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走到头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地响起，“这些年来，他们一个个都走了，今儿轮到我了。”微弱灯影下，一个头发女白，满脸皱纹的老妇人边说边喘着粗气，“早些年的病现在都找上门了，临了临了老想以前的事，以前的人，大漠迎敌，草原伏击，河边饮马，那时候的人呀，想的不多，活着有劲，男的女的呀，都有盼头呀。”老妇人说着，眼睛亮了起来，“这辈子活过了，值了，我现在去那边找老主人，和他们会合，在天上帮着你看着点。”老妇人的眼光渐渐暗了下去，“就是委屈你了，管着自己，还得带着他们，想想都累。万公主呀，一直要回来，我答应了，这些年在宫里做事，是个好孩子，她想让我求个情……”老妇人说到万公主，眼睛又亮了起来，“她出身不好，比不上那些大家门的小姐，不敢跟你说。我瞅了这些年，她聪明、能干、还能吃苦，上马能跟着你，下马能给你做饭，几年前就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了，我深思着，走了之后，没人在你身边，就瞅着她还可靠点，能是个帮手，以后刮风下雨的，也得有个细心的人跟着，来、来、来……”老妇人气息微弱地说着。
“太婆！”万公主从暗处出来，跪倒在老妇人跟前，“面具摘了吧，不用戴了，让我瞅瞅你模样，到那边我好跟老主人说呀。”老女人边说边颤抖地动了动手，万公主忙伸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孩子，别哭，生老病死，谁也逃不掉。别说别的，在这儿，我给当你见证，你发个誓吧！”
“太婆在上，肖飞燕发誓，此生此世永远跟随公子，生死不避，至死不离！”女子哭着发誓。
“好，好，好，公子你都听到了呀。”老妇人颤声地问，眼神里有一丝期许。
“大业成就之时，我若生还，定不负她。”公子看了肖飞燕一眼。
“公子，不用的，你别太苦了自己，她是自愿的，成全她是的福分，将来你遇到合适的，就把她当个丫头吧，她懂得的！”老妇人说着，无力地看着肖飞燕。
“公子，要走了，我心里还有一句话，这些年，我觉得大业重要，可你的生活也重要呀，主人们走了，他们呢，活着肯定也想你成个家，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跟着，一个人过日子，难呀，我听他们说，现在外面还挺好，有些事，想想也不能倔了，没人愿意打仗，老百姓都想过个安稳日子，咱们当初不是就图这个吗？才刚他们说，黑衣卫可以管好多地儿了，咱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事了，若是一直这个样，你就先过阵好日子吧，到了那边我跟他们讲，一个太平的沈国是大家都盼着的事……”
说话间，一个黑衣人悄然进屋，进来后径直到小黑子跟前，低声说道：“皇帝派人到了满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