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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烈焰金乌

  黎生瑶醒了过来。

  她的脑子昏昏沉沉,好似记忆空缺了一块,从她到了云露楼后,她喝下了一杯鹤念卿亲手递过来的茶水后,她就一直昏睡着。

  而此刻她醒来,念夫人就站在她的面前。

  这个在佑生宗中备受敬仰尊崇,又叛出宗门的金丹修士,是往日里她只能仰望,触不可及的高贵存在。

  她在宗门里待了三年,只在几次门派大典上看见过念夫人几次,甚至没瞧清过念夫人到底是长什么样。

  如今她瞧见了,念夫人样貌平平无奇,却仪态威压,不怒自威。金丹修士的身份,对于她这种资质差的练气弟子来说,是充满了威慑和压迫,不可违背的强者。

  念夫人身边还跟着好几个容貌俏丽的女子,个个都佩着剑,作修士打扮,神色冷峻,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嫌恶和冷漠。

  在尚不明情况的黎生瑶面前,念夫人缓缓地坐下,她坐在桌边,指着旁边的几个女子,一一指过去:“她们现如今都是筑基期的修士,我在教导她们修行,练习法术和剑道。”

  黎生瑶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客气又小心地问道:“念夫人,您的意思是,您是要招揽新的修士,自立门派吗?”

  她带着玉娘来投奔念夫人,听到念夫人这样说,显然以为念夫人是要收她做弟子。

  念夫人看着她,看着她喜出望外的眼神,沉默了一下,摇着头说道:“她们都是半妖。”

  每一个字都让她感到无尽的疲累和痛楚。

  她也知道鹤念卿是要让她教这些半妖女子们后,去做什么。

  黎生瑶闻言久久说不出话,她惊骇地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半妖……半妖也可以修炼法术吗?”

  念夫人点了点头。

  黎生瑶喜出望外,立刻从床上下来,朝她跪下:“那念夫人,求您也教教玉娘吧,玉娘又聪明又勤快,有您教她,她一定学的很快,将来就不用再被人欺负了。”

  念夫人说道:“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个事情的。”

  “我看过玉娘的资质了,她也可以修道,资质不算差。”黎生瑶一愣,她跪在地上,念夫人语气平静,眼神却挪开了,不看她:“要我教她,可以,但是我有个规矩。”

  “她身上现在的印奴丸是你种的,对吗?”

  黎生瑶点了点头,她低下头,有些愧疚地说道:“我也没有办法,我杀了甄炳后,玉娘身上的印奴丸就失效了,我要带她离开不被发现,必须要让她再将妖息藏起来——是印奴丸出了问题吗,念夫人?”

  念夫人的眼睛此刻终于从别处转了过来,她盯着黎生瑶,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教她们法术,是为了报仇,去杀了给自己施加痛苦的修士。玉娘想跟我学习法术,可以,但在那之前,她必须要先杀了你这个主人,就像其他被我救下的半妖一样。只有这样,我才能认可她们的忠诚和复仇的决心。”

  黎生瑶不敢置信地望着她,许久才回过神:“可是,可是我从没有伤害过玉娘,念夫人,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玉娘。”

  “我不用问,我知道,”念夫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玉娘早就同我说了这些事情,她不肯杀了你,在求我放你跟她走。”

  “但你既然来了,就走不了了。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个,你跟玉娘只活下一个人,你亲手杀了她,或者亲手让她杀了你,活下来的那个,跟着我修炼,第二个,是让我将你和玉娘都杀了,我并非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若你们都死了,我会将你们葬在一块,叫你们死后不会被分开。”

  “你选吧。”

  黎生瑶呆呆地跪在原地,她喃喃道:“为什么要这样,念夫人?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千辛万苦才投奔到你手下,一路上提心吊胆,这才刚松下一口气来,怎么会这样呢?”

  她如梦初醒,哀求般说道:“念夫人,我们也不求你的帮助了,你放我们走不行吗?”

  念夫人平静地说道:“不行。”

  黎生瑶打了个哆嗦,她低着头,脑子里像是乱成了一团浆糊,实在想不出念夫人为什么要这样步步相逼。她知道念夫人性情刚烈,不好相与,又是八转金丹,难以抗衡,此刻恐怕是说什么哀求的好话都难以打动她,不由得痛苦地捂住了脸。

  片刻后,她才哽咽着说道:“念夫人,你杀了我吧,让玉娘在你手下修行法术。我无能,照顾不了她,她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在您这里,至少不用再跟着我风餐露宿,担惊受怕。”

  念夫人心头叹息了一声,语气依然冷淡:“你要让她杀了你,才能表决心和诚意。”

  她哀求道:“我自尽,我自尽还不成吗?为什么非要让她来动手?”

  念夫人生硬地说道:“如果她不能狠下心杀了你,不见过血,那以后遇到其他的修士,也会忍不住心软,心软,就会生祸患。”

  黎生瑶抬起头来:“可要是她不愿意呢?”

  念夫人站起身来,走出房内:“那就是你该操心的事了。”

  黎生瑶跪在地上,痛哭失声。没一会儿,她擦干净了眼泪,坐在妆台前,用红妆细细地点缀了自己的脸,掩去了刚刚憔悴的泪容。

  她站起身来,推开门,门口的侍女似乎早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于此刻,一伸手:“跟我来。”

  侍女引着路,带她沿着雕花走廊,走进了玉娘的房间。

  玉娘坐在床头,枕头边放着一把防身用的剪刀。瞧见她进来了,她立刻站起身,急切地朝她跑来,她扑进黎生瑶的怀里,仰着头看着她,红着眼眶,生怕隔墙有耳一般,小心翼翼又紧张担忧地说道:“瑶瑶,我们逃吧——就咱们两个人逃走,只要我们在一起,天南地北我也不会害怕的!”

  黎生瑶用力地推开她。

  于玉娘错愕不解的眼神中,她妆点好的面上神色冷漠,嘴角浮现一个讥讽嘲笑的弧度,嗤笑一声:“谁跟你是我们?”

  “我不知道念夫人她们是给你说了什么,反正我是决定了,从此以后,就跟着念夫人一起修行法术,知道为什么念夫人能收下我做弟子吗?因为我把你献给了她啊!”

  玉娘坐在床头,由惊愕迷茫不解到痛苦绝望,她红着眼眶看着黎生瑶,哭出声来:“我不信,我不信,瑶瑶,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你听不懂话吗?你蠢的让我想笑,我说我不要你了,瞧清楚自己的作用,把你这点眼泪留着,去取悦你的新主人吧。”

  她伸手掸了掸自己的衣裳,面色轻蔑地转过身,使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才能抑住自己语气里的颤抖,她背对着床榻站着,咬着牙,听着玉娘的哭声,用最恶毒和鄙夷的话,每个字词言语都好像是一把刀,使劲往玉娘的心里戳:“你整日里摆出这样一副清高的样子,早让我看腻了,我早就受够了你这个拖累。我诓你跟着我从佑生宗逃走,其实只是因为你长得好看而已。我知道我这种资质,念夫人一定看也不看我一眼,但如果有这样一个漂亮的美人做敲砖石,念夫人一定会收下我为徒。你看,念夫人是个会心疼人的,跟着她,你估计心里还在窃喜,对吧?”

  “念夫人不嫌弃你,你心里一定很开心吧?”

  “你讨了念夫人开心,她才能将我收作弟子,你要是聪明点,就该现在脱了衣裳,爬到念夫人的床上去!”

  黎生瑶用尽了恶毒的话,去激起玉娘的愤怒来。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去伤害玉娘,揭开她的伤疤。

  她心如刀绞,背对着她,想象着那把剪刀一定会从背后扎进她的心口。

  玉娘的哭声越来越小,她站在门口,看着外头,直到玉娘的哭声渐渐微弱下去,房内除了她恶毒的言语外再无其他响动,才猛然惊觉不对。

  她犹豫着回过身去。

  玉娘倒在床上,胸口正中插了一把剪刀,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连刀柄也没入了血肉之中。

  她已经断了气,微微闭着眼睛,死去的脸上是伤心欲绝的表情,腮边还挂着尚未干涸的泪痕。

  华美的客栈里忽然爆发出一阵骇人的惨叫,充满了绝望悲愤与压抑,像是黑夜中失孤野兽的哀嚎。

  于丝竹连绵的歌舞中,未曾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一声悲啼。

  过了许久,念夫人推开门,走进这间房间来。

  玉娘已经化作了一只染血的白兔,黎生瑶将她抱在怀里,她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把剪刀柄,而刀锋没入了自己的心口。

  念夫人弯下腰,替她合上死不瞑目,犹自大睁着的眼睛。

  鹤念卿走进房间来,她看着床榻上相依偎死去的两人,神色一如既然的妩媚柔情。

  念夫人直起身,背对着鹤念卿:“这下你满意了吗?”

  鹤念卿柔柔一笑:“当然不满意,本来还以为可以多一个同盟的,结果没想到她却要这样执迷不悟。”

  她叹气道:“可惜了,我只要能帮助我的半妖,不要这种跪久了,站不起来的奴隶。”

  念夫人神色平静:“可是卿卿,玉娘没有朝黎生瑶下跪,黎生瑶也没害过半妖。”

  “那重要吗?”鹤念卿走到念夫人旁边,从背后抱住念夫人,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亲昵又温柔地问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愿意反抗,愿意表达忠心的半妖,才能成为我们的同盟,才能修行法术。”

  “只有怀着对修士的刻骨恨意,只有手上沾过修士的鲜血,与他们不共戴天的半妖,才能是我们的同盟。只有这样,才能使我放心,将她们送到焚寂宗中去,为我们做耳目,而不用担心她们随时可能出卖我们。”

  她抱着念夫人的腰,小鸟依人一般柔顺乖巧,温热的躯体紧紧地贴着念夫人的背,声音轻柔的像是月夜海面上破水而出的魅惑鲛人:“念夫人,你也是我的同盟,对吗?”

  念夫人久久地沉默着。

  她看着床榻上怀抱着白兔尸体的黎生瑶,说不出话。鹤念卿察觉到她从心底生出的抗拒和犹豫,她松开手,走到念夫人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念夫人,别看了,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她身子微倾,吻了上去。

  念夫人破天荒地用手扣住了鹤念卿的肩膀,别过脸去,拒绝她的这个吻:“不,不要在这里。”

  床榻上的黎生瑶和玉娘让她有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

  鹤念卿望着她,这两年来,她一直四处找寻着半妖,有八转金丹的念夫人在身边,她很快就救出了一百来个半妖。

  这其中有男有女,都被用作了一些下三滥的路数。

  她救出她们后,有些已经疯了,有些得了病只能等死,活下来的只有五十来个。

  这五十来个里,有灵根可以修道的,加上她自己不过四五个,如今修习两年,她在念夫人手下已经到了筑基四层,勉强可以御剑,再遇到小宗门的修士,也有一战之力。

  但她跟金丹的念夫人依然有天堑之别。

  而念夫人在焚寂宗,朱顶峰这类大宗门派出的修士面前,如此不堪一击。鹤念卿亲眼见过那群神色冷漠,训练有素的焚寂宗弟子们摆开诛邪阵,只是随意出手,长剑就贯穿了念夫人的肩胛。

  焚寂宗,望天宗,这才是真正高不可及,遥不可攀的两大通天巨宗,那上面的人随随便便派下一个稍有所成的弟子,都能将念夫人逼至绝路。

  既然半妖也能修道,那她和这些有资质的半妖们为何不能直接去焚寂宗?

  焚寂宗能教给她们的,一定比念夫人多。等到她们功有所成,真正再无敌手之时,她们一定会联起手来,彻底杀死天底下所有修士——

  来日方长,现在还需蛰伏忍耐。

  现在的鹤念卿的道法甚至比不上念夫人的一根手指头,她其实拿念夫人毫无办法。

  但念夫人甘愿听她的差遣,受她的要挟。

  她不能让念夫人的心动摇。

  念夫人拒绝了她的投怀送抱,鹤念卿也不生气,她拉着念夫人的手,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念夫人像是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等走进房间,鹤念卿关上门,合上窗,朝着念夫人情难自已地吻了上去。

  念夫人起初毫无反应,而后慢慢地响应着她。

  但在鹤念卿想要更进一步时,念夫人却停下来,她别开脸,手指紧紧地攥着鹤念卿的衣带,将她合拢,声音苦涩地低声叹道:“卿卿,我不想。”

  她知道念夫人心里并不好受,但那又怎样呢?

  于熏着暖香的房舍中,鹤念卿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骑上她的腿,在窗扉紧闭的黑暗中,与她耳鬓厮磨,凑在她的颈脖边:“可是我想。”

  她媚眼如丝,银发如水,淌过念夫人的肩头,妩媚的脸蛋上是勾魂的魅惑和圣洁,眉心似蹙非蹙,似痛非痛,快乐和痛苦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她的脸上交织。

  鹤念卿握着念夫人的手,带领她让自己走向巅峰,衣衫半褪,滑落肩头,她轻轻地呢喃着:“念夫人,念夫人,你说过,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念夫人——”

  但她从来不是念夫人一个人的卿卿。

  她从来不是任何人的卿卿。

  念夫人听着她的喘息,心中防线溃败,无限的压抑和痛苦在此刻倾泻而出,鹤念卿起初握着念夫人的手,还是细细呻,吟,而后她放开念夫人的手,两只手都紧紧地攀附在念夫人的肩头,像是无力承受一般轻吟慢呼,于意乱情迷间重重地喘,息着,在痛与欲之间发出令人神魂颠倒的娇声莺语。

  她知道念夫人此刻心里愤懑,不复昔日温柔,下手粗鲁,不知轻重,但她受得住。

  遭遇过无数非人的折磨,经历过那么多生离死别后,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楚算什么?

  等到她恍惚失神,面泛潮红,慢慢地眼前的白光中恢复过来,气息渐渐平稳,念夫人已经从她身边起了身。

  鹤念卿娇软无力地倒在床上,她见念夫人要离开,伸手扣住了念夫人的手腕:“你要去哪里?”

  念夫人回身看着她,黑暗中,她只听得见鹤念卿刚承欢好后略带沙哑和慵懒的声音,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平静地说道:“我要为她们收敛尸身。”

  鹤念卿扣着她的手腕,躺在床上,目光落在上空,懒洋洋地说道:“何必你亲自去,随便找一个人去收拾也一样。”

  念夫人不容抗拒地抽回自己的手:“我答应过她们,要将她们葬在一起。”

  鹤念卿笑了一声:“我忘了,你一向很守信用。”

  从不食言的念夫人,把誓言看得比性命还重。但她却违背了祖宗训诫,罔顾在拜入仙门时发过的誓言,与她这个半妖为伍,还教了她们法术。

  念夫人被这句话刺得心头微微一痛,她站在床边,想走,却又弯下腰,给鹤念卿盖上薄毯,在黑暗中俯下身去,亲吻了鹤念卿的额头,放缓了语调:“我很快就会回来,你也累了,先休息会儿吧。”

  鹤念卿懒散地嗯了一声。

  她习以为常地就着薄毯,拉上来,盖住自己的肩头,侧过身去,朝着内里的墙壁。

  这是她养成的习惯,每当念夫人和她睡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会躺在内侧,朝着墙。

  鹤念卿跟念夫人说,这样会让她觉得安全。

  其实不是,她只是不想让念夫人发觉自己脸上那股轻蔑又厌恶的神情。

  即使知道现在的念夫人已经彻头彻尾地沦为了她的裙下臣,为了自己,念夫人已经走上了无法回头的道路,但她依旧从心底憎恶着每一个修士,恨不得立刻就学成绝世的高手,将他们全部杀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需要忍耐,以及漫长的等待。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天昏地暗,四周安静寂寥,像天地初开,洪荒伊始。

  于这黑暗中,于这寂静中,有一只洁白的巨大白鹤,清冷,美丽,神圣高贵不可亵渎,从倒映着一轮弯月的湖面中展翅而飞,向她望来时,如血如朱砂的赤色眼瞳中,燃烧着令人心惊的炽热火焰。

  她站在万千尸山上,抬手渴望地伸向这只清冷矜贵的白鹤。

  它只看了她一眼,不曾为她停留。

  白鹤的周身燃起火焰,慢慢地,被它这一簇火苗所点燃,整个世界都腾起熊熊烈火。

  焚烧尽一切的业火中,白鹤雪白的羽毛染上红色的火焰,化身为烈焰金乌,天上地下都燃起火焰,燃烧,毁灭,崩塌,一切都不复存在。

  它从尸山上飞过,于万众瞩目中,照亮天穹。

  在越来越炽热的天罚中,在即将被它摧毁终结的世界里,它静静地垂下头,只是温柔而专注地看着那轮倒映在湖面上的皎洁弯月。

  云舟之上,邢东乌正捧着一面铜镜,侧眸望着背后的元浅月:“还没好吗?”

  元浅月在她背后,手里拿着一把梳子,替她梳发,一边梳一边把玩:“东乌,你的头发真是又滑又凉,摸起来好舒服。”

  邢东乌还没说话,旁边青鸟立刻大嗓门地说道:“那当然啦,咱们家东乌哪怕是一根头发丝,也要比别人强!”

  两只灵鸟各背着乾坤袋行囊,里面打包了一堆仙家风味特产和灵丹妙药,还是邢东乌抽空一趟,亲自去了一趟清虚院,让青鸟和朱眼白鹤狐假虎威,狂买一条街,她就负责在后面跟着刷紫玉佩。

  当然,青鸟偷偷摸摸包了好大一堆灵果这种中饱私囊的行为,邢东乌虽然知道,也当做没看见。

  邢东乌侧过脸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这话,凡间那种不入流的登徒子轻薄良家妇女时,也会这样说。”

  元浅月手里摸着她的头发:“我可不是那样的人,我是真心夸你头发好看的。”

  邢东乌的满头秀发黑亮,浓密蓬松,她常年沐浴焚香,身上带着一股青竹雪松的淡淡香气,又凉又透。

  发丝柔顺光滑,从元浅月指缝间滑过,激起一片难以形容的酥麻。

  青鸟看着元浅月给她梳头,在旁边瞅了半天,忍不住嘀咕道:“我怎么瞧着邢东乌散了发,越看越像个女子呢?”

  从焚寂宗偷偷跑出来,还是邢东乌出的主意。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诓过了守门的弟子,带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假身就大摇大摆地进了寒水牢。

  ——也可能是因为整个焚寂宗都对邢东乌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敬畏尊崇,想不到她竟然敢在眼皮子底下铤而走险,偷天换日,所以弟子根本没多想,也没多问。

  她用了掩人耳目的奇妙法子,将这个带进去的假身放在了寒水池里,又让元浅月戴上了来时假人的斗篷,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元浅月带了出来。

  坐上云舟时,元浅月的心还在砰砰直跳,像做贼一样,又害怕又刺激。

  等云舟飞上天空,她的心也飞上了云霄,兴高采烈地笑起来。

  为了不引人注意,邢东乌没有用飞魇马车,而是用了最便捷的云舟。她现在金丹六阶,已经可以使用很多仙家法器。

  远远地已经可以瞧见云下的滇京都城,元浅月坐立难安,兴奋到无以复加。

  一想起她又可以回家见到爹娘,之前受过的刑和苦都不算什么了。她这两年过得潇洒快活自在,又结识了很多同门师姐妹,这些开心的事情可都要分享给她的爹娘!

  鹤家两姐妹,命运各不同。

  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我每一条评论都看了的,以后我会更加努力的!

  希望大家可以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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