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踪方面, 苏皎和顾凌野都是业余的，全靠平日里电影小说等吸收的理论知识支撑着。
但前面巡逻的三人，比他两还要业余得多。
一路上, 别说是踩断树枝被人发现了。
树上的顾凌野踩着青苔, 差点滑下来, 都没被前面的人发现不对。
就这样的警戒心, 怪不得一个被人掌控的女性能够放走小狐狸，还让小狐狸真的跑掉了呢！
苏皎和顾凌野是服气的。
走了半个多小时后，人声越来越近，跟在后面的两人都提高了警惕, 避免再发生先前的失误。
入目是一片山谷, 他们被带着走了正前方的大路。
眼看着三人和守着木围墙的几人打招呼往里面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绕路上了山坡。
这个聚居地处在几座大山中间的山谷, 周围的山坡都十分陡峭，人根本不可能行走。
只有他们刚刚到的那个方向，有足够宽广的地方进出。
而那里已经被建起了高耸的围墙，巡逻的人也特别多。
苏皎上下看了一圈，冷笑道：“不入流的地方，建设也跟土匪似的。”
垂眸看去，山谷中没有一个老人，最大的也是正值壮年的男子。
女性从十一二岁的小孩，到三十几的少妇，各有千秋。
这些女性都打扮得十分光鲜, 但多为……引诱色彩的浓厚的服装。
单看整体, 她们好像过得还可以, 但仔细一打量, 就能发现她们的手上有着干活后留下来的薄茧。
轻薄的飘纱下，是被殴打出来的伤痕。
如果这些还只是让两人怒火中烧的话。
在看见一个冻到脸色青紫的女孩被随意抓进屋里时，两人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顾凌野的火焰往后面的树林中而去，很快带着藏在后面的五只出来。
苏皎把小狐狸放到懒懒身上。
“你能找到放你走的那人对不对？带着它们去救人，剩下的交给我们。”
小狐狸朝着两人嘤嘤一声，看两人没有遮掩的意思，直接就带着五只顺着山坡而下。
对人类而言惊险的地势，在它们的眼里都是小事。
庞大的白虎直冲而下，一巴掌呼在了惊呼的男人身上，直接要了他半条命去。
“巡逻队！巡逻队攻击！”
惊慌失措的声音四起，本来还在悠闲玩乐的男人往不同的房间里而去。
但比他们更快的，是冲天而降的火球。
苏皎从慢一步的围围身上下来，拿着长刀就冲了出去。
在他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举枪瞄准的中年男人。
他的手发着抖，明明举着长刀的金发青年那么弱小，又近在咫尺，偏偏就是很难集中精神开枪。
又一个人被划破脖颈，鲜血喷溅而出，落在了苏皎的面上。
他淡淡地看向那个举枪的男人，出色的记忆很快就找到了这个人的脸。
在他们刚到时，这人还强行抱着一位女士动手动脚。
金发的青年容貌迤逦，在鲜血的映衬下，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男人喉咙里发出咔咔两声，手中的枪在抖动中越握越紧。
就是一个小白脸而已！
杀了他！
或者俘虏……
在青年突然展开的诡谲笑意中，男人失神片刻。
下一瞬，他的身体就被火焰吞噬。
顾凌野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苏苏，不要发呆，注意安全。”
苏皎一扬眉，甩掉刀刃上的鲜血，在围围的带领下往另一边而去。
另一边，从山坡上下来后，小狐狸带着懒懒和雅雅一路寻找林晓月，芋圆和波波则是扑进了攻击过来的人群里。
女人的惊叫声一阵接着一阵，但很快，她们就发现这场突如其来的攻击，不与她们相干。
包括从空中落下的火球，也避开了溃散而逃的她们。
意识到了什么，她们纷纷安静下来，带着身边年纪不大的小孩，往一处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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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
“巡逻是喂狗吃的吗？”
怒喝声从中间的木屋中传出来，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壮汉从里面出来，他的视线一扫，很快就确定了混乱的来源。
顾凌野垂眸和他对视上，心中明白，这人不好对付。
他的身上，有浓厚的血腥气。
芋圆在人出来时就看向了男人，却迟迟不敢靠近。
在山谷里侧，有骚动声响起。
顾凌野抬眸看过去，就见动物奔跑引起的灰尘扬起一大片。
他道：“白虎，去后面。”
芋圆也闻到了属于动物的气味，他警惕地看着男人往后退，然后毫不犹豫转身而去。
男人见状也想到了这老虎要做什么，他手一抬，身后飘起一大片的金属片，直奔白虎而去。
芋圆没有回头，有顾凌野看着，它不惧怕任何事情。
顾凌野的注意力从枪支弹药上抽出一部分，调出一片温度极强的火焰，直接就挡在了芋圆的后面。
极高的温度拦住了金属片的攻击，那些不知道原材料为何的金属化作点点金色液体落下。
男人见状，脸色更加阴沉。
他看向顾凌野，不明白在这种山里，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异能者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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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凌野和这个地方的首领对上时，小狐狸终于在一个宽敞的屋子里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林晓月躲在角落里，身边是一群集合起来的女性。
外面的惨叫声和战斗的声音没有停，她抖着声音安抚胆小的同伴，眼睛紧紧锁定大门。
她们都知道，突然出现的攻击是来救她们的。
但……
林晓月想起那个拿着刀如同杀神再临的漂亮青年，又想起站在高处俯视的男人。
她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加希望自己的观察力出了问题。
就两个人……
就两个人来了……
这一场战斗的最后，推开大门的，还是恶魔吧……
林晓月的心里有着浓厚的担忧，但她不能说，她只能坚定地告诉身边的人，她们会被救出去！
这已经是，绝境中，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在这山林中，这一次后，哪里还会有人来救她们呢？
林晓月一抹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哭了。
她声音颤抖，“我们得站起来，去拿刀拿棍子，去帮忙。”
屋子里的声音一静。
在外面的混战声中，有人害怕的小声道：“我们、我们打不过的……”
她们反抗过很多次，但每次都是失败。
林晓月勉强站起来，她垂眸看着身边的人，眼里存着死志。
她的声音很轻，很冷淡。“我们打不过，但不能不打。现在那些强大的异能者和变异动物都被人拦下，打一些弱鸡还打不过吗？”
她抬手，一根冰棱悬浮于掌间。
“你们没有异能吗？不会用吗？”
“用自己的实力去打，打出一条生路来。”
她眼神逐渐狠厉，“我也不满你们，外面只有两个人。”
“他们倒下了，我们就绝没有重生的希望！”
周围一片寂静，最先站起身的，是那个说打不过的女生。
她的年纪不大，极寒前还在读高中的，一身短到挡不住任何隐私的水手服，皮肤上是肆意的鞭痕。
女孩扬起一个似哭非哭的笑，她声音艰涩。“晓月姐，我要去……失败的话，我也不活了。”
她很久以前就不想活了的，是大家一直劝着，告诉她活着出去后就能看见爸爸妈妈。
现在，她撑不住了。
最后再拼一次，失败她就去死。
林晓月张了张嘴，没有再劝她。
这种心存死志的眼神，她见过很多次，也送走过很多这样的女生。
女孩站起来的动作就是一个讯号，一个个的女生站起来。
异能可以攻击的，就站在林晓月身边，其他的就翻找着攻击的武器。
到最后，连桌腿都拆了下来……
这群反抗过，又被打倒无数次的女性再次站了起来。
就是这个时候，门口有动静传来。
一群人下意识把手中的武器藏在身后，她们浑身戒备地看过去。
门口窸窸窣窣的动静还在继续，林晓月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底的疑惑。
林晓月皱着眉，外面的混战还在持续，怎么会有人过来？
窸窸窣窣的动作停下了，林晓月顿了顿，刚要上前去看看什么情况，就听“轰”的一声。
厚实的门板被撞动，不等她们反应，就见那撞门的东西动作很快的再次撞击。
这门板再厚，那也只是木门，很快就破开露出外面的东西。
硕大的田园猫甩了甩撞晕的脑袋，漂亮的大眼睛看过来，清澈透亮。
林晓月看了眼被撞开的大门，那上面捆着铁链，将大门紧密锁上。
她拦住警惕的同伴，“不是兽园的动物。”
她之前在兽园待过，她很清楚兽园的动物们有哪些。
闻言，大家的手一顿。
下一刻，一个熟悉的小脑袋从大猫身上冒了出来。
大家惊呼一声，“晓月姐，是妲己！”
妲己是小狐狸的名字，也是……林晓月养的小狐狸。
林晓月的心中就是一松。
-
芋圆看着奔驰而来的动物们，庞大的身体站定。
“吼——”
山兽之君的喝止迫使奔跑的动物们停下步伐，它们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前面的白虎。
这还是一只幼崽。
它们都感觉到了，但没有一只敢忽视白虎身上的威压。
看见它们都停了下来，心里打鼓的芋圆顿时满意了。
它也不指望这些家伙能去帮家里的人类，能不添乱就好了。
一通商量下来，出乎芋圆意料的是，这些动物里，大多都愿意返过去攻击这块地方的人类。
只有实力弱小的几只踟躇着不愿意动手。
有这么多帮手已经是意料之外，芋圆才不在意那几只小家伙呢，欢欢喜喜带着新收的小弟干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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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混战并没有持续很久。
在这块地方，异能强大的也就那么三四个。
带着小弟过来的芋圆接手一个，苏皎和顾凌野一人一个，剩下那个弱一点的，被雅雅和波波接手。
围围带着陌生的人类女性去攻击剩下的弱鸡，一起的还有疯狂泄愤的动物们。
混战停下时，天色还没有黑。
苏皎眨眨眼睛，溅到眼里的血液顺着泪水滑下。
顾凌野解决掉和他对战的老大，连忙往苏皎身边而来。
“伤势怎么样了？快坐下我给你处理。”
在刚刚的对战中，对方的鞭子直奔面门而来。
苏皎为了拉近距离，硬抗了这一击，把人给砍死了。
顾凌野看见这一幕就想帮忙，但和他对战那人垂死挣扎间的爆发力并不弱，他根本抽不出手来。
没人关注，苏皎还是那个冷面杀神。
顾凌野一到身边，他就没忍住靠到了顾凌野怀里，哼哼唧唧地撒娇，“好疼啊QAQ~”
死在苏皎手下的那人之后还想着防御一把，鞭子撤回时卸了不少力，但落在苏皎身上还是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皮肉翻卷，鲜血四溢。
顾凌野看见苏皎身上的伤口，呼吸就是一滞。
他顾不得周围还有人，把人放到一块石头上坐好，拿着苏皎取出来的药给他处理伤口。
两人这边的气氛严肃，解决剩下人的女性对视一眼，纷纷选择了去屋子里收刮男人们的衣服。
能穿得暖和点，谁乐意在这么冷的日子一身风尘气。
苏皎伤得有些重，那鞭子上也不知道抹了什么，血一直不停地往外流，没有多久就昏迷了过去。
顾凌野皱着眉，半抱着人给自己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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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鞭子的那人异能是毒，可以影响伤口结疤。”
女人声音冷淡，却带着浓浓关心。
顾凌野给自己包扎的动作一顿，看过去的眼神凶狠。
“你说什么？！”
林晓月被吓了一跳，她连忙道：“你别担心，只是一时的，最多半个小时就会恢复。”
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她把外套往下拉了一点，露出里面睡觉的小狐狸。
她声音轻轻的，“妲己以前也被打过，它的伤口是半个小时就开始结痂的。”
闻言，顾凌野却根本没放松下来。
小狐狸的伤口是他们处理的，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可没有愈合的迹象。
像是知道顾凌野所想，林晓月苦笑道：“妲己一直没好……是因为那人隔一段时间就会往它伤口上涂毒。”
见顾凌野目露惊愕，林晓月抿紧唇瓣。
“那个人一个多月前遇到妲己，就把它养在身边了，有一次妲己给我送了点面包，然后就……”
剩下的事情不必多说，那伤口还赤裸裸地摆在那呢。
听到这些事，顾凌野心里叹息，到底没忍心细问。
他摸摸身边人的金发，转而问道：“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
林晓月回头去看同伴，那些人各自收捡着这块地方的东西，目光是不是就往这边看一眼。
她迟疑片刻，道：“不满先生，我们里面很多人在去年就到了这里，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方便的话，还请先生解释一二。”
先生两个字，无论被人用的有多频繁，在表达尊重时，好像都没有能越过这两个字的。
顾凌野听出林晓月话中的尊敬，在看见苏皎受伤后的些许不愿消散了大半。
他简单地说了下外面的情况，道：“我们可以送你们去0371新区，但你们只能走路。”
房车是他和苏皎的私人领地，能坐的地方也不多。
顾凌野愿意给她们提供食物，但是上车是不可能的。
他们愿意送一趟就已经谢天谢地，林晓月哪里还奢望那么多。
她连忙道：“顾先生您放心，我们身体都不错，不会拖后腿的！”
顾凌野将信将疑，面前这些人就没有个健康点的，指不定之后就要多停留下来等等人。
不过苏皎这一身的伤，顾凌野本来也要带他回新区找医生看看，只要不是太拖后腿，他也不介意带着。
想是这么想，在她们都收拾好可以出发时，顾凌野还是让芋圆的速度降缓些，顺便让家里几只去找平缓的路线。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人真的如同林晓月所说的那样。
一路上别说拖后腿，在林子里那轻快灵便的身法，简直是尤有余力。
比起苏皎和顾凌野在这林子里时，她们还要更轻松些。
他频频的打量很快引起一个小孩的注意，大概十一二的小女生露出个笑来。
“哥哥你别担心我们，我们走了好几趟啦！”
以往走的时候，大家都是惊慌失措的，生怕后面有人追上来。
这么轻松地前进还是第一次呢！
顾凌野注意到那小孩眼角有个火烧的疤痕，看上去像是烟头造成的。
他顿了顿，想在身上摸出颗糖果哄孩子，却一无所获。
面对一群女性都很淡定的顾凌野，在这一刻有些局促。
“哥哥身上没有糖，等到了地方给你糖吃。”
闻言，那小女生愣了下，又笑开来。
她摆摆手道：“哥哥，我不吃糖啦，你给漂亮哥哥吃。”
小孩儿年纪不大，举手抬足间都是勾人的媚意。
如果这是一位成年的风韵犹存的女性，顾凌野能夸一句有气质好看。
但这只是一个……孩子。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顾凌野呼吸困难地扭头，不愿意让那张小脸看见自己滑落的泪水。
小女孩愣了愣，捏住自己的衣角，有些紧张地问身边的大人。
“我、我哪里做错了吗？”
她在这种环境里待久了，根本反应不过来前面的好心大哥哥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她身边的大人说是大人，其实也才上大学没有多久。
她摸摸身边的小女生，“没有，哥哥只是不好意思了。茵茵也还可以吃糖的，一会儿去找哥哥要糖吃好不好？”
茵茵有些纠结，“可是，我不用吃糖啊。”
身边的大人们也沉默下来。
吃糖哪有用不用的呢？
只有想不想啊……
-
苏皎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他刚一动，身上的伤口就被拉扯到，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坐在床边打瞌睡的顾凌野顿时清醒过来，他见苏皎想要起来，伸手去帮忙。
“想吃些什么？都有现成的。”
苏皎摇摇头，失血过多导致他这会儿脑袋还晕着。
他靠在顾凌野的身上，声音很轻地问道：“她们呢？”
顾凌野亲亲苏皎的额头，“在外面呢，我把房车的笼罩范围完全打开了，有足够的地方给她们晚上住。”
没有太阳在头顶上晒着，空气里的湿气又重。
要是让她们睡在外面，用不了一晚上，就能有一大批生病的。
苏皎揉揉额头，失血后的眩晕感还没有消失，又隐隐有些反胃。
他靠着顾凌野休息了会儿，说话的那点力气都能消耗掉他全部的力量。
“我去看看，给她们一点被褥。”
极寒前，各种被褥毛毯屯了不少。
现在给这些人用，也不算是浪费。
顾凌野揽着他不让动，“她们出来时把那个地方的东西都带上了，用不着你操心，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苏皎闻言，迷茫地眨眨眼睛。
顾凌野知道他其实都还没醒过神来，笑道：“她们也有异能，只是弱一点而已。那么多人里，总有几个空间系异能者。”
这些女性过久了苦日子，收拾东西一把好手，把空间挤得满满当当后，又一人背一点，全给带走了。
苏皎恍惚地点点头。
他又问：“那山谷那里最后怎么弄得？”
顾凌野道：“听他们说是一把火烧了，有几只变异动物在那里守着，等火焰灭掉。”
他当时着急苏皎的情况，带着家里的五只先去开路了，这事还是到达房车边后才知道的。
苏皎点点头，“烧了倒好，省得死了还传染一波病菌。”
他是被那群人给恶心坏了，让他们留下一把灰，那都是老天爷保佑。
见他有心情去讨厌人了，顾凌野亲亲他，“我出去给你拿饭食，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苏皎歪着脑袋想了想，不好意思地抿唇。“想吃肉丝面，放很多长长的肉丝，要猪肉，瘦肉多一点点。”
听他点菜，顾凌野亲亲他，起身去给心爱的小王子做饭。
在外面的女生们看见顾凌野出来，问了两句苏皎的情况，听人已经醒来还有想吃的东西，也开心起来。
病人愿意吃东西，就是最好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混乱的世界里，最苦的是女性，然后才是老人与孩子。
这一点，在过往的历史中足以可见。
能在乱世中成长，就是女性全部的幸运，至于一生平淡安稳的几率……
想来也不用我说。
想起筹划无限时，寻找的资料。
那总结很难遗忘。
写中式恐怖，就写那些遭遇悲惨的女性。
坏人最清楚这些女性怨气有多重，而好人……最是难以接受她们血淋淋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