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维达尔低声说。
克里斯托弗走过来,把手轻轻搭在维达尔的肩膀上,右手从他的肩膀抚下来,然后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对你所有的要求,就是健康并快乐地活着。还有你哥哥,他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沉稳,我希望你能劝劝他。”
“我会的。”
克里斯托弗点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安德烈亚在后院里,坐在一堆厚厚的雪上,头上戴着一顶绒帽,盖住他的长头发。
龙皮靴是十六岁那年维达尔给他的生日礼物,到现在还保存得非常完好,就像新的一样。
他每个月都会空出点时间用特殊的护理油擦一擦。
他身上披着的一件厚斗篷,是在卡姆布兰特村,由休伊·格兰特的母亲苏珊娜·格兰特制作的。
在去国王十字车站接维达尔以前那段不短的时间里,他都是住在这家人的房子里。
他见证了这个村子里一代人的变更,他和那些村民一起进行了那个独眼守墓人长眠在村子背靠的山丘里的仪式。
安德烈亚短时间内都不打算离开,格瑞玛安娜葬在那里,他不能让她一个人躺在那儿,举目无亲。
但是现在,克里斯托弗不会放他走,拉尔夫也不赞同他把维达尔带过去的主意。
安德烈亚百无聊赖地捏了几个雪球,掷向几个探头探脑的地精。
维达尔坐到了他的身边,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说:“爸爸很担心你。”
“可以理解。”
“你得想办法找个工作,至少别让他们觉得你太闲了。”
安德烈亚捏了个雪球,把它在手掌里反复扔来扔去:“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工作呢?我现在在为一群巫师工作,他们不仅付我薪酬,还给我提供吃住。”
“在哪里?”
安德烈亚直起上身,动了动肩膀调整坐姿:“你还记得我给你写的信吗?信里写得很清楚。”
维达尔微微抬头想了想:“那个村子?”
“对。”安德烈亚叹着气站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维达尔背后,趁着他扭头的那一下子把那个结实的雪球塞进他厚厚的袍子里。
“安德烈亚!”
“在呢。”安德烈亚看着他气急败坏地嘶吼,努力想把雪球抖出来的样子,毫不客气地跑开大笑起来。
拉尔夫听到后院里传来吵闹的声音,于是从他舒服的躺椅上站起来推开窗子往下看。
两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在雪地里互相扔掷雪球,维达尔仗着他手里有魔杖,打得安德烈亚节节败退。
拉尔夫关上窗走回来:“真希望他们能一直在这儿。”
克里斯托弗正在戴他的皮质手套,他露出手腕把手套的扣子扣上,扭头笑着说:“孩子总有长大离开的一天,不过肯定不会离得太远,你看我不就经常来陪你吗?”
拉尔夫深深叹了口气躺回软椅上说:“没有时间了,我的日子差不多到头了。”
克里斯托弗停下手上的动作,皱眉说:“说什么胡话?你才多少岁就到头了?索尔斯都活了那么多年,你怎么可能输给他?”
拉尔夫边笑边咳,慢慢他的咳嗽声盖过笑声:“他是祸害,祸害遗千年。我是个大好人,我已经没时间剩了。”
克里斯托弗戴好手套走过来,低头看着他:“等着吧,你会看到的,你还有好几十年可活的。”
拉尔夫低低地笑:“好,我等着。”
克里斯托弗披上斗篷,和拉尔夫道别以后走出书房,快速走下楼吩咐拉里道:“照顾好你的主人,天冷了,炉子得一直烧着。”
拉里把大大的脑袋垂下,低得接近地面,像鸡爪一样的手揪着他穿着的枕套:“是的,主人。”
“还有维达尔和安德烈亚,尤其是安德烈亚,看好他们。”安德烈亚稍微弯腰凑近拉里,“把安德烈亚的魔杖和剩下的飞路粉收起来,别让他有机会跑出去。”
“是的,主人。”
克里斯托弗抓了一把飞路粉,走进壁炉大喊一声:“魔法部!”
绿色的火焰把他包裹起来,几个呼吸间克里斯托弗就消失在炉子里。
德拉科收到维达尔告诉他的消息,赶紧打开门跑出房间,然后下楼去找纳西莎。
卢修斯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回家来了,听纳西莎说他是在克劳奇家那边参加食死徒会议。
德拉科有点不太确定了,他很害怕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会把卢修斯交出去换取暂时的缓冲的机会。
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卢修斯让所有人都相信他并不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的手下。
但是现在,他成了疑似食死徒的巫师中最高调,最为人熟知,也最招人记恨的一个。
时隔多年的宴会
这是一个平常的下午,窗外飘着一些小雪,地面上零零碎碎铺了一层薄薄的雪。
午后的阳光融化了一部分雪层,让被浅浅覆盖住的草地沾着露珠湿漉漉地裸露出来。
这里不像霍格沃茨那么冷,雪留下的痕迹也显得更加柔和。
一直到十一岁去霍格沃茨之前,这里都是德拉科成长的地方。
马尔福庄园曾经接待过很多客人,也举办过很多舞会。
美酒和佳肴,掺杂着假意或者真心的欢笑与祝福,伴随着摇曳的烛光响起的舒缓的音乐都是这里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