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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放榜,案首 牛逼了,知县大人

  看完了黎荞的文章, 江知县心里升起了一点佩服。

  题目中所提到的那个地方临海,与平城这边是完全不同的地形,但黎荞一个从未离开过平城的农家学子, 只靠着圣上小作文和平日里看杂书所得来的知识积累,竟是给出了几个挣钱的小妙招。

  圣上小作文中提到当地山多,耕地少,只靠着种地百姓吃不饱,百姓得从海里捞取鱼虾海带等为食。

  于是, 黎荞便写到可以把海带加工一下,做成麻辣海带卖给富人。

  当地百姓虽穷, 但当地肯定有富人。

  只要麻辣海带做的足够好吃, 那富人肯定会掏钱购买。

  这么一来,当地官府就能搞到小钱钱了。

  除了麻辣海带,还可以做麻辣小鱼仔, 烤鱼, 鱼火锅,鱼豆腐, 海苔肉松卷等,总之,他可以给当地官府搞来银子。

  有了银子, 那思路就可以打开了。战前、战中、战后各个方方面面, 只要有钱, 那都可以安排的很完善。

  不过,剿匪不是纸上谈兵, 是需要真刀真枪去杀人的, 因此黎荞还写了一点点关于练兵的内容。

  什么平日里让士兵负重跑步练习耐力体力, 制定奖惩措施, 提高抚恤金等,都很浅显。

  但也足够甩开其他考生了。

  这篇文章没有写如何让当地百姓致富,只写了如何为当地官府搞钱,好让当地官府有粮有武器有兵。

  这就足够了。

  很切题。

  江知县捋着胡须,盯着黎荞这篇文章,当真是越看越满意。

  虽然他没有尝过黎荞文章中所提到的那些吃食,但黎荞既然这般写了,那肯定能搞出来。

  在吃食这块,他对黎荞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若是他在二十岁的年纪遇见这样的题目,那他答的肯定不如黎荞答的好。

  再看黎荞的其他试卷,墨义和帖经都答的没有错漏,可见是下了苦功。

  至于诗词,虽然只有匠气没有灵气,但也够得上考生的平均水平。

  江知县心中有了底。

  且说黎荞,去过白家之后,他对白柚的防备少了些许。

  白教谕提及白柚,言辞间全是管教无方,家门不幸,白教谕觉得白柚的前夫哪怕是死了,白柚也应该待在前夫家里好好当寡夫郎,而不是跑回娘家天天闹的一家子不得安宁。

  听着这种调调,黎荞对白柚多了一丝同情。

  白柚没让夫家满意,这怎么能全是白柚的错。

  就算全是白柚的错,那白柚就不能再嫁了吗?

  白柚今年才二十三岁,只比陶竹大一岁,这年纪搁他上辈子大学刚毕业。

  大学刚毕业就得守一辈子寡,太残忍了。

  而且,这还是亲爹的话!

  怪不得白柚只是匆匆打探了一下便想要嫁给黎大忠,这个家太令人窒息,换做是他,他一天都待不下去。

  不过,白教谕身为县学的教谕,等于是平城的教育局局长,黎荞觉得他将来肯定能进县学读书,因此,虽然不赞同白教谕的这种观点,但黎荞并没有反驳,只是笑眯眯的转移话题。

  回到村子后,他没有特意去寻黎大忠,等黎大忠带着泥瓦匠来他家看房子时,他提了几句白教谕对白柚的态度。

  黎大忠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白柚向他哭诉时,只笼统的说他和白家人不合,此时,从黎荞这里知道白柚与白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不合,他对白柚不由多了一丝心疼。

  看着娇娇软软一副生在福窝里的模样,结果在白家和亡夫家竟是受这么多委屈吗?

  这几次与他相处时,白柚总是笑着,在那张笑脸下,原来藏着无数的眼泪吗……

  黎荞除了到白家、沈家做客,还约了县丞、县尉、以及其他的官吏、举人到望月楼饮酒小聚。

  县太爷是三年一调任,但县丞、县尉、主簿等官吏都是平城本地人,江知县会被调走,但这些人不会,所以黎荞有必要和这些人维持一个良好的关系。

  这些人与江知县来往密切,虽然县试结果未出,江知县也未透露出什么口风,但当他们在江知县跟前提到黎荞时,江知县是笑的。

  从这一细节便可得知,这次的县试,黎荞必过。

  这些人和黎荞小聚时,暗暗的将此结果透露给黎荞。

  黎荞不惊不喜,只是回道:以放榜的结果为准。

  转眼,距离放榜只剩下两日的时间,黎荞终于把前段时间积累的社交账给清完了。

  在这期间,他买了二百亩地。

  三柳村属于朝廷的荒地没剩下多少,但是,若是从整个三里镇去寻,那还是有一些荒地的。

  实地考察了之后,他和陶竹抱着装有银票的钱箱子去了县衙,把钱箱子里的银票花完,他和陶竹拿到了几张田契。

  田契上写的是他和陶竹的名字,都是上等田,土壤肥沃,灌溉便利,庄稼亩产量较高。

  马上就是春耕,这么多田地要么佃出去,要么雇人耕种。

  佃出去比较省心,只需要在春收、秋收后等着收租子就成了。

  但黎荞活了两辈子,刚成为小地主,正是新鲜的时候,他不想佃出去。

  可若是雇人耕种,那必须得寻个工头当监工,还得负责招人、发工钱等活计。

  这个活儿该交给谁?

  黎荞扒拉一下自家人,拿不定主意,便干脆挨个询问他们的意见。

  自家人,明算账,若是当了这工头,那今后就专门负责这二百亩田地的耕种。

  像是种子,施肥,灌溉,收获,全都要负责。

  因为肩膀上的责任重,相应的工钱也高,一个月八两银子,逢年过节还有红包。

  一个月八两银子,看着很高,但是,现在三柳村富裕啦。

  像是韩小雁,在红薯作坊忙活一个冬天就能挣三十两银子,而且,现在红薯作坊也未停工,还能再做一个月的粉条。

  所以,如果按照去年的情况算,红薯作坊一年运转五个月,一天挣三百文,一个月能得九两银子,五个月就是四十五两银子。

  这四十五两银子平均到一年十二个月,那一个月是将近四两银子。

  若是当了他的工头,那就不能再进红薯作坊干活,也没时间去干自家田地里的活儿。

  因此,他一个月给八两银子的工钱,其实不算高。

  黎稻肯定想干这个活儿,但黎大忠直接给否了。

  工头要给长工、短工结算工钱,还涉及到了买种子、粪肥等,因此工头是要掌控钱的,就黎稻那性子,绝对会私吞,可不能让黎稻当这工头。

  于是,黎大忠和黎稻、赵二妞又大吵了一架。

  黎大忠跟从前一般,顶住压力,只把黎稻、赵二妞锁在自家,没让他们去找黎荞闹。

  白柚听说了此事,趁着来三柳村为新房子选址——他要盖的院子太大,得另选宅基地,他向黎大忠提议道:“我有不少田产,要不,让你爹去我的庄子上当工头?”

  此时,他和黎大忠站在距离黎荞家南边不远处的空地上,黎大忠听他这话,赶紧摆手:“不用不用。”

  “就我爹那性子,不能惯着,不然肯定会越来越过分。”

  他原本就不怎么敢看白柚的脸,此时提及家丑,他更是低着头盯着地上已经有他脚脖子高的野草,很不好意思。

  但突然,他心里一慌,就他爹娘的极品程度,跟白柚的前公婆没啥区别。

  怕白柚担心,他立马抬头,盯着白柚急急的道:“若我爹娘找你要钱,你千万别给,你让他们来找我,有什么事你尽管往我身上推,你别和他们置气,不然气着的是你自己。”

  白柚:“……”

  他望着黎大忠脸上的焦急,有些愣。

  他还没过门,就开始站在他这边了?

  咬了咬唇,他眼眶里升起了一层水雾。

  黎大忠顿时慌了,下意识的伸了伸手,想为他擦泪,但觉得不妥,忙又把手放下,急的抓耳挠腮:“我说错话了吗?我是大老粗,说话不过脑子,要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你只管骂我,打我也成,千万别憋在心里。”

  白柚看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眼眶里的水雾更多,但嘴角却是翘了起来:“我是高兴。第一次有人这样和我说话,让我只管找他。”

  “你真好。”

  黎大忠:“……”

  看着白柚盛着泪珠但弯成月牙的眸子,他不由屏了下呼吸。

  心脏麻麻的。

  说不上是在心疼白柚,还是在因为白柚夸了他而高兴,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挠了挠头,他不好意思的垂下眼。

  黎荞家。

  陶竹趴在卧室的书桌上算账。

  刚才黎谷和黎二山过来,把二百亩地所需要的麦种、人工费列了出来,他要把这部分的银钱算出来给这两人。

  经过商议,工头这个活儿落在了黎谷和黎二山身上。

  黎谷是长辈,且是个种庄稼的老把势,把工头这活儿交给他,陶竹和黎荞都很放心。

  至于黎二山,他今年已经十六岁,只认得几十个字,书是读不成了,而麦芽糖生意将来是要留给黎大山的,于是黎荞便给他安排个活计,让他当黎谷的助手,跟着黎谷学做事。

  这二百亩田地是黎荞和陶竹两人的根儿,哪怕两人将来不在三柳村了,那这二百亩地依旧是他们俩的,得有人照看。

  因此,黎荞便安排给了黎二山。

  陶竹正提笔算的认真,外面传来黎荞的声音:“竹哥儿,大忠哥和白柚来了。”

  黎荞原本在前院摆弄龙骨水车,看到黎大忠和白柚来了,便来后院喊人。

  陶竹闻言放下了手里的毛笔。

  白柚过来是想要再瞧一瞧淋浴间,陶竹一眼便看到他眼睛红红的,但没有询问,而是带着他去了后院的淋浴间。

  “这设计好奇妙。”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了,但白柚还是忍不住惊叹。

  第一次瞧时,他只是觉得这种沐浴的方式很新奇,和浴桶完全不一样。

  但此时看,他脑子里多了些东西,若是两个人一起洗……

  他含笑看向陶竹:“黎荞真是个天才。”

  陶竹:“……”

  他笑了一下:“那你和大忠哥一定要安排上。”

  “必须安排。”白柚说着往外走。

  不过,走了两步,他转身看向陶竹,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

  “怎么了?”陶竹忙问。

  “就是……后日就要放榜了,但是,我昨日听人说,在这一次的考生中流传着一则谣言,说黎荞甭管把卷子答成什么样,看在他刚得了圣上嘉奖的份上,都会被知县大人点为案首。”

  白柚蹙着眉,将他今日来三柳村的主要目的说了。

  给新房子选址,看淋浴间,这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便是此事。

  因为他爹的关系,他自小接触的书生比较多,特别是这次为了散播他和黎大忠的流言,他买通了县学里一个家境不怎么好需要银子的秀才。

  他听到的这个谣言,正是这个秀才透露给他的。

  这位秀才家境不好,不是廪生,没有朝廷的补贴,因此他时常去书铺抄书挣钱,也会给一些没考上秀才的书生做私人辅导。

  因此这位秀才消息比较灵通。

  这则谣言不只是在这届考生中流传,连县学里也有这种说法。

  白柚昨日听说之后,今日便来了三柳村。

  陶竹听罢他这话,先是一愣,随后紧走几步,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急急的问:“你从哪儿听说的?”

  “我昨日去书铺里买书,无意中听到的。”

  白柚搬出早就准备好的借口。

  他主动散播他和黎大忠流言的事儿,此时还不能告诉陶竹。

  “我去找黎荞。”

  陶竹说着就往前院走,唇紧紧抿着,一双水眸里盛着怒火。

  他对黎荞很有信心,觉得黎荞即便不是案首,那肯定也能前五。

  文章这个东西又不跟数字似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文章的成绩,更多的是看批卷人的喜好。

  黎荞摸准了江知县的喜好,写文章都是往江知县的心坎上挠,虽然庄文、黄有名、县丞、县尉等人说的是黎荞一定能过,但他却觉得黎荞很可能拿到案首。

  可这则谣言一出,那江知县到底给不给黎荞案首?

  若是给了,那就是坐实了谣言。

  若是为了避嫌不给,那黎荞当真是冤死了!

  来到前院,看黎荞正在和黎大忠说话,他便抬手揉了揉脸,好让脸上的怒火散去。

  挤出一个笑,他对着黎荞招了招手:“黎荞,你来,我有事找你。”

  黎荞闻声看向他,一眼便看出他情绪不对,黎荞笑着让黎大忠等一等,然后抬步进了后院。

  进了后院,关上院门,陶竹抓着他的手急急的走向白柚:“柚哥说县城里有关于你的谣言!”

  他咬着牙,将白柚的话复述了一遍。

  这时他来到了白柚跟前,白柚便点了头:“是这样的。这些人八成是出于妒忌才这么传的。”

  “太坏了!”陶竹磨牙,水眸里小火苗烧的很旺,但心里头更多的是憋屈:“他们根本不知道黎荞有多刻苦,更不知道黎荞有多厉害!”

  “竹哥儿,别气。”

  黎荞看陶竹这副模样,忙双手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有这种谣言也没事呀,清者自清,知县大人知道我的真实水平,这就够了。”

  “可万一知县大人因此不把你点为案首了呢?”陶竹怎么可能不气。

  这人的刻苦他可是瞧在眼里的!

  “我觉得我的水平不至于是案首。我诗词做的不好。”黎荞说着晃了晃他的手,笑着道:“文无第一,这个全看知县大人的喜好,别气,只要能过就成。”

  陶竹:“……”

  他有些气馁:“你竟然不生气?”

  这人的好脾气,竟然在这件事上也能维持?

  “还好吧,毕竟我的确得了圣上的嘉奖,他们却没得,和我比起来,他们好弱,弱者的逼逼赖赖,我向来是不在意的。我肯定能过的,造谣又如何?我就喜欢看他们妒忌我却干不掉我的样子。”

  黎荞笑眯眯的道。

  陶竹:“……”

  他服气了,真的服气了。

  白柚也看的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想到黎荞竟是这个反应,他以为黎荞会托人找江知县,他都做好给他爹带话的准备了。

  结果黎荞的反应竟是这样的?

  白柚在震惊中,带着青团回县城了。

  望月楼的点心需要预定,既然来了黎荞家,他当然要买一些。

  不过,临走前,他忍不住再次问黎荞,真的不需要他给他爹带话吗?黎荞此时万万不能去找江知县,但他爹可以。

  但黎荞的答案还是摇头:能过县试便成,案首什么的,他无所谓。

  白柚对此只能竖大拇指,这份心态,太稳了。

  有这种心态在,今后什么大事做不成?

  陶竹没有黎荞这份好心态,他还是生气,不过,这是大事,他不想被人瞧出端倪,因此午饭照吃。

  但吃了午饭之后,他回到卧室坐到书桌前,完全看不进去账本了。

  黎荞看他还是气鼓鼓的,便干脆弯腰抱起他朝床铺走去:“咱们午睡一会儿。”

  陶竹:“……”

  盯着黎荞的侧脸看了几眼,他突然道:“你其实也生气,但因为这件事无解,怕我一直生气,所以你就装作不生气?”

  黎荞被这话逗笑:“我只是觉得以我的水平,真不一定是案首。而且,江知县应该不是那种会被谣言左右的人。”

  一直以来,他的目标都是能过便成。

  案首什么的,他从未想过。

  再说了,若真拿了案首,那压力得多大。

  在他擅长的事情上,比如说异能,致富,别人给他怎样的荣誉他都能安心拿着。

  但科举这个,他还真有些虚。

  他原本就已经万众瞩目了,若再拿了案首,那以后的府试院试咋办?

  陶竹:“……”

  恰好这时黎荞把他放到了床上,他干脆用腿环住黎荞的腰,双手抱着黎荞的肩膀,把黎荞也带到了床上。

  一个翻身,他把黎荞压在了身下,双手捧着黎荞的脸,他大力揉捏了几下,无奈道:“认清你自己啊,你实力很强的!”

  “好好好,我实力强,可我真觉得江知县不会被这点流言左右。”

  “现在江知县对我的印象很好,但说到底,我啥也不是。我若是真让白教谕传了话,那等于是在质疑他,他肯定会不高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黎荞认真分析道。

  “……啊?”

  陶竹傻眼。

  但他反驳不了这话。

  说到底,黎荞的县试都没出结果呢,而江知县已经是七品的父母官了,一个后生给一个父母官传话,这……

  所以,这件事黎荞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结果。

  想清楚这一点儿,陶竹心里难受,这份难受一直持续到了第三天他和黎荞去县城。

  今日放榜,但具体的放榜时间是早上九点,所以他和黎荞五点钟才起,吃过饭,赶着牛车,夫夫俩在乡间的小路上慢悠悠的往县城走。

  到县城时,距离放榜还有小半个时辰。

  陶竹看了眼高大的城墙,一张脸还是绷着,昨天庄文特意让人捎回来了话,因为庄文也听到流言了。

  王掌柜也听到流言了,特意让小五告诉给他和黎荞。

  这么多人都听到流言了,不知道今日的结果如何……

  入了城,他们夫夫径直往考棚而去。

  放榜的具体地点是在考棚外。

  他们夫夫俩到时,考棚门口已经围聚了不少人。

  县城里的人基本上都不认识黎荞,但此时围聚在考棚门口的是此次参加县试的考生和他们的家人。

  这些考生自然是认识黎荞的。

  此时看到黎荞来了,顿时,所有视线都汇聚到他身上,短暂的寂静之后,便是指指点点了。

  黎荞虽然得了圣上嘉奖,但目前还是布衣一个,再加上控制不住心里的妒忌,于是,他们也顾不上会不会得罪黎荞,直接和身边的人议论开了。

  “唉,得了圣上嘉奖就是好,等于是保送啊。”

  “谁说不是呢,只要黎荞参加童生试,那不仅三试全过,还都能拿到案首,连中三元,这不得爽死。”

  “啧,这小三元有什么爽的,还有□□等着黎荞呢,到时候直接拿下状元!”

  ……

  黎荞耳朵好,对这些议论听的清清楚楚,他神色未变,所谓文人相轻,再加上这些人还妒忌他得了圣上嘉奖,所以这会儿完全压抑不住丑恶的嘴脸。

  他没生气,坐在牛车上和陶竹说话。

  这么多人瞧着,若陶竹生气,那才是如了这些人的意。

  陶竹明白这个理儿,因此他顺着黎荞的话说起家里二百亩田地春耕的事儿。

  这田地买的晚,种不了冬小麦,但能种春小麦。

  二百亩地,能收获一个麦山。

  夫夫俩说着说着,陶竹心情平复了很多,不一会儿,徐瑛、沈画和庄文夫妇同时到了。

  紧接着孟月也来了,这些人都知晓流言,纷纷出言安慰黎荞。

  孟月徐瑛都和黎荞探讨过学问,黎荞除了诗词弱些,余下的项目都强的飞起,若黎荞真拿了案首,他们心服口服。

  正说着话,有几位衙役过来了。

  一个衙役手里敲着铜锣,一个衙役放着鞭炮,还有两个衙役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此次的县试结果。

  现场顿时寂静了,所有人都看向了几位衙役。

  敲铜锣,放鞭炮,好不热闹。

  等鞭炮声结束,一个衙役先是在考棚北门的墙壁上刷了一层浆糊,然后便将此次的县试结果贴了上去。

  写有结果的纸张一白一黄,共有两张,白榜是没过,先贴的便是白榜。

  虽然榜上的名字已经尽量往大了写,但因为人多,离远了看不清,所以黎荞下了马车,和孟月徐瑛往人群中挤去。

  孟月身子壮,一手扯着黎荞,一手扯着徐瑛,几下就挤到了最前面。

  被挤的人一看是黎荞,对黎荞的不满又加重了几分。

  “挤什么挤?不早就内定案首了嘛。”

  “做出急慌慌的不确定模样,是故意给大家伙儿看吧?”

  ……

  黎荞权当是没听到这些阴阳怪气之语,一目十行的看着眼前这张白榜。

  县试只录取前三十名,此次参加县试的有百余人,所以白榜上写的名字挺多。

  但他视力好,很快就扫完了名单。

  很好,没有他。

  此次的县试,他过了。

  “嘿,没有我!”

  孟月连着看了三遍,确定白榜上没有他的名字,紧绷的大脑终于放松了下来。

  一旁的徐瑛也微笑:“亦没有我。”

  “恭喜恭喜。”黎荞笑眯眯的道喜。

  “同喜同喜。”

  孟月和徐瑛异口同声的开口。

  他们仨其乐融融,余下的没有登上白榜的人也高兴,但落榜的人不高兴,各种鬼哭狼嚎,一年的努力又白费了!

  很快,衙役把黄榜贴到了墙壁上。

  那些落榜的人不嚎了,闭上嘴巴,上黄榜的人也睁大眼睛,视线死死的盯着黄榜左上方。

  贴榜的衙役动作慢悠悠的,他跟故意一般,一直手始终捏着黄榜的左上方。

  先把余下的三个角给贴上了,这才把左上角给拍到墙壁上。

  随着他手的撤离,眼尖的人第一时间看到了位列第一的名字。

  “还真是黎荞啊?!”

  “七十八号,黎荞。黎荞真是案首!”

  “真是没新意,还以为结果会不同呢。”

  “天真了吧?圣上的嘉奖在黎荞身上挂着呢,这案首非他莫属啊。”

  “啧啧,那提前恭祝黎荞一路过关斩将,将大小三元都收入囊中!”

  “咦?咋还贴啊?两榜都放完了啊。”

  这时,有人注意到贴榜的那个衙役从托盘上又拿出了一张纸,要继续往墙壁上贴。

  这是要贴啥?

  今日除了两榜,还有什么大事么?

  “这、这是卷子啊!”

  很快有人认出了那是县试专用纸张。

  乱糟糟的议论声立马停了下来,众人不解的看向墙壁。贴卷子干啥?

  这是谁的试卷?

  瞧清楚纸张上的字,黎荞有想捂脸的冲动。

  这贴的正是他的试卷!

  而且还是最后一场的策论题。

  就他那字迹,得,实属公开处刑。

  “这……这是……”

  站在最前面的人,忍不住再往前挤了挤,试卷上的字太小,他们即便是站在最前面也瞧不清楚。

  这时,手里拎着铜锣的那个衙役重重的敲了一下锣,一声巨响,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这衙役瞧着面前满脸不解的众人,冷哼一声,大声吼道:“眼下贴的是黎荞黎案首的试卷,哪个不服气的,尽管拿出自己的策论文章和黎案首比试。”

  “若是觉得比不过黎案首,那就闭嘴,再胡乱编造谣言污蔑知县大人的清白,杖三十!”

  黎荞:“……”

  牛逼了,江知县。

  而其他人先是一愣,随后不由往前挤,哼,比就比!

  之前他们可是把黎荞的过往打探的清清楚楚,从前的黎荞在私塾读了十年书,连四书五经都背不下来。

  现在凭什么成为案首?

  他们不服气!

  抱着这股不服的劲儿,这群人很快就挤到了黎荞的策论题前,后边的看不清,只能干着急,催前面的人快看。

  而前面看得清的人,一开始是满脸不屑,就这字,看上去像是八岁幼童写的,呵,果然和传言一样,读了十年书一事无成!

  但很快,他们脸上的轻蔑僵住了,这、这文章……

  咦?

  还要给官府搞钱吗?

  ……

  是哦,没有钱的话,那怎么买精良的武器,养更多的兵?

  所以,他们的文章只是空谈,根本不能变成现实。

  ……

  很快,第一批读完文章的人,灰溜溜挤出去了。

  第一批人离开,第二批顶上,如同第一批那般,先是不屑,紧接着就是闭上嘴巴灰溜溜离去。

  “哈哈哈,黎兄,你这文章写的妙,写的周全!佩服,实在是佩服。”

  孟月也看完了,他哈哈笑着走向黎荞,再次向黎荞道喜。

  徐瑛亦是如此,黎荞拿案首,他心悦诚服。

  黎荞:“……”

  看着眼前两人的笑脸,再看看快要走光都闭上了嘴巴的考生,他忍不住感慨,真的牛逼了,他的知县大人。

  这时,陶竹、庄文夫妇、王掌柜都走了过来。

  王掌柜事情多,来的比较晚。

  庄文夫妇、王掌柜向黎荞道喜。

  陶竹则是忍不住抓住黎荞的手,用力握着,俊脸上带着大大的笑,这人的刻苦没白费,没白费!

  黎案首,嘿,好听!

  *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又晚了。

  给大家发小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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