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清从后面拉住她的手，“羽毛，你没事吧，手疼不疼？”
陈芳羽故意提醒她，“清儿你放心，我的手虽然嫩，但打在别人的脸上，肯定不会比脸疼。”
顾云婷现在是又疼痛又愤怒，她透过桌上的镜面反射看到自己的脸已经红肿了起来，像个猪头，很丑很丑。
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连忙重新捂住自己的脸，却因为没控制好力道，更加重了她的疼痛。
她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指着陈芳羽的鼻子，眼中喷着巨大的火气，“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陈芳羽一抬手就把指着她鼻子的手指掰弯，离得近的顾清清听到一声清晰的“咔”的一声。
哇，羽毛太厉害了，一下就把顾云婷的手指掰断了。
顾云婷的惨叫声吸引了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她瞬间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因为手指比她的脸疼了不知道多少倍。
别看陈芳羽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她的手臂和手腕的劲都非常大，这要归功于她常年执笔写字的原因。
软笔不同于硬笔，需要整个手臂悬空执笔，靠手臂支撑，手腕控笔，才能写出好字。
这样一年又一年地练下来，她右手的力道完全不逊于一个成年的男性。
所以顾清清可以想象顾云婷的脸和手指会有多疼。
餐厅的服务员立即过来劝架、调和，顾清清指着撒泼的顾云婷说，“这位点餐了吗？也是你们餐厅的客人吗？
我们好好地在这里用餐，她突然冲过来对着我们发疯，我严重怀疑她脑子有问题，你们还不赶紧把她轰出去。”
问题被抛到了餐厅方面，两个过来准备劝架的服务员懵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该不该动手赶人？
就在他们犹豫的间隙，顾云婷咧着嘴还准备冲到顾清清她们面前说什么，顾清清眼疾手快地把陈芳羽往自己身后一拉，然后一脚踹出去，直接把顾云婷踹到地上，把邻桌的客人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你们还不轰人的话，店里的损失我们可不管了哦。不仅如此，我还会投诉你们店，允许一个疯子进入店铺骚扰客人，影响客人的用餐体验。”
服务员脸色一变，不再犹豫，马上一左一右架起顾云婷就要往外走。
顾云婷刚一屁股摔得她七荤八素地分不清东南西北，这会儿下意识地抱紧了桌子腿，死活不肯出去，嘴里嚷嚷着，“你们竟敢打我，竟敢打我……我不会放过你们……”
服务员扯了两下没扯开，又不敢太用力，就怕被她讹上。
最后还是顾清清给他们出了主意，“报警啊，放着这么个影响你们做生意的，不告她让她赔偿你们餐厅的损失还准备留着过年吗？”
顾云婷一听到报警两个字就吓清醒了，她没忘记自己身上还背负着把亲生女儿抛弃在医院这一条罪名。
要是警察让她去结算医院的那一大笔费用，再把女儿给她送回来，她要怎么办？
她会被她妈骂死的。
眼见其中一个服务员拿起了手机，顾云婷瞬间清醒了，一下子忘了身上的疼痛，快速地往上一扑，打掉了服务员手里的手机。
只见这个手机“砰”地一声掉在桌子上，然后“咻”一下滑进了火锅里，成了一道菜。
顾清清看见服务员的脸都黑了，那是他的私人手机，而且刚买没几天。
这回顾云婷注定要破财了。
顾清清拉着陈芳羽说，“羽毛，我们走。”
另一个服务员立即跟在她们身后，为难地说，“客人，你们这时候离开不太合适，毕竟那位女士是跟你们产生的矛盾，你们是否应该等事件处理完之后再离开？”
顾清清晃了晃手机，让他看清手机的付款界面，说，“账我已经结了，她跟我们没关系。
她打扰到我们用餐已经是你们餐厅的失职，我照常结账已经很好了。
至于她你们要怎么处理那是你们的事，还有问题吗？”
她咬定了顾云婷跟她们没有关系，服务员也没有办法，只能客客气气地送她们离开。
陈芳羽拉着顾清清的手，松了一口气说，“清儿，刚刚你说报警，吓我一跳。”
“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毕竟是我先动的手，她被我俩打成那样，警察来了也会给同情分的，说不好还得让我俩走一趟警局，那多麻烦啊。”
顾清清笑，“没事，都不用搬出四哥的名字，景彦哥就可以搞定。”
陈芳羽苦着个脸说，“还是别让陈景彦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又该关我禁闭罚我抄书了。”
“相信我啦，这次肯定不会，我们是自卫，又不是主动惹事。难道景彦哥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被欺负不还手吗？”
“唔，你说得有道理。”
陈景彦也是个超级护短的人，特别是对她，说起来就是，全世界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欺负她。
“不过清儿，你怎么知道顾云婷不会报警？”
“呵呵，我跟她相处了十几年我还不了解她吗？如果她现在身后还有顾家，那她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但现在没有顾家给她撑腰，她和她妈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她就会很害怕惹上事。
而且你别忘了，她知道自己有遗弃罪，还欠着医院一屁股债，所以我们刚刚就是打得再严重点她也不敢报警。”
“唉，早知道我刚刚多踹她两脚，解气。”
“好啦，刚刚那么多人看着呢，我俩可是温婉居家的淑女，怎么能干这么粗鲁的事情？”
“唔，说的也是。”
顾清清这么离谱的话，陈芳羽居然还深有同感地附和，也不想想刚刚动手的是谁，动脚的又是谁，真是没眼看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以为狠的人只有顾云婷和李娜，没想到姜承他妈也够狠，怎么都不愿意去把自己的孙女接回去，任由医院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太狠了！”
“意料之中吧，孩子健康的时候她都没认这个孙女，现在孩子变成这样她更不可能认了。顾云婷和姜承没有领证，孩子没有名分，她完全有理由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