉得手上留有谁的余温。
他记不得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梦和现实相互交织成了整个夜晚,惊慌、恐惧几次让他止不住地挣扎。但似乎从某个时刻开始,他觉得安心了不少。
倒不是说完全放下心,但每当在遇到可怕的梦时,他会下意识地认为自己并非一个人。
有人陪着他,他很肯定。
商陆凝视着蒲薤白,觉得此刻的蒲薤白值得他商陆把毕生所学的褒义词全都加载于这人一身。
这人……相貌倾城、性格温顺、言出必行、严于律己、恪尽职守、志存高远、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是下凡来体验人间疾苦的神仙吗。
商陆在心里念叨了一遍,然后把自己逗笑了……
合着自己毕生所学的褒义词,也就这么一点儿。
“我不放心你就这么回寝室,总而言之我给你预约了几天酒店,在彻底痊愈前就在酒店里吧,方便我照顾你。”出院是下午的事儿了,断断续续睡了一天一夜的商陆起床时昏昏沉沉的,吴英泽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商陆身上,然后嘱咐着。
“用不着吧,我回寝室就睡觉了……”
“不行,这是常总和赵总的意思,你寝室条件再好也得爬梯子上下床的,太危险。听话吧陆陆,这次以后公司可能就不会管你管得那么宽松了,其他的事情都好说,但是健康问题不能忽视。”
商陆冷笑了一声,“不就是怕我耽误了下周的试镜吗,说得这么好听。”
“你小子怎么生个病就变消极了!”吴英泽轻拍着商陆脑袋,“原本因为自己没有照顾好自己导致耽误工作这种是,就是社会人的失责,我们当然也有责任,但最大的责任还是在你。当然了,这是公司的说法,就我个人而言……我不想看着你病怏怏的样子,我们商陆就该是活蹦乱跳的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