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半雪挑着眉，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极慢，却很严肃，“我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红袖点了点头，如冰窖般透着寒意的双眸，闪过一丝无奈，“所以，教主的意思，便是只剩下取心头血这个法子了是么。”
“是。”虞半雪下意识的应道。
红袖蹭的一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然后右手一滑，瞬间多了一个杯盏在她的手心上，
她左手握着匕首，右手握着杯盏，双双呈着，“那教主什么时候要取，悉听尊便。”
虞半雪蹙了蹙眉，脸色有些微微发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可知道，取了心头血，你也活不成的。”
红袖微微皱眉，轻轻“嗯。”了一声，白皙的面目是哪个，看不出一丝的惊悸或是旁的情绪来。
虞半雪又抬眸朝商以儒看去。
“沫沫……”
商以儒朝着虞半雪摇了摇头，他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喃喃的轻唤着沫沫，嘴角扯出的那一抹笑意比哭还要难堪几分，昏黄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一抹身影。看書溂
虞半雪嘴角斜斜的挑出一抹弧度，一双冷眸扫向楹枝，迈着缓步走到她的身后，缓缓俯下身，难得温柔的声音询问道：“所以我说，二选一，你告诉我该怎么选。”
她温柔的话语响在楹枝的耳畔，长舒一口气，不知是舒然还是什么，楹枝转过头对着虞半雪扯出一抹苦笑，“你早就知道会是这般局面，为什么还同意我的要求。”
虞半雪眸子里露出冰凌一般的目光，偏偏唇角的一抹笑容却嚣张至极，隐隐透着几分妖艳，“不为什么，就是想看看，如果是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楹枝神色一僵，随即恢复正常，“选择不选择有什么区别么，两条都是人命，在你眼里只是一个选择么。”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向虞半雪，一双眸子之间似乎泛起了层层涟漪，“你变了，从前的你，不会这么冷漠。”
虞半雪低头掩去不自然的神色，复杂的眸光紧盯着她，转而轻轻一笑，冷意翩飞，深沉的双眸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打量，“呵呵，难道你认识从前的我？”看書喇
“或许吧。”
楹枝纤细的指尖，轻轻的抚着杯盏，感受到茶水的凉意，她却毫不犹豫的举起杯盏，一饮而尽。
翌日清晨。
千鹤阙的马车，此时正停在定水河镇外的官道上，候了好一阵子，阿秋时不时的探着头，朝那半人压低了声音高的草丛里探去，却迟迟不见那抹身影。
过了好半晌功夫，终于看到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拨开茂密的草丛，正迈着步子，朝这里走来，阿秋见她身后还背着包袱，便压低了声音朝着马车里传话。
“教主，我猜对了，右护法她是带着包袱出来的，想必会跟我们走的。”阿秋既有些喜悦，但神色间又有些莫名的深沉。
“哦，是么，我看不见得。”
四周挂满黑纱的马车，传来虞半雪慵懒又冷淡的声音。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