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从皇后寝宫里出来后，没有到议政厅之上，而是进了书房。
小黑子果然在等他。
“说一下，今天不早朝啦！”皇帝看看小黑子。
“是！”小黑子答应一声，出门交代过后重新回到书房。他半倚在椅子上，浑身疲惫，闭着眼睛，什么事情也不愿意去想。
小黑子静静地在一边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皇帝打起精神，努力坐直，但随后又萎了下去。
“你说楼里那些药没啥用赖吧？”皇帝晃着头问，“吃了倒是挺管用，不吃就不行呢。”
“应该没事。楼里那么多人，老的、少的，不老不少，都吃过那种药，前段时间，我查了一下，每颗药卖10两银子，有的姑娘能卖成100两，有点供不应求，也没听说有谁出过啥事。”小黑子很放松地说，“皇上最近太累了，债办的钱还没收齐，咱库里的银子就堆成了山，还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作价交上来了。解决这么大的事，你老人家亲自动手来写，亲自领着他们干，千古幸事。现在又出了差头，肯定累呀。”
“对了，债板的事查得怎么样了？”皇帝听到银子，精神头上来了，直了直腰坐了起来。
“皇上，这事能不查了吗？”小黑子嘿嘿一笑。
“啥，不查了？”皇帝一愣，“不查不就乱了吗？这口子要是开了，谁能控制呀。要是被人钻了空子，全国一下就乱套了。”
“皇上说的对，不过……”小黑子眼睛转了转，说了半句话后不吱声了。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皇帝哼了一声，“别跟我卖关子。”
“小时候吧，我去跟着大人放羊，抓羊的时候，不好赶，大人们有招，围三面，留一面，有羊就往那里跑，那时再逮他们，一逮一个准，老灵啦。”小黑了笑嘻嘻地说。
“挺有意思。”皇帝坐直了身子，“还有啥故事，讲讲。”
“小时候去河里抓鱼，得让一个人先把水都搅混了，再去下网，一网就能捞不少。要是不搅活，就一条两条的。”小黑子津津有味地说，“他们说是混水摸鱼，我瞅着就是那些瞎蹦达的。”
“你看的不对。”皇帝听出了门道，“我瞅呀，是想保护一些鱼吧，混水摸鱼，是想保护鱼吧。”
“皇帝英明！”小黑子恭维了一句，“的的确确是保护了一些鱼，每次都捞不净，每次都能再去捞，等到最后一次的时候，再一网捞净。”
“有点意思。”皇帝看了一眼小黑子，“老百姓还挺生活的呀。这债板的事，缓缓？”
“可以缓缓，几条小鱼小虾没啥大事，现在的事都搅合到一块了。”小黑子脸上有了笑模样。
“嗯，事是挺厚的，公主的事就那么着吧，不听你的上中下三策了。仲家那个女的，你见过了吗？”
“见过了，还让她去过楼里，教了点东西。”小黑子低下头，“费了挺大劲，才学会点，不过，他们跟我说，看来是一点就透的人，最后也没怎么逼她。”
“嗯，别整的像个老妈子似的，白天跟他们装，晚上睡个觉还得跟她装，那样过得就太没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