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这个地方让我有不好的感觉。”他走到维达尔身边,转身看向面前这座巨大的宅邸,轻声说:“这座房子正在死去。”
看着顶着月光在黑夜中静默的宅邸,德拉科和维达尔都没有反驳。
他们一起在外面散了会儿步,德拉科带着他们到花园转了转,在喷泉边聊了很久,那两只白孔雀就在他们不远处慢慢地走来走去。
维达尔让德拉科把他的守护神召唤出来,德拉科从袍子下面伸出魔杖,召唤出他的白孔雀。
浑身环绕着银白色雾气的孔雀在两只活孔雀面前走了几步,然后跳上喷泉的大理石台,梳理了一下羽毛。
“我搞不懂,德拉科居然去学了这个咒语。”卢修斯在二楼的菱形窗户背后轻声说,“有什么用呢?”
克拉西也看了一眼德拉科的守护神,语调没什么起伏:“对付摄魂怪吧。”
卢修斯失笑:“摄魂怪?摄魂怪是我们一边的。为什么要考虑这个?”
克拉西离开窗边说:“他学这个的时候又不知道摄魂怪是我们这边的。”
卢修斯顿住,慢慢转身,脚步轻得透出一种诡异,他眯起眼睛看着克拉西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德拉科说话的时候,安德烈亚一直盯着喷泉边喝水的那只活孔雀。
忽然他问:“这不是那年世界杯的时候你们家带去的孔雀吧?”
德拉科和维达尔都愣住,对视了一眼。
德拉科暂停话题,解释道:“不是,我们家的孔雀留不到换毛期。”
维达尔问:“你就见了那一次吧,就认出来了?”他的眼神中带着点怀疑和不可思议。
安德烈亚笑了一声:“你觉得我这些年那么多路是白走的吗?”他对着其中一只孔雀努努嘴道,“那年的那两只孔雀至少五七八岁了,这两只连四岁都没有吧。”
“你还会看这个?”
“不专业,但这已经很明显了。”安德烈亚说,“为什么要换?家养孔雀能活至少十五岁。”
德拉科说:“我爸爸说掉毛不漂亮。”
安德烈亚毫不顾忌嘲讽了一声:“真是——我早该想到的,这种事也只有他能做出来。完全的利益主义者,他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我都不奇怪。”
德拉科脸色沉下来,一只白孔雀走到他身边,叨了两下他的袍子,他说:“注意一点,你现在站的地方是我们家,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指责我的父亲。”
维达尔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安德烈亚正色道:“不管你高不高兴,我都要说一句。我知道你爸爸邀我们来肯定不止过个节这么简单,但是只要让我发现他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我一定和马尔福家死磕到底。”
维达尔小声说:“安德烈亚。”
“你也给我长点心,别被他们家骗了。”安德烈亚睨了一眼维达尔,一个人走开了。
剩下德拉科和维达尔两个人在原地。
这时候德拉科的守护神已经消散了,德拉科先开口对维达尔说:“你是要回去,还是跟我再去走走?”
维达尔拢了一下袍子说:“还是进去吧,我有点冷了。”
德拉科看起来有点失望,但还是跟他一起进去了。
低头穿过挂满画像的门厅,到客厅时,这里就只剩下伊尔内他们三兄妹了。
维达尔说:“他们人呢?”
布莱恩回头说:“谁知道?”
“行吧。”维达尔说,“今天怎么样?”
安德玛说:“马马虎虎,不过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跑到英国来过节。”
他说着还上下打量了一下德拉科,似乎对他有点怀疑。
“我也不理解。”维达尔敷衍道,“可能是因为只有在外面你们才会收敛一点吧。”
安德玛冷笑了一下:“是啊,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维达尔想到还在他包里待着的索尔斯,不再跟他们纠缠,和德拉科上了楼。
“反正他们过了明天就走。”进了房间以后维达尔安慰自己,“我真是烦死他们兄弟俩了。”
德拉科附和道:“是啊,尤其是那个安德玛。”
克里斯托弗和斯威诺克谈了很久。
现在安德烈亚很少和家里人联系,除了斯威诺克,他几乎不会主动联系其他人。
即使斯威诺克远在瑞典,而克里斯托弗就和他一起待在伦敦。
克里斯托弗想让斯威诺克多和他交流,别让他陷得太深。
“什么陷得太深?”斯威诺克礼貌地打断克里斯托弗道。
克里斯托弗噎了一下:“就是——”他看了看斯威诺克没经过什么风霜的脸,委婉地说,“一些危险的工作。”
斯威诺克点点头:“我有在劝他,但是你知道,安德烈亚一直都是如此。你看以前假期的时候他跟一群人到处跑,家里有人能劝得了吗?”
“总之,让他别总是待在伦敦吧。”克里斯托弗深深叹了口气,“他毕竟还小,伦敦情况这么复杂,我怕他出问题。”
斯威诺克喝了口茶耸耸肩:“那你得去跟维达尔说,他只听维达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