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志高瞄了眼不知道哪来的中邪小老太太，忍不住紧皱眉头，继续整理着糟心的实验数据。
麻木了！不管他好说歹说就是非要给他收拾卫生，还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对他的工作习惯指手画脚。
而且无论他骂的多难听，第二天还来，就好像一晚上在哪打了鸡血一样。
这么大岁数，又不能让秦川给她提出去，万一吓死了，更晦气。
他虽然是个老光棍！虽然进化实验失败了消耗了他的身体机能！但正经年龄才56好吗？！
这老太太都得快七十了！还有心思找第二春呢？
“老大姐你出去吧，我得去开会了，还有您这么大岁数了，以后真不麻烦您了，我这有小年轻干活的！”
还好这老太太这点眼力见还算有，他这工作室都是重要的实验数据，一般他离开的时候，她也就走了。
“小秦这孩子粗心大意的，怎么能收拾好，我抽空就给你收拾了，也不费事。”
老太太一张菊花脸笑的很和煦，对他的言外之意权当听不见，看的董志高血压飙升，拿了资料转身就走，眼不见心不烦，留下秦川善后。
到了九楼的大会议间，整理了一下心情，推门看到首长及戚老几人已经坐着交谈事情了，让秦川把数据资料给几人发了一份。
陆庭生看到实验结果的时候，忍不住后怕。
一想到若是阿宴真的参与了实验，从一个正当年的小伙，变成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还叫他爷爷，就觉得无比惊悚。
倒不是他对孙子没信心，只是这场景比他们陆家断了根还让他难以接受…
摇摇头驱散了这个臆想，听董老头详述整个实验的过程，感觉更多的是败在了实验体的意志力和对这件事本身的恐惧上。
进化本身的疼痛不亚于肉体的千刀万剐，哪怕是军人的意志力也很难坚持下去，七十八个实验体最终只有五个成功了。
现在那些实验失败的人还没有醒来，醒来后也得经过后续几天的调理，才能如常人一样行动，可身体机能的消耗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而这次的实验也证明了在人身上的基因进化的成功率要比最初预测的低很多。
“那五个成功的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首长沉声问道，董志高忙回答：“已经醒来了，状态良好，正在适应新的身体能力，测试了之后，虽然都达不到秦川的数据，但已经是绝对的进化王牌兵了。”
说到这个董志高不由得有点自得瞥了眼陆老头，想看他什么表情，结果这人却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白眼，成功让他哽住了一口闷气。
要不是首长在，他绝对跟他掰扯一下，顽固臭老头就没必要尊重。
“这样的损耗概率太大了，和最初预计的全民进化相差甚远。
避难所现在也没有那么多人力物力让我们反复尝试，还是要提高基因进化成功的概率。
而且这一次的实验失败也会让更多的人打退堂鼓，下一次的实验体更难寻。”
戚砚池看完整个实验纪录忧心出口，那每一阶段的实验体真实纪录，让他看着不忍。
避难所哪经得住这样浪费青壮劳力，而且这样还会大大降低人民群众对官方的信任。
要论对疫苗最了解的当属董志高，那些在进化虫子上提取的进化基因只能达到现在这个成功率。
也可以说虫子这样的生物基因等级比较低，所以才会被他攻克提取出来活的基因链。
不过也是因为基因等级比较低，对于人类来说适配起来比较困难。
哪怕他加入了催化融合的药剂，自体也会排斥反抗，当个人的身体素质越好，基因链等级越高，进化实验也就更为痛苦，也需要更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克服。
所以还是他之前的建议，如果能获取到更完整更古老更高级的生物体实验样本，他一样可以提取出活的基因链来，配比融合基质，拔高进化疫苗的各方面效果，想到这个可能他就兴奋又迫切。
实验的结果的不如预期多少给他带来了一些打击，所以这次开会他不仅是向首长报备数据，也是再次提出派人去n极搜集样本的要求。
董志高先是长长低叹一声：“还是如我之前所说，只有换一个更加古老高级的基因样本…”
剩下的话不用再说，他看了一下首长微皱的眉心和略带疲惫的神色，总觉得好像出了个难题给老人。
“n极…”
老人低声自语，想起前两天看过来的卫星投过来的图案，运动极快的巨型生物体，又想到至今没有结果的太空信号联络器，以及z市自治区那边的频频异动，失联的几个市区避难所…
灾难催动人类向前挣扎，慢一步都是自然迭代的牺牲品。
“叫程序东和陆宴过来吧。”
下定主意，老人语气沉稳有力，精烁的双眼满是让人安心的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