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年头的话,应该是比你大两岁。”
“哦,那你不是刚大学毕业吗?”
“嗯。”蒲薤白不敢说自己在大学只是挂了个名,实际上根本没有听过几堂课。
“厉害啊,这么年轻就这么多荣誉。”商陆没有在说恭维话,他发自内心这样觉得,于是也发自内心感慨。
蒲薤白却不想听他说这些,“我们不是要谈服务器的事情吗?我按照你给我写的备忘录那样租下来了,租了两年的。”
“两年!?你租了两年?”
又变成双眼放光的样子了呢,蒲薤白笑了笑,“我不是说了,又不贵,而且你还有两年才毕业吧,不是可以一直用吗。”
这人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也会笑啊。商陆心里稍稍感慨了一下,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抓了下头,“我……其实昨天怀抱着一种对资本主义的仇恨心理,给你写在备忘录里的配置已经是最高配置了,其实我用不上那么好的机子。”
“……那要退掉吗?”
“别啊,租都租了,我们就来干点什么吧。”商陆听着报站声音,然后拉着蒲薤白下了地铁,“我总是说如果有了服务器的话我就可以怎么样怎么样的,但实际上我一次都没有尝试过,因为我觉得我永远都不可能攒到租服务器的钱,所以每次都是嘴上说说。”
“那现在不是正好吗,你可以实现你之前想做的事情了。”
“比如说预测最热门的产品然后把算法卖给AL吗?那样我估计要做到工作五年之后了。”
聊天之间蒲薤白跟着商陆走出车站,他对这附近隐约有些印象,但那印象非常模糊,所以就没有想得太深。
等到他们走到嘈杂的夜市之后,那灯红酒绿的招牌轰的一下撞击着蒲薤白的大脑,激活了他儿时的记忆。
父母离婚之后,母亲经常会带着自己到这附近的夜市上游荡,曾爬上过母亲的床的那些男人,也大多是出没于这片区域的人。
虽然城市街景变了又变,店商店铺变了又变,但这氛围、这些灯牌、这空气中的味道——
蒲薤白感到一阵恐慌,呼吸也急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朋友说商陆是一种植物,哈哈哈终于有人吐槽这个了!
这部里很多人名我都是翻着中药大全找的灵感,商陆啊、薤白啊、半夏啊、天南星啊、苏木啊、常山啊……啊对,还有问荆。
有人私下吐槽我错别字多,真的很抱歉,我看到之后会修改的,欢迎捉虫!
#include fourteenth
#include fourteenth
“这里是,中关村吗?”蒲薤白在察觉到自己有了呼吸困难的症状之后,第一时间就想要就快逃离。
可惜商陆没有第一时间从对方的语气里觉出哪里不对,“是啊,放心,这商圈的人应该不会认出来你,所以你要是觉得闷就把口罩摘了吧,怪热的。”
蒲薤白原地停下,想伸手拉住商陆,可大马路上有这种拉扯行为实在太奇怪了,“抱歉我今天……没什么胃口。”
“啧,”商陆这才回过头,咋舌皱眉看着他,“我说兄弟,你是不是也觉得路边摊特别没品啊,你们这都什么毛病。路边摊虽然环境差着点儿,但味道还不错啊,就不能、不能来尝试一次吗?”
这人居然以为自己是因为嫌弃路边摊!?
蒲薤白心里有句“卧槽”要讲,但他几乎没有说过脏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我不是那个意思,可能是因为太热所以有点儿中暑。”
“那先来喝口水呗,就前面那家店了,”商陆走到蒲薤白身后,推着他肩膀,硬是把他带到了目的地,“老板,有没有小电扇啊。”
“哟这不商陆吗,你们没放暑假?”老板也是老熟人了,看到商陆之后笑着从冰柜里取出两瓶冰啤酒给他递过去。
商陆先是把蒲薤白按在小板凳上,再从老板手中接过啤酒,“我对象非要不回老家在这儿打工,我就留下来陪她嘛。诶那个小电扇可以搬出来吗,我朋友有点儿中暑。”
“这大热天的戴口罩可不得中暑,电扇吹出来也不是凉风啊,等着我去拿冰块儿。”老板虽然说话语气很冲,可人很热情,很快拿来冰袋子扔在桌上,“今儿还是要砂锅?”
“要两个吧,一个牛肉的一个豆腐的,”商陆扫码看着菜单,“羊肉串儿先来个二十串儿吧,别的我俩再看看。”
“你给人家点个清淡的吧,中暑了吃羊肉串儿那不是越来越上火,我们不是写了也有烤洋白菜什么的嘛。”老板用手里的扇子拍着商陆的脑袋。
商陆一把抢过扇子,“这扇子也给我留下吧,剩下的我手机下单了。”
周围时不时会有其他桌聚餐的人哈哈大笑的声音,嘈杂过度导致蒲薤白听不清大家都在聊些什么,不知所措之下他双手捧着冰袋,敷着自己的头。
冷静,冷静……
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十多年前那个小屁孩儿了,更不是多年前学长身边的薤白。
现在的自己……是个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