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颜原本是趴在窗户上，看到面前的门突然被打开，神情一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她站直身子，眼神四处乱飘着，又找了个话题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这里这么大个宅子，怎么一个下人都没看见？”
清酒侧了侧身子，让凌霜颜走进来，将房门关上之后，才回答她的问题。
“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我让他们都下去了。”
凌霜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在清酒面前，她没有在辞懿、鹊南面前的那种严肃，反而是娇俏的。
因为从小，清酒就照顾她，像一个温暖的大哥哥一样，所以可能在洛颜甚至是凌霜颜的心里，都把清酒当成了自己的至亲兄长。
凌霜颜坐下来，见他的桌案上全是一些文书，当即起身离开。
这些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头疼。
“怎么这么晚过来了？用膳了吗？”清酒看着她，眼神一刻也未曾离开。
凌霜颜点点头，“我吃过了，今日来是想向你说一件事，过两日我打算去看望一下李奎，到时候还需要你帮我掩护一下，带着我一起去，省的到时候有麻烦。”
清酒闻言皱眉，“怎么想着去看他？”
“他现在不是变成了个瘸子吗，我就想看看这中间有没有什么隐情，最重要的是套话。”
现在李奎已经瘫在家里有几天了，这几天他没再出过门，也没再找过邱野廷的麻烦，所以她要去问问。
“好，那这样，明日我们就一起去。”
凌霜颜点点头，“行，那我回去收拾一下。”她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清酒在后面跟着她，跟着她一起出了书房。
凌霜颜边走边回头看着他，“你不用送我了，我认得路的。”
现在她出门都是易容出门，所以走在大街上都没人能认出她。
清酒装作没听见这句话，现在太晚了，她一个人回去自己不放心。
本来想让她住在自己这里，但怕被别人看见多生事端，没办法。
“现在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就回来，走吧。”
走到府门口，凌霜颜听见清酒说话，懵懵的点了点头。他送自己回去也行，这几天太累的她旁边也有个人陪着自己说说话，也挺好。
“这些年你过的是不是特别不好？”
突然，凌霜颜说出了这样一句没头脑的话，也不知道是倾诉，还是别的，反正现在，凌霜颜只想放松一下。
清酒转头看着她，“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觉得自己那个时候，有些不好。”
以前的她确实不好，不好到辜负了祖父、清酒、赵怡、芰荷这些人对自己的好，也辜负了她自己。
清酒看着她情绪低落的样子，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
“别想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就是因为已经过去了，我才觉得不好，如果现在祖父还在，会不会为我觉得开心，至少……”
至少她现在幡然醒悟，不再是那样任性了。
清酒笑着点头，“会的，如果老王爷还在，肯定不忍心你现在这样的沮丧。”
凌霜颜没再说话，今夜的星光有些亮，亮的正好照到了地上，让她能清晰的看清回家的路。
一个脚印踩上去，光团似乎也跟着覆了上来，有些柔和，有些温馨。
可能，是祖父听到了她刚才说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