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遮掩叫打死也不承认。
不管别人怎么猜，反正没有定性的证据就坚决不能承认。
季沉发着烧，耳朵有些热。
可外面空气干燥冷冽，他倒不感觉头脑昏沉。
“先生，你别太过分了。”
后退一步把付于胳膊挡住。
付于还以为他接下来会怎么拼死反抗，不让他拿眼镜口罩。
结果季沉脚下一转，抬脚就跑。
付于愣了一下，这下子是真的笑了出来。
大明星的脸皮竟然能这么厚了，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是玩了个顺溜。
根本不会让他得逞。
付于紧跟着他跑了两步，一把把他头上戴着的帽子扯了下来。
那头发还是他熟悉的造型。
在被窝里拱了一早上，出门时根本没有好好收拾，毛毛躁躁的在头上炸着。
就这发型，季沉他想抵赖也不能。
“你给我站住！”付于在后面喊了声。
当然，这种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根本没用。
哪个人被人追着，听人家喊一句站住就能站住的。
前面的人不仅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跑得更快了。
小纸人现在扯着季沉的领口，整个身体都缩在了季沉衣服里。
脸上露着笑，身体随着季沉的动作一颠一颠。
“啊啊——”
季沉那是拼了命地往前跑，跟踪人还被发现，他丢不起这个人。
可惜他跑是跑得挺快，却有一个问题从根本上解决不了。
他……没有门禁卡。
呆愣愣站在小区门前，季沉脑袋一空，不动了。
付于不跑了。
笑呵呵往那边走。
路过季沉身边停下，“呀，这位先生你怎么不跑了？”
季沉不说话。
“哼。”
付于冷哼，走过去打开门。
回头见季沉还在原地站着，“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
季沉叹了口气。
“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声音很低，询问在身上趴着的小纸人。
可惜小纸人没有一点办法，这时候他更乐意看热闹。
躲在衣服里小声叫了两下，意味不明。
可看他依旧躲在自己领口里的模样，季沉把他的意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是让自己不要把他供出来，真是个狡猾的小家伙。
他们两人干的事却要让他一个人来背锅。
付于出了小区大门，目光在门口停着的车辆上转了几下就看见了停在不远处的车。
那车眼熟。
好像自己来的一路上都能看见。
当时他没往那个方向想，现在当然知道这人是跟着自己过来的。
走过去靠在车门前。
等着在后面走得磨磨蹭蹭的人。
季沉今天出门直接套了一件长款的羽绒服。
衣服只是最普通的款式，可穿在他身上却能感觉到那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这也不怪付于一眼认出来他了。
走到近前了，季沉突然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
绕过付于，动作特别快得从另一边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这样的季沉和以前真的不一样。
可能是跟踪自己被发现了心虚的，也可能是脑子烧迷糊了。
付于不管是为什么，打开自己身边的车门跟着钻了进去。
季沉坐在驾驶座上，身体挺得倍儿直。
付于探手过去拉下他的口罩和墨镜，这次对方没有反抗，一动不动任他动作。
“大明星，坐在车上还带着这些东西？”
季沉不说话，那架势一整个就是破罐子破摔。
抬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可能是在外面走的时间久了，手有点凉。
这样对比下就感觉季沉额头挺热乎。
“来，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偷偷跟着我来的。
二，过来看病。”
“怎么样？你选择哪个？想好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季沉干咳一声。
“非得选择一个？”
付于看他。
季沉清清嗓子，试探开口：“如果我说，我在刚才那栋单元楼里有个认识的私家医生，你会相信吗？”
付于：“……”他是真的敢说！
看着付于的脸快速黑下来，季沉当机立断：“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选一。”
付于一直看着他，想要等一个解释。
哪里想到人家又不开口了。
手指在车前敲了两下，“你就不想解释解释，我这个被跟踪的人不配得到一个理由？”
付于撑着头看他。
突然，视线落在他的领口处，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线。
刚才好像看到了一抹黄色？
他手探过去，季沉下意识往后靠。
“别动。”
拉链被拉下。
衣服打开。
付于又是一个无语。
“你好歹是个大明星，出门穿着睡衣，被人发现了看你这张脸往哪儿搁。”
说着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还有这头发。”
季沉不说话，感觉到小纸人突然钻到自己睡衣里，差点被他的动作搞得笑出来。
半晌嘴里才憋出一句话：“谁让你走得那么急。”
“你跟踪我又成我的锅了？”
付于抓着季沉的羽绒服两侧来回看了几遍，里面什么都没有。
见他整个人都要贴到自己身子上，季沉忍不住抓住他的手。
“你在干什么，什么东西都没有。”
可这时候付于更相信自己，刚才明明看见了。
这边没有东西，他又往前趴了趴去扒季沉睡衣领口。
“刚才我看见有个黄色的东西，是不是小纸人？”
付于感觉奇怪，自己明明没有感觉到小纸人的存在。
否则也不会让季沉跟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了。
可刚才那一抹熟悉的黄色，确实有些像他。
这一点更让他惊讶，难不成那个小东西可以随意收敛自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