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清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个？”
顾云婷咬着下唇，“不管以前我怎么对你，那是我们姐妹关起门来的家事。可你现在每次都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我，这么做只会败坏顾家的名声，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名声。就算你自己不在意，你身后支持你的那个大佬也不在意吗？”
这一番话让顾清清听出了语重心长的味道，她挑了挑眉，不禁疑惑，难道她真的变性了。
但紧接着她就摇了摇头，她宁愿相信狗改得了吃屎也不愿意相信她会转性。
顾云婷确实没有转性，只不过更高明了一点，因为她妈说过，无底线的示弱和可怜是最厉害的手段，无论她面对的是男是女都一样。
她这番话是想试探顾清清对纪远泽的态度，如果顾清清真的收敛了，那说明她有忌讳；如果没有，那只能说明她肆无忌惮。
而后者，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顾清清呵呵地笑着，“你可真关心我啊，怎么我身后的大佬就那么让你念念不忘吗？可惜啊，再碰见，可就不是你断两只手掌就能解决的哦。”
顾云婷想起当时在宴会上，她还没贴上纪远泽的身就被他一脚踹倒。
她不仅付出了手骨断裂的代价，还受尽了屈辱。
如果不是当初那一场遭遇，她今天也不会沦落到只能找这些上了年纪，又丑又老的男人。
那天之后，全锦城稍微有点脸面的男人都对她唯恐避得不够远，她能怎么办？
这一切都拜顾清清和那人所赐，想到这些，顾云婷的脸色就变得又苍白又阴郁。
“顾清清，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说到底你还不是跟我一样，跟我一样都干着伺候男人的活。只不过对象不一样而已，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吗？”
顾清清的冷脸才刚板起，反驳的话还没出口，只听见“啪”的一声，顾云婷的脸就被打歪了。
是陈芳羽动的手。
“清儿，这种在粪坑浸泡过只会喷粪的嘴，不打留着过年吗？”
顾清清有点无奈，她这么满身戾气的人，在陈芳羽面前居然还能勉强称得上君子，因为她比较擅长动口，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
“羽毛，你刚刚应该先戴上手套，你的手都脏了。”
被打得一脸懵，紧紧贴着墙站的顾云婷没人管，顾清清只在乎陈芳羽的手。
陈芳羽是一个书法家，虽然还称不上大家两个字，但在外人面前绝对是个知书达理的淑女，只有寥寥几个熟人偶尔会发现她不同寻常小神经的一面。
如果不是顾云婷对顾清清做出的那桩桩件件不是人的事，她或许也不会这么暴躁，一言不合就打人。
“没事，我一会儿就去洗手，消毒水多喷几次，保证干干净净的。”
陈芳羽甩了甩手，唔，太用力了，有点疼啊。
没了男人的顾云婷就是个弱鸡，本质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
以前在顾家的时候有她爸妈撑腰，顾清清也不敢反抗，所以会被她踩在脚底随意欺负。
但经过这几次之后，她已经彻底意识到现在的顾清清不再是可以被她随意欺负的顾清清了，她除了耐不住性子地逞点口舌之能外，什么都不敢做，什么也做不了。
她忍着脸上的疼，看着顾清清，露出一个近似嘲讽的笑。
“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吗？我们两个本质都是一样的，如果你非要认为自己伺候的男人比较优秀就产生了优越感，那我只能替你悲哀。
那是男人的优秀，而不是你的。”
陈芳羽还想上去再打，却被顾清清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对她摇了摇头。
“顾云婷，你真的是蠢，蠢到家了，自己是只鸡就整天找鸭，还把所有人看得跟你一样。不好意思，我没有你这么下贱的本质。”看書溂
顾清清对一直远远地站在一旁候着，从头到尾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一直保持沉默的服务员说，“这个人太碍眼了，可以把她请出去吗？”
她觉得自己手中的白金卡应该能这么用。
果不其然，服务员快步走近，恭敬地回答，“好的女士，我马上安排。”
他通过对讲机很快叫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架着顾云婷就拖着走。
顾云婷的面部一片死灰，她搞不懂为什么她一碰到顾清清就会出这么大的丑，丢这么大的人。
她咬着牙，不甘心不情愿地求饶，“清清，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求你高抬贵手，不要把我赶出去。”
她今天还特地发了朋友圈说她来了锦堂，圈里的小姐妹们都很羡慕。
要是现在被赶出去，她以后还有什么脸跟她们喝茶约会？
她要不说姐妹一场，顾清清也就这样放她走了，但她说了，肯定就不会这么好过了。
“等等。”顾清清突然出声。
陈芳羽急了，拉着她的手臂晃了晃，“清儿，你不会是心软了吧？”
顾清清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她走到顾云婷面前停下，顾云婷也以为她改变主意了，脸上扯出一丝笑意，眼里露出一丝窃喜。
“求我？”
顾云婷把握住机会，开口就说，“对，求你，求求你……”
只要不被赶出去，几句求人的话有什么关系，她从来都不是要脸的人啊。
“你既然求我了，我少不得要给你机会。这样吧，你跪下来，给我磕头，磕到我满意为止，我就当没今天的事，你该上哪个包间享受就上哪儿享受去。”
顾云婷脸色一白，整个人都僵住，咬牙切齿地说，“顾清清，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这就叫绝吗？那你也太小看我了，这只是一点餐前开胃小菜而已，相信我，你下一次再碰到我一定会享受到正餐。”
顾清清等了一会儿，笑着说，“看来你是不想跪了，求人却没有求人的态度，啧啧啧……”
她边摇头边说，“真是可怜呢，要被轰出去了。”
“等一下……等一下……”顾云婷膝盖一软，“我跪……我给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