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应飞雪静静地敲打着桌子，若有所思道。
“当然。”于夜夜点头。
“安纯阿姨的圣刻说到底也只是把人类关于某一个物品的意识改变罢了，也就不过是将一个固有印象埋进潜意识罢了。
只要冰山在最下边永远浮不上来，那也就是谎言。
这种把戏对于我来说都是小儿科罢了，对于很多强大的人恐怕也是一样，之所以会觉得做得好，恐怕也只是因为你弟弟本身没几人认识罢了。
如果真有人想调查，扛不住的。”
于夜夜把江小橘抱到一边的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应飞雪。
“所以，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
哪怕已经完全被揭穿，应飞雪的目光也没有丝毫退缩，毕竟在父母刚死的时候，她就请夏安纯做过一次意识扭曲，当时的效果极为不错。
应寂的所有朋友都忘记了这个人，他的存在已经完全消失在了人们的记忆之中，正是因为如此，应飞雪才敢放心地在继承能力之后冲下海渊。
之后也才放心大胆地再拜托夏安纯。
现在看来，夏安纯的能力漏洞也不小……但是那效果，却没办法骗人……
思绪至此，应飞雪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小姨！
虽然不知道她在海渊是什么身份，但是她在精神类圣刻的造诣远远超出常人，甚至达到了全知的级别。
简直就是无处不在的监控摄像头。
如果她有这类圣刻的话，那么也不是不能理解。
“喂！”
“啊？怎么了？”被于夜夜叫回神的应飞雪呆了一下，问道。
“你怎么就又开始沉思了？和以前一模一样，动不动就开始发呆想东西。”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应飞雪挽过耳边发丝，问道。
“我说，你为什么要改变你弟弟的身份？”
“……保护他。”
应飞雪喃喃道，“现在的世界对于他来说太危险了。”
“危险？我算算嗷，今天27日，昨天你弟弟可就成年了啊，早该独立了。
你在这个年纪好像已经在地渊杀得血流成河了？”
“你记得我弟弟生日？”应飞雪有些诧异。
“当然，我们全队都记得，每年一到你弟弟的生日，你就会偷偷地准备好几天，我们早就知道了。”
“咳咳。”
应飞雪脸色微红，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
“别转移话题，正面回答我。”
于夜夜微微前倾，紧盯着应飞雪的眼睛，“我找到了一些关于你弟弟不得了的情报，这种时候就别打马虎眼了。”
应飞雪看着于夜夜的脸色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得正色说道：
“海渊的人如果知道了应寂的存在，恐怕会对他不利，而且据我对议会和他们那疯狂计划的了解，应寂恐怕也是他们的完美实验品。
他有着海渊和议会都渴求的东西，但我不允许任何人带走他。
我得保护他。”
“那就对了。”
于夜夜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伸了个懒腰，“总算是开诚布公了啊，飞雪，想必你也差不多该把我的文件看完了吧？
一想到我的姐妹一如既往地信任我，我就颇为感动呢。
海渊的人一直在寻找所谓的半个神格，而那半个神格就在你母亲的身上。
既然你对我如此信任，那么这部分我不确定的情报也有了定数，可以直接告诉你了。
之前还觉得是斯浪彭措那家伙逗我玩的来着。
当初他们带走的只有神明的半个神格，你也别辩解，我已经看见神像了，就是你的父亲，那么三年前的那场意外现在在我的脑袋里边就连成了一根线。
而另外半个神格在你的母亲体内，但是当时由于情况紧急没有带走，而且在那时候，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空间波动。
如果斯浪彭措没有骗我的话，除去传说中的【碎空】的话，能够在王的面前偷走尸体的，只有一个人。
空之权柄。”
“！”
应飞雪猛地站起身来，却被于夜夜的黑雾按了下去。
“别急，飞雪，据我所知，【碎空】只有地渊圣造物灵拥有，而你出现的那个空间通道明显也是出自她的手笔。
按照斯浪彭措的描述和史官的记载，应该不是她。
那么你母亲，百分百在空柄手中，甚至，还活着。
而海渊的王古罗罗吸收了那半个神格，发现缺少了神韵，说明这个神格已经变成了废弃品，缺少条件之中的‘唯一’，最多也就成一个伪神。
所以，他怀疑，真正的‘唯一’神格在你们身上。
他曾经偷偷观察过你们三位了，都没有发现神韵，所以才没有对你们下手。
现在看来，你想掩护应寂的目的也是这个吧？但是说实话，你做的这些都是无用功罢了。
改变身份是为了预防有人对他不利？
呵呵，想对他不利的人都已经不利过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古罗罗没有观察到神韵，但是飞雪啊，你这样的行为……”
于夜夜爬上桌子，贴着应飞雪的额头，冰冷的文字化作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
“就是在变相地囚禁他。”
“……”
应飞雪沉默了。
经过于夜夜的提醒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考虑有多少漏洞，要不是小姨在偷偷地帮助他们，恐怕现在应寂早就被古罗罗掏走神格了。
应寂有神格这件事她当然知道。
只不过她天真地以为不让应寂被发现就完全安全了，所以应寂自闭的那段时间她也没有劝他出来。
现在想想，就有些后怕。
“而且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应寂是神子而且会使用【碎空】的事情海渊已经知道了。
那古遗地的石碑前写得清清楚楚。
神子……就是未来的神。
古罗罗再笨，恐怕也想到了吧？现在不动手，也只不过因为有圣造物的威胁吧？
毕竟三年前那种机会可不多。看書喇
啊，我长期以来的猜测总算是得到了当事人的承认，现在的心情，有一点小小的愉悦。”
“所以……”应飞雪推开她的脑袋。
“还不快点给我解封南下地渊，我弟可就在那里！”
“别急，那封印只能自动解开，急也没办法。”于夜夜笑着抱上旁边的江小橘。
“我现在呢，要去看看我新收的徒弟了。”
“你收徒弟了？”
应飞雪皱着眉头，心里挂念的还是她的弟弟。
“当然。”于夜夜笑道，“是两个可爱的小女孩。
叫冉婷婷和李风语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