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宗沛目送贺山南离开，但心里头隐隐不安。
他推开门进去，里头的人果然还在讨论沈书砚多少钱一晚上。
讨论最热烈的，是他的未婚妻林雪。
范宗沛气得不行，直接将林雪从包间里拉了出来，低声呵斥，“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找沈书砚麻烦吗？”
林雪本来因为沈书砚这个事儿挺高兴的，但未婚夫却这般生气，简直扫兴。
她冷哼一声，“我什么时候找她麻烦了，是她自己不检点，我还不能说了？怎么，你心疼她了？想要去捡破鞋？”
“你怎么能对你的同性这么刻薄？”范宗沛以前觉得林雪乖巧懂事，善良可人，才生出了结婚的念头。
可在这件事上，他看出了林雪最丑陋的一面。
“所以你们男人就喜欢那种狐狸精咯？范宗沛，你是不是也喜欢沈书砚你也想去睡她？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她是个抢人家对象的狐狸精呢！妍妍本来早就可以跟南少在一起，还不是沈书砚横插一脚。”
范宗沛觉得很烦，“程妍跟南少没问题，沈书砚怎么可能横插一脚？而且，程妍都跟男人跑国外去了，人家都开始新生活了，你还磕他两CP，你清醒点吧！”
“因为妍妍过得不好，那个男人骗光了她的钱！”
“自讨苦吃。”
“范宗沛，你什么渣男啊竟然觉得妍妍自讨苦吃，明明就是被沈书砚害的。你是不是也打算找小三？你个王八蛋。”
“你有病吧？”
“你怎么敢骂我的？这婚我不结了！”
“不结拉到。”
说完，范宗沛转身就走。
……
沈书砚在江知安住的别墅那边把人堵住。
外面保护她的小弟看到情况不妙，留了个人在这儿，另外一个开车走了，不出意外是去通知什么人了。
沈书砚把门反锁，给江知安推到单人沙发上，揪着她的衣领，问：“你贴的？”
“我……我贴什么了？”江知安刚才就被沈书砚一脚给踹懵了，这会儿更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坐在沙发上，整张脸都是惨白的。
“你看过那个视频，是不是你交给警方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妈麻将馆外面几百张的照片，肯定是你的杰作。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正房太太生的女儿其实贱得很，给钱就睡，是吧。”
沈书砚用的是肯定句，没有一丝一毫的猜疑。
“难道不是吗？”江知安反问一句，“你就是比我差，画画没天赋，长得也没我好看。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现在还是业内最年轻的首席建筑师！”
怨恨是真的，从项目落败那天起。
或者更早之前，就怨恨上了。
沈书砚轻笑一声，“你跟我比什么？”
这话更是激怒了江知安，“你就是这么高高在上，所以我连成为你的对手都不配？就因为你是正房所出，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当你的沈家千金？我血统不纯正，我是小三生的贱种？凭什么！”
“在国内的话，一般只有畜生才称血统。”
“沈书砚！”
沈书砚松开江知安，退到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下，开口道：“真没必要和我比，你看，沈策安把你保护得多好，名校毕业，名师高徒。我那张图，你不知道吧，沈策安把我卖给那个老男人呢。”
江知安想说什么的时候，别墅大门从外头被打开。
很快，程立来了。
江知安看到来人，瞬间从沙发上起来，委屈得扑进了程立的怀中。
这种受了委屈就能找人哭诉的感觉，沈书砚多少年没有有过了。
她习惯性的，把麻烦解决，然后把自己裹进被窝里，狠狠地睡个地老天荒。
江知安哭哭啼啼：“你可算来了，她……她打了我。程立，她打我……”
程立眼神冷厉地瞧着沈书砚。
跟他一同进来的，还有他几个手下。
但是没有程立的命令，他们都没动手拿下沈书砚。
“沈小姐，你动我的女人，这就过分了。”
沈书砚挑眉，“我只是在帮程先生教一下你这个不懂事的女人，再有下一次，可能程先生都会因此倒霉。”
“你倒也不必觉得贺山南能护你一辈子。”程立眼神里透着阴冷。
“那我肯定得在南哥还护着我的时候，把你解决掉，才能高枕无忧。”
“凭你？”
沈书砚笑笑，说道：“你不把我牵扯进梁康的事情里，自然相安无事。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还是咬特别狠的那种。”
沈书砚的确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尤其是化着淡妆的模样。
可柔柔弱弱的人说出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挺让人觉得阴森的。
沈书砚没多说什么，淡然地往别墅外面走去。
那几个小弟挡住了她的去路。
沈书砚啧了一声，“我今天还得去警局报道呢，要不然程先生送我去？”
程立表情黑着，给了手下一个眼神，他们才让开了路。
等人走了，江知安不是很理解，问道：“沈书砚什么时候勾搭上贺山南的啊？”
“你不知道吗，她是贺山南前妻。”
江知安愕然又愤怒，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被沈书砚戏弄了。
冷眼旁观地看她想要攀上贺山南，实际上内心里在嘲笑她？
江知安很快又说：“那……那贺山南看到那些照片，肯定嫌弃死她了。”
她做这些，程立是默许的。
思虑片刻后，江知安小心翼翼地问：“宝贝，刚才沈书砚说的梁康，那是怎么回事啊？”
程立的表情很快沉了下来，冷斥道：“不该你问的事情，就别问。”
……
沈书砚又去了赵曼丽那里一趟，问赵曼丽为什么不跟她说。
赵曼丽只说不想让她烦心，又说这个麻将馆晦气死了。
生意没什么，倒是来了一波又一波的猥琐男人。
沈书砚没坐几分钟，赵曼丽就催促她赶紧走。
她觉得这会儿应该去白象居公寓的大床上好好睡一觉，最好先洗个热水澡。
打车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贺山南打来的。
她站在春日夜风里的宋城街道，冷风吹得她有点冷。
不知道是不是受凉了，鼻头和耳尖都红红的。
她接了贺山南的电话，那头的人问：“在哪儿？”
她说：“南哥，好想吃火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