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太宰治倒是一笑:“啊,你说的也是。”
他这一笑,整个人的气势也跟着软化下来,“我说我们就非要站在这种地方继续聊天吗?虽然我对死亡并不抗拒,但是这样丑陋的死亡我可一点兴趣也没有啊。没有规定说mafia就一定要待在这种地方谈事情吧?”
“是我疏忽了。”辻井镜对于人类的尸体谈不上喜爱,也谈不上有多厌恶,如果尸体的数目太多了或许他还是会有点不适,但是就这么几具的话,他个人虽然有点烦,但是在说起正事来的时候还是能很自然的忽略掉的。
负责处理后续的下属早就已经在小巷口恭候多时,见到两人全须全尾的从小巷里出来,神色似乎也很自然的模样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也难怪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无论是太宰治还是辻井镜都是港口mafia里出了名武力不行的类型,放任这两位职位高的吓人的高层就这么待在这里还是很有些风险的。
既然人没事,似乎也没有闹出矛盾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太宰大人。”
太宰治的下属似乎准备迎上来同太宰治汇报些什么,但是后者却根本听也不听,跟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这种小事别来烦我,没看到我正和辻井君说话呢吗?”
和辻井镜平日里见到的太宰治不同,在属下面前的太宰治只能用暴虐冷酷来形容。
辻井镜看着,却也并没多说什么。
人是太宰治的手下,他没道理多嘴,怎么对待自己的属下,说白了还是人家自己的事,辻井镜并没有多管闲事的爱好。
所以他也只是干脆道:“太宰君,我们走吧。”
但他没想到的是,太宰治竟然一反常态的没立即答应,“等下,我叫个人来。”
“嗯?”
辻井镜有点惊讶,太宰治能叫什么人来?他和太宰治是要商量一会儿对付纪德的事情没错吧,太宰治竟然有能信任到可以当着对方的面讨论这种问题的人吗?
总不能是坂口安吾吧。
辻井镜的猜想落空了,他站在那里,看着太宰治掏出手机来快速的拨了个号码,只说了两句话便飞快的挂掉了电话。
“要等多久?”
太宰治靠着树冷哼了一声,“十分钟到不了他也不用来了。”
这语气听着可不怎么客气啊。
肯定不可能是坂口安吾了,太宰治对坂口安吾说话不可能是这种语气,中原中也前几天回了一趟横滨之后很快又被森鸥外找了个别的事又派到海外去了。
那就是下属了?
十分钟而已,辻井镜倒也不是不能等,这点时间做别的也干不了什么,辻井镜干脆也掏出手机来浏览起存在手机里的照片来。
他的手机里存了不少在事务所偷拍的绫辻行人的照片,其实说是偷拍可能也不够贴切,因为他拍的时候其实掩饰的也并没有多好,他都几乎可以肯定绫辻行人发现了自己的偷拍行为,只是纵容着什么也没说而已。
对于这些来之不易的照片,辻井镜仔细的很,他是个不怎么会用电子设备的人,对于一面古董镜子而言,他更熟悉的还是笔纸之类的办公工具,对于电脑和手机,虽然也不能说是不会用,但是也就只会会用而已,你要是让他用什么高端技术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而就是这么一个对电子产品不感冒的人,竟然还为了保护这些照片,特意用电脑将照片备份了好几份分别存放起来。
辻井镜把照片一张张从前到后翻了一遍,其实这会儿也才刚刚过了五分钟左右,但是他们正在等的人却已经提前抵达了现场。
辻井镜收起手机来抬头打量来人,刚刚赶到现场的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看得出精气神十足,看着太宰治的目光用崇敬来说甚至都有些太清了。
太宰治这是又从什么地方捡回来这么个人来的?竟然能受得了太宰治那狗脾气,还对太宰治这么崇拜?
辻井镜的目光中不由得就带上了一点怜悯的意思。
这眼睛是有多瞎,才会把太宰治这种家伙当做自己的光啊。
来人一赶到现场就立即凑到了太宰治的身边,但是太宰治对待他的态度却只能用冷淡来形容,他只是瞥了来人一眼,“来了?还算是快。”
他这样冷漠,但是来人却因为这句话激动的脸都有点红了:“是,太宰先生!”
辻井镜看到太宰治皱了下眉,这位属下过于热情的态度显然让他不是那么高兴,不过能看到太宰治露出这种表情来,还真是难得啊。
太宰治的心情不怎么好,辻井镜却觉得有意思极了。
于是他走过去,主动打圆场道:“好了,既然等的人已经来了,那我们差不多也该走了吧,太宰君。”
原本全神贯注盯着太宰治的少年终于将目光分给了辻井镜些许,只这一眼,辻井镜就从他的目光之中看到了全然的防备和警惕,以及敌意,他凶狠的盯着辻井镜,然后问道:“你是谁?”
回答他的不是辻井镜,而是太宰治毫不犹豫的一巴掌。
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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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太宰治这一巴掌打的毫不犹豫,听声音也听得出来他是一点也没留手,这一巴掌扇的又响又狠。
把辻井镜都吓了一大跳。
太宰治的脾气恶劣是众所周知的,但是大多数时候也只是口头上的恶劣而已,就算是看一个人不顺眼想要搞他,多半也是在任务上给人挖坑,绝不会直接亲自动手。
这是怎么了?
辻井镜自认为自己在太宰治心里绝对没有多高的地位,大概也就算是个认识多年的塑料朋友吧,绝对不可能让太宰治因为他的原因生气成这个样子。
那么问题就是出在这个刚刚赶到现场不久的少年身上了?
他究竟是什么人?
这会儿轮到辻井镜好奇了。
那边太宰治还在教训属下,他打了人一巴掌,脸色比被打的人还要难看,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的黑发青年阴沉着脸盯着来人,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气势却有如一座大山一般压下来,几乎要凝实的恶意简直不要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