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立马汗毛就竖了起来，手中仙剑一下甩到身后。
脸色十分难看地回头，咬牙切齿道：“没人告诉你总是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别人身后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这都第几次了，这人是属猫的吗！走路没有声音！
帝启面上带着笑，轻轻拨开锋锐的剑锋，语气依旧是清清淡淡地问道，“你难道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么害怕做什么？”
宁清的脸依旧黑黑的，冷笑道：“要是有一个人也老是这样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你身后，就问上神你是什么感受。”
“那应该挺有趣的。”帝启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笑了起来。
宁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觉得这人脑子怕不是坏掉了。
“你还没回答我，你看出了什么？”帝启把越来越偏的话题拉了回来，看着宁清的眼睛问道。
宁清忽然你想到了什么，斜着眼瞧他，忽然问道：“这些人隗不会是你从上界一起带来的吧，或许……应该叫仙隗才对。”
帝启依旧是笑，那双黝黑如深潭一般的眸子仿佛有光亮闪过，语气缥缈地反问：“哦？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些人隗身上可是一丝灵气也无。”
宁清眨眨眼，自然不会暴露自己，弹了弹手中宵练轻薄的剑身，回道：“自然是我的剑灵看出来的，灵体的直觉总是比人更敏锐一些。”
“是这样啊……”帝启恍然点头，而后又是轻笑一声，“我倒是没想到还真有人会看出来。”
“你把这些仙隗放在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宁清盯着帝启，想看透他心中到底想的什么。
帝启瞥向宁清，语气忽然变冷，幽幽道：“想来你是不会想知道的。”
“小清清，不要再追问了，我感觉他动了杀气。”宵练忽然语气严肃地提醒道。
宁清不是傻子，自然也察觉到了，她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手中仙剑握紧，不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看来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呢。
“走吧，你师父那边已经快回来了。”帝启忽的转身，并没有要继续为难宁清的意思。
宁清瞬间感觉周身气机一松，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荡然无存。
她紧紧盯着帝启的背影，身体一时竟是僵硬地无法动弹。
这个人……真的很可怕，或许若是没有大师兄，她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天辰子显然是收获满满，看到宁清的时候，唇角上扬的弧度都比之前大了许多。
“小清清，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吧。”他大手一挥，便准备离开瑶池胜境了。
宁清没见到玄月真人，便问道：“不用跟玄月前辈打声招呼吗？”
“玄月还要处理一些同鲛人族后续的事情，让我们自行离开，且之后玄天宗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主持大局，她可得有一段时日忙呢。”天辰子回道。
“那可真是辛苦……玄月真人身上还有伤呢。”宁清叹了一句，不知该为玄月真人高兴还是担心。
“谁说不是呢，当掌教什么的太累了，也就天枢师兄这样的老实人会愿意坐那个位置。”天辰子伸了个懒腰，忽然像是没了骨头，懒懒散散说道。
宁清忍不住斜眼看他，心中腹诽：那师尊您还撺掇玄月前辈当掌教，这不是坑老实人吗。
师徒两人说着闲话，已经到了玄天宗山门外，天辰子忽然想起什么，左右四顾，而后俯下身低声问身旁的宁清，“那人呢？不是说要跟我们一起回青云剑宗的吗？”
宁清抬眼，面色古怪地伸手指了指天辰子背后，“呐，在你背后呢。”
她都已经无力吐槽了，这人根本不是啥上神吧，整一背后灵，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在上界的时候该不会是刺客出身吧。
天辰子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他的心理素质显然比宁清要强一点，咳嗽一声，便若无其事地转身。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尴尬的气氛仿佛在周围蔓延。
“上神，我师徒在此间事情已了，准备回青云剑宗了。”天辰子若无其事，假笑着寒暄。
帝启点头，表情淡淡回道：“不必叫我上神，直接唤我的名字即可。”
天辰子心中一动，又问道：“上神这可是不愿暴露身份？”
帝启点头，缓缓回道：“我如今实力境界被压制，若是让旁人知晓我的存在，恐会招惹一些祸患。”
天辰子闻言若有所思地点头，忽然咧嘴笑道：“那我便还当你是子初吧，这般就算你同我们回了青云剑宗，也不会惹旁人注意。”
宁清闻言诧异地看了天辰子一眼，刚想反对，忽又想到了什么，便还是闭了嘴，顺势看向了帝启。
帝启垂眸思忖了片刻，竟真的点头答应了，“可以。”
天辰子立即喜笑颜开，伸手拍了拍帝启的肩膀，很有师尊派头地叮嘱道：“那你这模样打扮可要变一变。不然熟悉子初的人还是会怀疑。”
宁清看着师尊真把帝启当成大师兄的模样，忍不住替他捏一把汗，有时候她真觉得，师尊的神经实在是大条。
不过意料之外的，帝启并没有露出任何愠怒的神情，浅笑一声，身上的衣着装扮，头发颜色，统统变成了白色。连那双幽深的黑眸都变成了浅金，但若是仔细盯着瞧，还是能看出那浅金边缘，有着一圈深黑。
宁清眼神复杂地看着此时的帝启，还真是……一模一样，只可惜就算外表再相似，芯子里仍旧不是曾经那个温柔的大师兄。
“看什么？”帝启忽然转向宁清，轻笑问道。
宁清皱眉，移开了目光，口中忍不住嘟囔一句，“不要笑，丑死了……”
帝启似乎听到了宁清的话语，脸上笑容瞬间就消失了，眸子暗沉沉的，变成了黝黑模样。
宁清脑袋顿时刺痛，咬着牙，硬生生忍过疼痛，垂眸再不敢看他。
帝启唇角维扬，似警告也似奉劝，“记住，永远不要拿它与我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