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德拉科。”潘西在旁边阴阳怪气,“你要是想这样引起他的注意力可就失算了。”
德拉科的眼神锋利得几乎可以杀人,他拍开布雷斯的手,缓慢地说:“用不着你们教我做事。”
德拉科任性和讨人厌的个性他们已经忍受了四年,现在几乎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是维达尔不是,他从进霍格沃茨开始就一直在和德拉科吵架,几乎是半个月就要狠狠地吵一架。
前些时候才好一点了,德拉科最近不知道又开始犯什么病,两个人似乎永远都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说话。
“好吧。我早就明白了。”潘西嗤笑,站起来回寝室里去,“指望你说人话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看来跌跟头的好像是你。”
维达尔怒气冲冲地走出休息室,但是不知道他还能去哪。
想到已经很久没看到安德烈亚了,他想着能不能偷偷溜上德姆斯特朗的船。
他在湖边伺机观察,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让人把安德烈亚叫出来。
巧的是,伊萨菲厄泽正好从里面出来。
“伊萨!”维达尔压低声音喊她,“这里!”
伊萨菲厄泽吓了一跳,她看着四下无人,往维达尔所在的地方走过去:“怎么了吗?”
“能不能帮我把安德烈亚叫出来?”
“他最近好像在熬魔药,可能不太方便——”
“拜托了!我想去你们的船上看看,但是不知道你们校长在不在。”
伊萨菲厄泽看着他:“好吧,我去试试,但是他不一定会听我的。”
维达尔目送她回到船上,过了一会儿,两个人身影走出来,维达尔辨别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是克鲁姆和卡卡洛夫。
“真有你的。”他低声喃喃。
克鲁姆在和卡卡洛夫说些什么,然后把他带往魁地奇场地。
卡卡洛夫一直对克鲁姆有求必应,谁让他是给德姆斯特朗带来了大量生源的国际巨星呢?
不一会儿,伊萨菲厄泽又出来了。
她径直往这边过来,带着维达尔偷偷上了船。
她给维达尔披了件他们的毛皮斗篷,看大小估计是安德烈亚的衣服。
但是想起来之前他的斗篷已经在禁林里给费伦泽了,忽然又不是那么确定。
德姆斯特朗的大船就和四个月前在魁地奇世界杯住的帐篷一样,都是施了魔法的,里面看起来比平常的船舱更大。
学生们就住在那一排排小房间后面。
安德烈亚和克鲁姆住的是这条走廊最尽头的那一间。
伊萨菲厄泽把他领到门前,轻轻扣了几下门:“安德烈亚!他来了。”
里面传出来一阵玻璃制品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然后只听安德烈亚说:“马上!”
没过多久,安德烈亚打开门,露出他憔悴的脸和枯黄色的头发。
一看就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
他对伊萨菲厄泽点点头,然后把维达尔拉进来关上了门。
这不是一个非常整洁的房间,桌上堆满了安德烈亚的魔药和坩埚,还有大大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奇怪的液体,颜色稀奇古怪,有的是流动的,有的是粘稠状的。
看样子克鲁姆的东西占的地方还是更少,鉴于安德烈亚蛮横地把他的坩埚摆在地板正中间,维达尔算是知道为什么克鲁姆总是想在城堡的图书馆,或者魁地奇场地上待着了。
“在家里就算了,在外面你也是这么肆无忌惮吗?”维达尔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说。
“彼此彼此。”安德烈亚根本来不及抬头看他。
他坐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间,正在往坩埚里加一点粘稠的弗洛伯毛虫黏液。“怎么忽然想起来要找我?”
维达尔也跟他一样坐在坩埚旁边:“德拉科不知道在犯什么病,一直在说很讨人厌的话。”
“所以你需要我教训他吗?”
维达尔忙摇头:“算了算了,还没到那种程度。我就是过来散散心。”
“好吧,维达尔。如果你只是想来找我吐槽的,那就别乱动我的东西。”安德烈亚搅拌着锅里的药剂,对维达尔说,“你应该不会毁掉我的魔药吧?”
维达尔耸了耸肩:“那你一开始就不用放我进来。”
安德烈亚发出一阵苦恼的低吟:“行行好,维达尔,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好吧,我就随便看看。”维达尔单手撑地站起来,在这间不算很大的房间里四处晃悠。
“算了。跟我讲讲?你们两个又怎么了?”
维达尔就等着他问呢,他把安德烈亚的那些玻璃瓶一个一个拿起来看:“他嘲讽我找的舞伴,说我肯定会后悔。”
“伊萨菲厄泽?”他冷哼着说,“我敢说你们那儿没几个人认识她吧?她几乎没跟德姆斯特朗以外的人说过话。”
“是啊,他们觉得我和伊萨一起去舞会很可笑。”
“别管他们,你们两个会是最好的组合。”安德烈亚安抚他说,“但是不必叫得那么亲近,你们还只是见过两次。”
“我真是搞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和我对着干,前不久还一直躲着我,现在又不断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