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要生了。”
陈曼玲咬着唇,低声道。
王大娥也发现儿媳妇不对劲儿,
忙问,
“咋了?”
陆京比自己生还要紧张,
冷汗冒了出来,
“妈,曼玲怕要生了!”
“啊!”
王大娥也紧张极了,
“不是还没到预产期吗?!”
陈曼玲离预产期还有二十多天,
所以王大娥才会带她出来吃婚宴。
如果知道她今天发作,她绝对不会让她出门!
她原打算吃完婚宴就带陈曼玲去医院待产,
可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在座的男人都有些慌。
因为他们没有生孩子的经验。
总觉得女人生孩子血淋淋的非常残忍。
王大娥则是因为太担心儿媳妇,所以也很慌。
反倒是楼君、张丽芬、招娣、李秀彩,立刻冷静下来,
张丽芬和招娣走到陈曼玲身边安慰她。
楼君冷静地对王大娥说,
“亲家嫂子,别呆着了,快送医院!”
王大娥这才如梦初醒,
“对对,快送医院!”
说着她忙把果果交给招娣,
“招娣,你帮我照顾果果!”
招娣点头,
“妈你放心!”
王大娥又对李秀彩说,
“她二婶,你快帮我回家拿东西!”
李秀彩也急忙应,
“我这就去!”
说着她便和陆二水急忙回家了!
“京子,你和我送曼玲去医院!”
王大娥又道。
说话间陆京抱起媳妇,已经往门外冲去!
楼君和赵统报也急忙往外走。
张丽芬和赵霆柱也急忙追了出去!
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结婚时借用的小汽车还停在门外。
楼之洲箭一般地窜出去,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置,
急吼吼地喊,
“快上来!”
陆京抱着媳妇就坐了上去!
王大娥忙不迭地挤了上来!
人刚坐稳,车就低吼着冲了出去!
老太太最后出来,对着车喊,
“开慢点!”
车却早已走远了。
“去哪个医院?”
楼之洲边开车边问道。
“县医院!”
王大娥慌忙道。
半个月前她和陆京就花了一大笔钱,
从血站买了2000毫升“rh阴性”血,
交给县医院储存,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楼之洲点头,聚精会神地握住方向盘往县医院开去。
就在这时,他旁边的副驾驶上忽然传来一声低吟。
刚才场面混乱,他都没注意到副驾驶上有人!
现在扭头一看,却要吓死了!
只见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居然和陈曼玲一模一样!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见鬼了,车上怎么会有两个陈曼玲?!
而且这个“陈曼玲”仿佛也很痛苦,捂着肚子在呻吟。
要不是她肚子很小,楼之洲都以为她也要生孩子了。
楼之洲要吓死了,慌忙问道,
“你是谁?!”
除了正在发作的陈曼玲,王大娥和陆京几乎同时也看到副驾驶上的人!
这个人正是方沐霖!
王大娥看清是方沐霖,急忙咳了一声。
楼之洲用眼角余光看她一眼,觉得仿佛认识这个女人,
这才没继续追问下去。
原来方沐霖一直在密切关注陈曼玲的行踪,
妹妹来饭店参加堂兄的婚宴,她也一起来了。
只不过没进去而已。
当妹妹发作,陆京抱着妹妹出来时,
她担心极了,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就坐上了车!
当时大家都很混乱,居然没注意她!
人既然已经上来了,自然不好赶她下去。
况且她是陈曼玲的亲姐,她是担心妹妹才这样做的。
因为是开车,所以很快就到了县医院。
陆京抱着媳妇下车,王大娥同时飞奔去妇产科找小冯,
小冯听说陈曼玲要生了,急忙喊了医生过去。
很快就有医生过来检查,并把陈曼玲安排进产房。
人进了产房,陆京和王大娥在外面焦急的直转圈。
王大娥紧张的一直想上厕所。
陆京也好不到哪去,紧张的手都在抖。
他们太担心陈曼玲了。
过了一会儿,楼君和赵统报还有张丽芬也赶到了。
赵霆柱今天好不容易请了一天假,
想好好结个婚,没想到媳妇却去医院陪产了。
他吃完自己的婚宴,下午只好又去单位了。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牛牛去的。
又过了一会儿,李秀彩和陆二水也赶到了医院,
每人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袱,里面是王大娥准备的婴儿用品。
陆南则负责把老太太、招娣和果果送回家,
半路正巧碰上唐娜和白芳芳,
陆北告诉她陈曼玲在医院生孩子,
她俩听了便也急忙和陆北一起来到医院。
所有人都很紧张,尤其是陆京和王大娥。
好在刚刚小冯护士出来告诉他们,陈曼玲一切正常,
不过因为是双胞胎,所以时间要久一点。
听着里面媳妇压抑的痛苦叫声,
陆京恨不得替媳妇受这个罪。
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让媳妇生了!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这话说的没错!
而此时,坐在不远处的方沐霖也痛苦不堪。
她捂着肚子,仿佛是自己要生孩子。
她脸色惨白,额头上滴下豆大的汗珠。
楼之洲坐在她身边陪她。
刚才王大娥告诉他,方沐霖是陈曼玲亲姐,
拜托他替自己照顾一下。
可楼之洲却怎么都对她同情不起来,
他觉得方沐霖是故意的,
调侃笑道,
“是你妹妹生孩子,又不是你,你矫情什么?”
方沐霖顾不得他调侃自己,
捂着肚子痛苦道,看書喇
“我肚子真的很痛…”
楼之洲这才有些担心起来,
皱着眉问道,
“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方沐霖摇头,她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
才不会轻易生病。
“我没病,可肚子就是很痛。”
她说着话,脸色也很惨白,不像是装的。
楼之洲忽然想起,有一次不小心听到单位的女同事谈话,
说是来例假了,肚子痛的要命。
他心想,方沐霖难道也是那种情况?
不过他一个男人,问女人这方面的问题难免不方便。
于是他便没问。
可方沐霖好像越来越痛苦,
她蜷缩在那里,好像随时要死似的。
而且她还把头枕在楼之洲肩膀上,
因为她的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