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新的困难

  “他会喜欢的。”

  问荇摸了摸她的头:“但他现在吃不了,我会替你给他多买一根,到时候他能吃了,拿给他吃。”

  “那,那说好了!”问丁这才露出天真纯粹的笑来,“一定要给大哥哥吃。”

  “嗯,说好了。”

  两人的声音越飘越远,最后淹没在四散的人群间。

  “你想要怎样的衣裳?”

  前头就是成衣铺,问荇掏出钱袋。

  “选个自己喜欢的,如果冻着,许掌柜他们会担心的。”

  “可以要红的吗?”问丁眼睛闪闪发亮,“和灯笼一样红。”

  “自然可以。”

  问荇领着问丁,在成衣铺里一件件挑过去。

  他虽然不懂布料,但还是能看出哪些衣服空有花架子,哪些衣服可以保暖御寒。

  一个时辰后。

  问荇捧着个大麻袋,里面塞了满满当当的衣裳。

  不似漓县,江安镇的成衣铺物美价廉,而且成衣铺掌柜的性子也好。

  就是这装衣服用的袋子,未免有些过于简单粗暴。

  “我,我来。”

  问丁迈着短腿跑过去,想要接过问荇手里厚重的冬衣,不出意外地打了个趔趄。

  站稳脚跟后,她懊恼地揉了揉头。

  “呜……重。”

  也太重了,哥哥是怎么拿动的?

  “厚袍子自然重,重了才保暖。”

  问荇失笑,稳稳托住手里头刚买来的簇新衣服:“我来拿就好。”

  “那,我帮小哥哥拿糖葫芦。”

  问丁走在后头不甘心,非要怀里抱些什么才肯安心下来。

  “好。”

  搬冬衣比他想得还要麻烦,原本预期中边带着冬衣,边沿路买些吃食消磨时间的念头只能打消。

  冬天沿街的吃食也单调,少了春夏秋三季的丰富。想吃果子,最多也只有山楂这耐存水果做的糖葫芦,或是已经不再水润的柿子饼;想吃菜,那还不如回到醇香楼里,和伙计们围坐着解决晚饭。

  街边飘着油香味,但远没到能勾人馋虫的地步————江安镇里头能够奢侈到用油炸面饼、肉条的小贩还是少数。

  “得回醇香才能吃上热饭了。”

  扫了圈街边小贩锅里的内容,问荇觉得还是醇香楼里的饭菜更好些。

  “小哥哥饿,我走快些。”

  问丁以为是问荇饥肠辘辘,赶忙加快了脚步,听话地跟在他身后。

  路过河畔,恰好起了一阵风,带动问荇腰边缠绕的香囊微微摆动。

  岸上稀稀拉拉的白梅树落下花瓣,落在问荇怀中的冬衣上,落在问丁的鼻尖。

  问丁睁大眼睛,好奇地看向前头:“雪!”

  问荇失笑:“不是雪,是白的梅花。”

  “不过是要下雪了。”

  腊梅开时初冬到,白梅红梅开得更晚。

  一年中最严寒的时候,是真要来了。

  接下来,该是段不好过的日子,对醇香楼来说,挑战愈发艰巨。

  他们回去的时候刚刚好,伙计们围在锅边上,用后厨里头剩下的骨汤烫着豆腐、白菜邦和碎肉吃。

  阿明鬼鬼祟祟想要往骨头汤里边剪点干辣椒,被两个不爱吃辣的伙计逮住好一顿训。

  他见到问荇,如获救星:“问小哥,你吃饭了没!”

  见着问荇,伙计们规矩了些,给问荇留出来个很大的空位。

  “正好没吃。”

  许掌柜是不让伙计们随便打闹的,可问荇权当没瞧见,坐下后给问丁捞了些瘦肉和豆腐,放凉后才推给她。

  他自己就馒头,喝了半碗汤下肚,方才外头沾染的寒意总算被驱散掉大半。

  “别光吃菜,吃些肉!”阿明心疼地看着锅里的肉条,“要不是你要来,我早就给抢光了。”

  “得了吧,明明是你刚刚净想着往里头放辣椒了!”

  “我这不是没放吗?小气!”阿明大呼小叫,“问小哥你评评理啊,没辣子,汤能喝得下去吗?”

  “你说得对。”

  问荇微笑着夹起条很长的肉:“诸位接着商量,肉我就先吃为敬了。”

  “哎哎————给我留点啊!”

  二楼,许曲江远远看着热热闹闹的年轻人们,含笑摇了摇头。

  老人家就不去凑这种热闹了,免得吓着他们。

  这次就让他们闹一闹,下次再瞎胡闹,可要扣工钱了。

  问荇本以为冬衣还要过几日穿,可当晚江安镇刮了阵寒风,外头愈发地寒冷起来,刚开的梅花落了大半。

  三日过去,醇香楼按部就班地备着菜,应付客人们好奇的盘问,渐渐地也没人再同之前那般手忙脚乱。

  正当问荇盘算着是否要趁着空当回村里一趟时,醇香楼来了位特别的客人。

  问荇接到消息赶到,刚好看见谢韵一身男子装扮,坐在雅间里点了壶茶。

  只喝茶不要菜。

  “谢公子,久仰大名。”许掌柜上前同她寒暄,“怎么想着来我们醇香楼里?”

  他对谢韵有些印象,但并不深刻。

  “先恭贺醇香楼拿下大生意。”

  她搁下茶盏,没径直看问荇,而是向许掌柜行了一礼:“其实我来到此处,是找问公子有些事。”

  许曲江心领神会:“既然是正事,那你们二位先聊,我们就不打扰了。”

  “多谢掌柜。”

  “坐。”

  待到许掌柜离去,谢韵兀自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茶盏里的茶汤不满不少,合乎规矩。

  “雅间的钱,我不会少醇香楼的。”

  问荇坐姿端正:“谢公子有事不妨直说,否则你我二人孤男寡男,实在不适合共处一室。”

  谢韵将到嘴边的茶盏慢慢放下,露出失语模样来。

  “问公子是爽快人,我也不绕圈子了。”

  片刻后,她道:“迎春宴是醇香楼来办,你应当能够去往柳家。”

  “我希望你能帮我办件事。”

  “谢公子高看我了。”

  问荇面不改色:“我只是个寻常小厮,在这挣点钱养家糊口,说不定到迎春宴那时候,都该卷铺盖走人了。”

  谢韵冷笑:“莫说你是寻常小厮,不会有哪家大酒楼的掌柜让寻常小厮同我处一间屋?”

  她抬眸看向门:“门外还不设防备,连个站着的跑堂都没。”

  “我是想同你谈对你我都好的事,你不妨听过再拒绝。”

  问荇不语,静静侯着她接着往下谈。

  “我最近查了很多卷宗,怀疑他的死有蹊跷。”

  雅间里分明温暖,谢韵说得也含蓄,可问荇骤然感觉气氛近乎凝固。

  “谢公子,你说什么?”

  他缓慢地,一字一句问。

  “……他不是病死的。”

  “是被人害死的。”

  谢韵抛出被封好的卷轴,示意问荇打开来看。

  问荇利落拔塞,展开卷轴,里头是谢韵手写的笔迹,从头到尾笔尖粗细、字迹乃至下笔轻重都有明显的变化。

  问荇略微诧异,看起来谢韵已经查了很久。

  “柳家口碑向来好,尤其是在他在的那时候。”

  谢韵轻声道:“可其实柳家闹过许多事,到最后都是用钱摆平。”

  “既然有过这些事,那多少会留能查来的痕迹。”

  她扯了扯嘴角,但没笑出来:“你应当也知道,只要银子给得够多,穷苦百姓为了讨生活不光乐意住嘴,还会感激给予银子的人。”

  王老三,卫一木,江阿牛……

  问荇粗粗将卷轴扫视完毕,上边写了六七个人名,名字里头带数字、花草和走兽极多。

  像是家境普通甚至贫寒的清苦农户、商贩爱取的名字。

  甚至有些连姓也没有。

  “他们同柳家是什么干系?”

  问荇看到上头高频出现的“亡”字,心里重重一沉。

  被记录于上的,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谢韵察言观色,瞧见问荇的态度,也明白自己是找对人了,言语间也略微坦诚些。

  “他们都在柳家做过帮工,而且都是离开柳家后身子出了事,原本康健的人一天天垮下去。”

  “也不是和慈幼院孩子那般身患畸形,他们最后或是病死,或是操劳而死,症状极其类似。”

  她沉吟片刻:“我在衙门里能接触到些寻常人接触不来的事,很早前看见三两个的时候就觉得不对。”

  后来三两个变成了六七个。

  “可柳家下人实在是太多,长工都数不过来,更别提忙碌时只去一月半月的短工了。”

  别说只是有可能出麻烦,就算是真会出麻烦,就柳家开出的丰厚报酬,依旧有人愿意趋之若鹜。

  “若柳家真对下人做过什么,衙门能接触到的,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问荇又仔仔细细看了谢韵的笔迹,这些帮工死亡有先后,但均是在离开柳家一年后出现异状。

  “没错,我担心的正是此事。”

  还有更多她看不到的麻烦,已经悄然被柳家用钱财摆平了。

  “当时我就怕是什么投慢性毒之类的,所以暗中查探也是往这个方向去。”

  “说来惭愧,我首要怀疑的人就是柳大少爷,毕竟柳家许多善后的事都由他管。”

  谢韵垂眸,露出些困惑:“可接触过他后,我不觉得他会做这些事。”

  柳连鹊这个人太正了,而且谢韵查到的他帮人善后,几乎全是在替那混账二弟收拾烂摊子。

  而且他的善后也不是拿钱堵嘴,钱只是一方面,所有柳携鹰闯的祸,他也会尽力弥补

  若不是柳连鹊在,勉强压制住了柳携鹰,他的暴戾脾性早该被昭然若揭。

  “甚至当时我都一度觉得,是不是我过于偏激,钻了柳家的牛角尖。”

  是否真的只是巧合?

  “定然不是连鹊做的。”

  柳连鹊的责任很重,可真能落到他手上的权利,远比外人所能看见的小得多。

  他算是清楚谢韵的意思了。

  原本谢韵都想着放弃追查柳家,之前战乱过好几年,县丞县令留下的麻烦事绝对多如牛毛,柳家不是最大的麻烦事,真要去查,却是麻烦事里最让人头疼的硬骨头。

  直到柳连鹊身体恶化突然病逝,她又遇到了问荇,发现世上真存在鬼神之事,尘封的念头再次被唤起。

  而比起无缘无故给下人投毒,柳家有目的的拿下人做什么鬼神的牺牲品,显然更能够说服她自己。

  犹豫再三,在得知问荇能够再次前往柳家时,她寻上了问荇。

  “我想要查清真相,你若是也想要柳少爷死因的真相,希望能助我一臂之力。”

  谢韵严肃地看向他:“我担心再如此下去,还会有新的百姓被加害。”

  前些年,她有段时间天天做噩梦,闭上眼就是妇人枯瘦模样。

  那妇人在柳家替他们织过三个月布,和谢韵娘一般大,却头发花白,显得已经到垂暮之年。

  谢韵好不容易取得些线索,急匆匆找到她的时候,她只剩下一口气。

  尚且稚嫩的谢韵看向她,旁敲侧击,希望从她嘴里得知柳家是否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可连字都不认识的妇人只是含笑摇着头,对一切避而不谈。

  分明被疾病折磨得痛苦万分,牵扯到柳家,一概不知。

  谢韵当时急得快要失态,可无意间看向老妇人眼神追随的方向。

  一个同她一般大,衣着朴素的少女躲在门后,红着眼眶抽泣着,灰扑扑的衣裳同破败漏风的砖墙几乎融为一体。

  “官爷,我真不怕死。”老妇人看向怔愣的谢韵,声音沙哑。

  “只是担心我走了,她该怎么办?”

  谢韵不知自己那日是如何走出妇人的家门。

  可她记得没过七日,那妇人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心中埋着恐惧,没再敢去探寻柳家的事,甚至反复质疑爹娘经常提到的公理。

  公理?

  那或许不过是大户人家指间漏些银子就能改变的,可笑的事实。

  是问荇的出现,让她再次寻到转机。

  “我愿意协助你,但既然是合作,你也不能让我什么也不知道,孤身入柳家。”问荇欣然接受了她的提议。

  谢韵自然混不进柳家家宴,但她在漓县的人脉,能够让他更快地寻着线索。

  谢韵平复好情绪:“当然。”

  “到时候所有我知道的,有关柳家的消息,我都会尽数给你。”

  “你若是需要随从或者盘缠,我也可以给你调取。”

  “可我不能随便调用官差替你拖延时间,不到万不得已,恕我无法动用县衙的权利。”

  对于谢韵来说,以衙门里官差身份找柳家麻烦,万一贸然出手没能取得什么进展,无异于丢掉手中珍贵的筹码,甚至是祸及她做县丞的爹。

  能够答应在危险的时候尽量出手,已经算是很仁道了。

  “随从和盘缠就不必了,但柳家的消息对我很要紧。”

  从柳连鹊口中,问荇知道了个当局者眼中柳家模样,现在还需要个旁观者来让视角更加清晰。

  “到时候我会想方法送到你手里。”

  谢韵起身,朝他拱手:“问公子,此去小心。”

  “重任就托付于你了,我会随时关注柳家动向,尽量能够帮上忙。”

  “还有一事。”她略微犹豫了下才开口道。

  “能否告诉我,柳大少爷究竟还在不在?”

  她还是觉得柳连鹊就在问荇身边,否则问荇有些决策,不会带着柳连鹊的影子。

  分明问荇和柳连鹊,压根是两个脾性的人。

  问荇实话实说:“我也见不到他。”

  他做梦的次数本就少,能遇见柳连鹊的次数就更少了。若是再不解决柳家的事,往后只会更少。

  “见不到?”

  见不到,不代表不在。

  谢韵隐约感觉到什么,点到即止收住话题:“我明白了。”

  “就此别过。”

  她将半两银子放在桌上:“应当是够茶水和雅间的钱了,替我转交给掌柜。”

  “谢公子慢走。”

  “她是……”

  许曲江走过来,目送谢韵快步远去。

  “连鹊的故友。”

  “原来如此。”

  许曲江唏嘘:“早知是少爷的故友,就不该让她来付茶钱。”

  “少爷若是还在世,是会请这顿茶的。”

  “因为连鹊之前请过她了。”

  问荇唇角微勾:“刚好是两倍的茶水钱,她想要还回来。”

  柳连鹊和谢韵最后一次见面,是柳连鹊带的好茶。依照谢韵的行事风格,是会还一顿的,但到底没找到机会。

  香囊安安静静悬挂在问荇腰间。

  翌日,清晨。

  问荇打开窗,呵出的气尽数成了白烟,寒风使得困乏消失至无踪无影。

  他照例从桌上的瓦罐里取出些陈谷子投在窗边,随后随同许掌柜出去管醇香楼的大小事务。

  今日,醇香楼终于遇到了筹备迎春宴的第一道坎。

  “掌柜的,我们寻了好多处地方,压根买不着河虾。”

  采买苦着脸,衣衫上还落着灰尘,显然是为了食材已煞费苦心。

  这时节愿意卖河虾的也没几个地方,问过去居然都没货了。

  那些小贩不是说抓不住,就是说抓住了被买走了,而且往后几批还被预订,怎么加钱都不好使。

  若是买不着河虾,迎春宴上得白白少一道好菜,柳培聪的叮嘱也完成不了。

  “奇怪了,怎么会往上抬五成价后,他们连预先订都不让我们定。”

  放着钱不赚,除非有权压着,或者有更大的钱赚。

  采买心里有个答案,但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他压根不敢去想。

  问荇宽慰了采买两句,让他们去其他临近的县里打探打探,再替他们寻些其他事,好歹让他们不会因为河虾觉得挫败。

  送走可算是安心下来的采买,问荇看向许曲江。

  “是他们动手了。”

  “果真是在河鲜上动手脚……”

  放眼漓县周遭,鲜少有冬季会花大价钱购入河鲜的酒楼,供货再少也不至于完全定不上。

  若是些难买但好存的药材香料,醇香楼里头还有不少囤货。但河鲜偏偏极容易坏,必须要即用即拿,哪怕带回酒楼养到时候都会不新鲜。

  许掌柜动作已经很快了,但依旧是想防都防不来。

  为避免柳家还有下步大动作,造成醇香楼更大的损失,问荇飞速拟了份单子,让采买去多囤了些香料和山货。

  眼下时节,就算柳家没人穷追猛堵醇香楼,山货野味都是供不应求的。

  保证迎春宴的同时,他们还得保证好客人们能照常在醇香楼吃上好肉好菜,稳住江安本地的口碑,不忘掉根本。

  足足过去两个时辰,问荇才抱着暖炉,得以回到里屋暂时歇息。

  窗边谷子已经空了,鸟雀们大都已经四散开来飞得无踪无影。

  只有只模样熟悉的鸽子固执立在窗边,橙红色的鲜亮的脚杆分外显眼。

  它转着脑袋,不知是无聊还是冻傻了。

  “凡鸢?”问荇试探地出声,得到了鸽子热切的回应。

  “咕咕咕!”

  它实在冷得厉害,晕乎乎一头扑向暖炉,结果被暖炉表面的滚烫灼得飞快弹开。

  “咕!”鸽子可怜巴巴控诉。

  “不能直接碰暖炉。”

  问荇瞧见把鸽子两片羽毛都烫掉了,赶紧将暖炉搁在桌上离凡鸢不远不近的地方,把两片可怜的毛捡起来,摆在凡鸢身边。

  鸽子渐渐回过神来,冻僵的翅膀奋力扑扇了两下,依旧掩盖不了奔波后的疲累,以及羽隙中淡淡的灰。

  显而易见,它从很远的地方来。

  “长生不在江安镇?”问荇试探着问。

  看来是长生师门那边事情还没解决。

  凡鸢歪头想了想,随后重重点头。

  “咕咕。”

  没等问荇接着问,它抖了抖尾羽,一片棕色的杂毛轻飘飘落下,居然化成了一张信纸。

  这回不是传声,信纸朴素得让问荇都怀疑是否是长生的手笔。

  问荇小心打开信纸,里头字迹龙飞凤舞,且越到后面越显得忙乱,落笔者的心绪不宁简直要透过纸张传过来。

  与之前的传声不同,信纸上没了那些做作的客套话,但写得大多是些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赵小鲤无碍,只是回门后心绪不宁了几日,他天性敏感,能够自己调节好,无需太多担心。”

  “我向闭关中的师伯求证,你家宅子、柳家宅邸、慈幼院旧址,皆被长明动过手脚。”

  但对于自己为何不能亲自出面,长生却丝毫没提及,只是轻描淡写说若是遇着急事,他会赶来帮忙。

  问荇仔细往下看去。

  突然,他视线停顿,握住信纸的手紧了紧。

  那已经是信纸中的最后一段话了。

  “柳少爷是生魂,此事确凿无疑,我已寻到让柳少爷魂魄归体的完备方法。”

  “但仍需你去趟柳家。”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男女授受不亲,男男授受不亲。

  鹊鹊:我没和你说过这些话。

  小问:我知道你肯定心里是这么想的!

  鹊鹊:……那倒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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