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甜嫉妒得目眦欲裂，却不敢在老夫人面前表现出半分。
“对不起。”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狡辩都没用，只能流着泪说出了极不情愿的三个字。
以为这样爱莎夫人就会放过她，事实证明她实在是太天真了。
“我不过是问你的名字，你向我道歉做什么？”爱莎夫人回头看着管家，叹了口气，“看把人家小姑娘吓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小朋友了。”
姜景洇从来没发现蒋甜这么可怜，垂着头话都不敢说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落水狗。
“对不起姜景洇。”她识时务地朝着姜景洇鞠了一躬。
爱莎夫人这才勉强闭上了尊贵的嘴。
根据黎晚棠之前对姜景洇的描述，爱莎夫人以为，姜景洇在长辈面前肯定会选择息事宁人，在自己面前留下一个温婉大度的形象，然后再以弱者的身份博取自己的同情，趁机和自己多套套近乎。
却不料——
姜景洇悠哉悠哉地转身看着蒋甜，问：“你是在跟我道歉吗？你哪儿对不起我了，描述一下细节呢。”
蒋甜咬紧了牙齿低声说：“你别得寸进尺，当心爱莎夫人被你的真面目恶心死！”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姜景洇笑眯眯地说。
爱莎夫人站得远，听不见她们的悄悄话，只看到蒋甜忍辱负重地对着姜景洇说：“我不该因为你的身份背景而取笑你，也不该笑你是个穷逼，更不该说你给霍四爷提鞋都不配。对不起！”
姜景洇点头，算是勉强听清楚了她的道歉。
爱莎夫人低声和管家讨论，“小丫头挺厉害。”
谁知道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姜景洇听完蒋甜的道歉之后，高冷地说了一句：“知道了，我不原谅你。”
蒋甜：……有一句国骂即将脱口而出。
“你走吧。”姜景洇说。
蒋甜弱弱地看向爱莎夫人，没对方点头，她依旧不敢离开。
“丫头你过来。”爱莎夫人并未看蒋甜，而是朝着姜景洇招了招手。
蒋甜纵使心中有千般不服，最终也只能埋头离开。
姜景洇就知道有这么一刻等着自己，忐忑地朝着爱莎夫人走去，“谢谢您帮我解围。”
爱莎夫人点点头，小姑娘用了“解围”这两个字，倒是有些自知之明，没有误认为自己是在帮她撑腰。
“你别误会，”老夫人说，“我是见不得任何人说我们俩阿晏一句不是。”
“那霍总真幸福。”姜景洇从小便羡慕别人家的孩子，不管是惹事了还是获得了什么奖状，都有父母亲人前来陪伴，而自己，总是孑然一身。
像霍矜晏这种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应该是霍家所有人捧在掌心里宝贝少爷。
很早以前姜景洇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与人之间是不能对比的，在出身这一点上，这世上本来就不存在什么公平。
爱莎夫人眉头轻蹙，“你平日里都叫他霍总？”
姜景洇：……哦豁，露馅了！
“有时候也叫霍先生或者矜持晏，他不喜欢我叫他阿晏，因为他说只有亲人才这么叫他。”姜景洇随口编了个谎话。
没想到老夫人却较真儿了，“名字取来就是让人叫的，哪那么多规矩，跟他爸一样，上辈子是教条来的。”
姜景洇噗嗤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老夫人板着脸，看起来严肃得很。
霍家那些小辈要是见了老夫人这幅表情，定吓得屁滚尿流，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姜景洇却笑着，诚恳地说道：“没想到您这么平易近人，说话也很有意思。”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