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父子俩又开始冷战了。
萝拉那个德国的男朋友从巴西回来了。
不知道是脑子抽了风还是终于想明白了,在获得了异常优异的成绩以后,他中途放弃了交换生的机会,选择陪萝拉一起在德姆斯特朗读完七年级。
他们会在毕业以后一起去巴西。
他们两个之间其实不存在感情破裂之类的情况。
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想得到应有的回应的问题。
萝拉曾经计划过和他一起走,但是这种牺牲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她愿意为了爱情放弃一些东西,但她不能为单方面付出而没有回应的爱情而放弃。
所以这个德国的男巫是有点太迟钝了,他大概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
听说这些维达尔心情更不好了。
这大概就是自己过得不如意的时候,也见不得别人好。
他的爱情在经历痛苦的拉锯的时候,一听到这种爱情圆满的故事就觉得牙痒。
五月末安德烈亚回来住了两天。
他周身都散发出一种疲惫的气息。
他刚回来的时候,甚至忘记把脸变回来,就顶着一张陌生的脸对维达尔勾肩搭背。
维达尔差点给他来一个石化咒。
“你到底去做什么了?”等安德烈亚反应过来,把脸变回来以后维达尔问。
“大人有大人要做的事,你看你的书。”安德烈亚敷衍地说。
维达尔掐了一下他的手臂,恶狠狠地说:“凡事得有个限度,你是想为凤凰社把自己榨干吗?”
“你又知道了?”安德烈亚喝了口水嘲讽道,“我要是不做,你打算让克拉西被那边耗死是吗?”
维达尔噎了一下,然后说:“你知道?”
安德烈亚冷笑了一下:“我为什么要为凤凰社做事?如果不是他找我,你觉得我会掺和英国的浑水吗?”
维达尔说:“行吧,我是没想到他会把你也拉下水。”
“倒是你——我知道他绝对不会主动告诉你,所以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那个该死的马尔福吗?”
维达尔皱着眉不赞同地说:“我以为你已经接受他了,‘马尔福’之前就不要再加那个多余的词了吧?”
安德烈亚恨铁不成钢道:“我把他带过来是因为我傻乎乎的弟弟一副见不到人就要死了的样子。”
维达尔摸了摸鼻子:“总之我们家已经有将近一半的人都掺和进来了。”
“另一半也差不多了,我看爸爸好像查到一点苗头了。”安德烈亚沉吟道,“一旦让他发现端倪,他肯定会不顾一切跳进坑里来。”
“所以我只希望事情能早点解决。”
“但愿吧。”
安德烈亚又走了,走之前把那幅被他收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的画像也留下来了。
大概是他总算搞清楚,索尔斯是不会对维达尔下手的。
于是维达尔这几天一直和索尔斯抬头不见低头见。
其他地方都没地方挂这画像,这里的人都对索尔斯有不好的回忆。
所以维达尔只能把他挂在自己房间里。
每天醒过来他就能看到索尔斯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开始维达尔还会觉得毛骨悚然,长此以往他都习惯了。
让他看,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索尔斯每天早上都会对他说早安,睡前晚安。
一段时间后维达尔也会和他和气地说几句话了。
索尔斯的说法和维达尔一直以来听到的都不同——这是可以理解的,没人会说自己的坏话。
维达尔听他说了几句。
当索尔斯说他是为了更大的利益时,维达尔就没兴趣再听了。
这类话都是上位者的说辞,一般不具有真实性。
维达尔愿意用另一个更文艺的词来形容——诡辩。
索尔斯不会暴怒,他总是非常温和,温和中扎出刺来,让人防不胜防。
“这是事实,我们的视野不应该局限在一个家族当中,伟大的事业必然会有牺牲。”他是这么说的。
“我为你‘伟大的事业’致敬,并且唾弃你的说辞。”维达尔回咬道,“当然,如果你牺牲的不是我们自己家族的人就更好了。”
索尔斯低低地笑起来:“你是一个很好的孩子,我看的出来。”
“谢谢,就算你看不出来那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