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的两个人就这样隔着短短的距离望着对方。
一时之间，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其实距离苏东和容清眠聊完工作已经过去一会儿了。
苏东摸不准苏林空的意图，想着这么久了他也没有上来，容小姐看起来又像是还有急事的样子，拖了两三次之后再也拖不下去，无奈之下只能将她送下楼去。
没想到，这两人居然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电梯口遇上了。
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再次合上了，这两位祖宗又丝毫没有动一动的想法，苏东只能伸手挡住电梯门，硬着头皮开口：“要不……咱再去会议室里聊一会？”
苏林空这才回过神来，缓缓收回视线。
不知为何，在以这样的距离再次见到她时，他的心突然就静下来了。
之前所有的纷乱思绪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只要人在，就好。
他再次扬起视线，坦然地直视着容清眠的眼睛，笑得礼貌而有分寸。
“容小姐，真巧啊，又见面了。”
容清眠倒是比他还要淡定几分，大概是来之前就预料到了会出现这一幕，也微微扬唇，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清冷疏离。
“苏先生，又见面了。”
你来我往，滴水不漏，谁都不甘愿落于下风。
至少在称呼和礼数上，两个人都把持着刚好的度，绝不攀亲带故。
分明是有着一段往事的旧人，再相遇时，却又比陌生人熟悉不到哪里去。
苏东夹在两人中间，第不知道多少次伸手挡住即将合拢的电梯门，却还只能尴尬微笑。
命苦啊，他简直太命苦了。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写个码，为什么却要承受这么多？
直到电梯因为停留太久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苏林空才又开口：“听闻了一些容小姐的事迹，我还挺感兴趣的，不知道容小姐有没有时间，赏脸再多待片刻？”
容清眠打心底里是有些抗拒的，但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好推辞。
更别说，苏林空现在还是她名义上的老板。看書溂
苏林空见她点头，这才倾身走出电梯，朝会议室的方向走去，容清眠也抬脚跟上。
电梯门缓缓关上，警报声也被隔绝在内，苏东的一身冷汗这才落了下去。
鉴于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过于古怪，码农苏东表示他应付不来，于是他非常有眼力见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去，将会议室的空间完完全全留给苏林空和容清眠。
两人相隔着半个长桌，相望而坐，一时间没有人主动开口讲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原本攒了一大摞问题想要问的苏林空，此时也只是觉得喉间发涩，脑子一片空白。
而容清眠，更是不愿主动去解释些什么。
许久后，还是容清眠率先出声：“苏总，我这次来是以冷火的身份正式加入黑环，希望我们未来可以合作愉快。”
一句话，似是将前尘往事统统翻了篇，又好像在两人之间划上一条若有似无的分界线。
苏林空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嗓音艰涩，吐出一个字来，“......好。”
既然如此，那就从头来过。
他可以不问她当初为什么主动招惹他，又一声不吭地离开。
他可以原谅她有目的性地接近，以及有目的性地疏远。
从前小丫头整日黏着他，在他面前晃悠的时候，他冷眼相待，就当是吃了报应吧。
这样也好，这次换他主动一点就行。
想通了这些以后，苏林空倏然笑了。
“我们黑环虽然工作时间比较自由，也不要求每天来公司办公，但是一些基础的规矩还是要有的，更何况你也不是元老成员，对你的约束可能会更高一些。”
容清眠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她就是冲着工资来的，那自然一切都是当老板的说的算。
“想问问容小姐，一周可以到岗几天呢？”
“这个到岗，是指到公司来办公吗？”容清眠歪了歪头，眸光清澈。
苏林空点头，语气郑重道：“是的，我们对于成员的要求是一周至少到岗三天，如果有不方便的话可以随时协商。”
容清眠了然，“三天没问题的，需要请假的话我会提前和苏东先生沟通。”
苏林空想说，最好是直接跟他沟通。
不过又顾虑到一开始不能逼得太紧，这句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