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在心里暗骂他真会给自己台阶下,同时德拉科又有点心虚,因为邓布利多是非常厉害的摄神取念大师,稍微疏于防备他就可以进入自己的大脑。
所有人都说邓布利多是正人君子,不会做这类令人不耻的事,但德拉科觉得用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是无可厚非的。
邓布利多不知道德拉科在脑中盘算着什么,不过怎样都不妨碍他给马尔福一点小小的暗示。
就像西弗勒斯说的那样,马尔福一定在食死徒和凤凰社中间摇摆不定,这时候他需要做的,就是给这个孩子提供一条可供选择的路。
马尔福从来也不是无恶不赦的那类人,他应该得到和别人一样多的选择机会。
“你愿意帮我去问一问霍尔先生吗?”邓布利多微笑着说,“现在想起来,之前我也找弗罗斯特先生做过这件事。”
德拉科猛地抬起头看向邓布利多闪烁着狡猾的光芒的蓝色眼睛。
邓布利多轻声问:“他有跟你提起过吗?”
在上午的课程全部结束以后,所有人都往礼堂里去。
汤姆·霍尔逆着人流往二楼校医室走。
唐格顿中的是一个极其刁钻的恶咒,不能一次性清除,需要分几天治疗,不然容易导致他陷入长时间的虚弱状态。
从几天前唐格顿受伤以来,汤姆就每天雷打不动地来校医院看望他。
庞弗雷夫人正在给另一个中招的赫奇帕奇学生配药,看见汤姆·霍尔又来了,见怪不怪地让他进来到唐格顿的病床边去。
汤姆·霍尔和唐格顿打过招呼以后,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
“今天怎么样?”他问。
唐格顿不在意地露出一个敷衍的笑容:“我早就应该出去的,伊利斯的咒语没有那么严重,他好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巫师,你也知道。”
汤姆·霍尔没有搭话,而是从包里翻出一张今早的报纸递给唐格顿。
也不知道应该说他是贴心还是缺心眼儿,唐格顿以接过来就看到汤姆特意翻到的那页。
占了很小的板块,但是也非常刺眼。
上面写着“迪格斯·唐格顿”的二儿子出生。
古特尔·唐格顿恹恹地把预言家日报随手一扔,对汤姆说:“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个的吗?”
汤姆把报纸收起来,慢慢说:“现在你有什么感受?是不是感觉自己在给别人铺路。”
古特尔·唐格顿说:“想听实话?我还挺高兴的,他们大概不会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汤姆低声笑了一会儿,直到庞弗雷夫人从他们身边经过,狠狠瞪了他一眼。
汤姆抬起头说:“那也挺好的,现在就只有我的事还没解决了。”
古特尔问:“你年纪轻轻,有什么是值得你烦心的呢?”
汤姆说:“很多,所以我得慢慢来。”
门口传来庞弗雷夫人和什么人说话的声音,他们两个人都没在意,但是直到德拉科·马尔福走过一张张白色的床,停在他们面前时,汤姆和古特尔才意识到,他是来找他们的。
准确地说,是来找汤姆的。
德拉科看了古特尔一眼,轻飘飘地问候了一句。
他也没想得到更多的回复,两个人客套几句就完事了。
德拉科对汤姆说:“有时间单独谈谈吗?”
汤姆没立马回复他,而是和古特尔小声说了几句话,随即拿起包和他道别,然后和德拉科走了。
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礼堂里,所以他们没费多长时间就找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汤姆首先说:“弗罗斯特先生告诉我我可以自由发挥。”
“所以你自由发挥的结果就是一排的病床。”德拉科看着比他矮一截的汤姆,毫不客气地说,“还有邓布利多,他已经注意到你了。”
“那是没办法避免的。你也知道现在的形势非常不乐观,我就担心你现在就把他们引进来了。”
德拉科的语气有点冲:“别操心你分外的事,那也不是你算计同学的理由。”
汤姆不服气地和德拉科对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还有后盾的,我得为自己,还有我的朋友做打算。”
“我就明确地告诉你吧,在学期结束之前没有其他人会到霍格沃茨来。就算来了,也跟赫奇帕奇没多大关系。”德拉科说,“你大可以放心,唐格顿家是亲黑魔王的,没人会为难他。”
汤姆本来是用警惕的眼神盯着德拉科的,但是等德拉科说完这一番话,他的脸色又放松下来,并且在微笑中夹带了一些令人恼火的优越感。
“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汤姆笑着说,“原来你还被蒙在鼓里。”
这下轮到德拉科一头雾水了。
“你什么意思?”
汤姆得意地摇摇头:“没什么意思,我得走了。”
“你什么意思!”德拉科在他后面大叫,“说清楚!”
汤姆没有再搭理他,下楼往赫奇帕奇休息室去了。
德拉科憋了一肚子气站在原地,开始想邓布利多叫他来做这事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维达尔慢慢走在三楼最深处那条常年被封锁的走廊里。
这里挂着的是一些弗罗斯特的祖先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