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尔呆呆地坐在床边,手上无意识地摆弄着魔杖。
门外时不时传来一些细碎的说话声,由远及近,然后又慢慢褪去。
等维达尔想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我坐了这么久?”
索尔斯说:“很久。你现在想去看看吗?”
维达尔说:“今晚霍格沃茨会很凶险,我要是死在那里了,他们大概会把你从这里摘下来,然后丢到火堆里去烧掉。”
“我只是一幅画像,他们怎么做都行。”
维达尔强调:“唯一一张画像,要是被烧掉了,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了。”
“那也不过是一张画像,世上多我一张少我一张不会有任何变化。”索尔斯说,“而我正在做的,不过是在读你的心。这是我这幅画像现在想做的,所以我就去做了。”
维达尔握紧魔杖,最后看了他一眼:“不管了,随便你是想怎样,如果我回不来了——”他顿了一下,“希望安德烈亚能把你送回去吧。”
说完他就走出房间,一下都没回头。
维达尔不止一次庆幸他和布兰戴尔打好了关系。
当布兰戴尔把他从伦敦带到位于苏格兰高地的霍格莫德村时,他脑子里再次闪过这个念头。
他没有直接从尖叫屋棚进去,思前想后他都不知道到学校里去了以后应该待在什么地方。
不能去找德拉科,他一定会让自己离开。也不能去有求必应屋,谁知道德拉科会不会在那里做准备。
其他地方,比如空教室,黑湖,禁林,他都想过,但都有被发现的风险。
到最后,他还是披着布兰戴尔借给他的隐形衣坐在了三把扫帚。
他考虑过猪头酒吧,毕竟他去那里的时候非常少,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人认识他。
但是考虑到那里巫师的多样性,他决定还是不去冒着个险了。
三把扫帚的人一直很多,维达尔缩在角落里看那些巫师走来走去的时候,忽然开始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是真的没想过在这天他会头脑发热到霍格沃茨来。
他心里开始升起悔意,只凭意志压制。
归根到底他还是怕出现什么意外。
如果事情有变,他希望德拉科能和他一起走,至于怎么走,去哪里他甚至都没一个规划。
再晚一点的时候,三把扫帚里的人也少起来了,正当维达尔正朦朦胧胧地小憩时,他听到罗斯默塔女士正发出一些吵人的声音。
维达尔睁开模糊的双眼看过去,她正在往外撵一个看起来不是那么令人信任的男巫。
然后——维达尔怀疑自己是看错了,邓布利多正从他们面前过。
维达尔一下就精神起来了。
听说邓布利多教授已经有几天没回来了,德拉科特意选在这个时间点就是为了避开他。
如果他现在在学校的话,德拉科十有八九没办法完成任务了。
邓布利多和罗斯默塔女士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维达尔站起来,趁着罗斯默塔女士还在跟那个邋遢的男巫周旋,一个闪身从三把扫帚出去,悄悄跟在邓布利多身后。
邓布利多的觉察力是十分惊人的,就算维达尔披着一件隐形衣,他也能敏锐地发现不对劲。
维达尔脑门上的汗顺着脸颊缓缓淌下来,他把背紧紧贴在一栋房子的背面墙壁上。
过了一会儿,前面没有动静了,他才慢慢转身看过去。
邓布利多已经不见了。
不管怎样,维达尔算是松了口气。
邓布利多消失后过了一段时间,那些人就来了。
在霍格莫德安静的夜里,远处传来一道又一道爆裂声。
那是幻影移形的声音。
在尖叫屋棚附近。
他们肯定是去踩过点了,现在直接幻影移形到那边去了。
维达尔赶紧往那边赶过去,在食死徒全都消失在尖叫屋棚以后,过了一会儿维达尔才跟着进去。
不怕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差不多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数量的食死徒,并且他们中也不缺像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那样的疯子。
最让维达尔毛骨悚然的还是那个狼人 。
那个英国最有名的狼人,芬里尔。
他曾经说服自己,伏地魔只是想掌控学校,不会伤害学生。
直到看到芬里尔的那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天真。
这种听说最喜欢转化狼人的劣迹狼人来学校总不会是为了给学生们讲睡前故事。
而且学校里还有数量不少的麻瓜出身的学生,这都是伏地魔不允许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