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霍矜晏这些年的就诊记录，姜景洇因为震惊而微张的嘴巴就再也没合拢过。
“所以，你不仅对所有人都过敏，还对……那方面有瘾？”姜景洇选择了一个尽量委婉的说法，问完脸红透了。
霍矜晏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板着一张过分英俊的脸，淡淡的“嗯”了一声。
“怎么会这样？”姜景洇忍不住低声问道。
以霍矜晏目前的情况，很显然没办法回答她这个问题。
好在她也不是真的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她只是太过震惊了。
“那你失忆之后，这些症状就消失了吗？”姜景洇问。
霍矜晏摇头。
姜景洇倏地想起，黎晚棠之前故意碰过他几次，每次被她碰过的地方都会泛起密密麻麻的红疹，所以这并不是巧合。
可是……姜景洇看向了自己和霍矜晏肌肤相贴的位置，也没见到有什么过敏的症状啊！
总不可能是因为霍矜晏对所有人都过敏唯独除了自己吧？这也太荒谬了！
而霍矜晏用事实告诉她，是的，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除了你，谁都不可以。”霍矜晏说。
姜景洇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她恍然大悟，难怪霍矜晏会凭借着自己的只言片语就相信自己是他女朋友，要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也会信的！
怎么会有人这么惨啊？
一边拼命的渴望与人没有距离的亲密接触，一边又对所有的人都过敏，一旦接触就有生命危险，到底是什么经历导致了他出现这种症状？
“是从小就这样吗？”姜景洇问。
霍矜晏摇头，“小时候不这样，后来……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忘了。”
被姜景洇一瓶子给敲忘了。
姜景洇自责得无以言表，心疼的抓住男人的手，低声呢喃着，“那你以前该有多难过啊……”
还有之前和自己同居的那段日子，难怪一开始他不愿意和自己住在一起，他们每天都睡在同一张床上，她却屡次拒绝他，他该有多难受……
但是即便如此，他依旧那么尊重自己，没有仗着自己的男朋友的身份就强迫她，更没有用他的背景来压迫自己。
身处在比自己的体温还要低的凉水里，姜景洇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每天晚上霍矜晏都要用冷水泡澡。这个方法虽然残忍，但确实是有效果的，至少这会儿的自己就比先前清醒。
“对不起。”姜景洇捧着男人的脸红了眼眶，前所未有的愧疚。
她想跟霍矜晏说——对不起，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拿酒瓶子砸你。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更不该冒充你的女朋友。
最对不起的是，我让你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喜欢上了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后面那些话，姜景洇始终没能说出口，因为霍矜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一般让人措手不及，姜景洇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