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给我出去！”
虞半雪则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看着远处踉跄着的商以儒，又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红袖，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丝丝悲伤。
再次抬眸时，她又依旧是那样一副面容，目光冷漠且带着几分嘲讽，“我好像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还可以给你哥哥续命一事吧。”
楹枝脸色复杂的盯着虞半雪，面色有些微微不安，顿了顿想要开口，却还是咽下满腹的话语。
她了解虞半雪，如果真的还有更简单能救命的法子，她绝不会拖沓到此刻才说，只怕是唯一的那个法子，是唯一却不见得是上佳。
红袖连忙抬起头，一双充满泪水的眼眸，就那样毫不掩饰的盯着虞半雪，急迫的想要从她的脸上得到答案似得。
“不是续命，那是什么，难道教主还有旁的法子！”
虞半雪轻然起身，避开红袖跪着的方向，绕到一旁，一手轻轻拉起跪在地面的红袖，眼底显然流露出几分责备的意味。
“你的命，早就是千鹤阙的了，你还拿什么给他续？”一如往常的冷淡声音，听起来似乎一点温度都没有掺杂，可楹枝却听得出来，到底，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我……”br>
红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天真的以为，哥哥可以为了她续命，她也可以，只要哥哥的病能好，旁的她什么都不在乎。
“其实我原本想的是，续了那几年的命之后，一定可以找出我自己的病因来，几年而已，我虞半雪还是还的起的。”
虞半雪面色平淡，微笑着神色说着话，幽冷的深黑瞳眸，恍若一双蟒眸，眼底闪着煜煜的危险气息。
“可我没有想到，几年过去了，我还是没能寻到自己的病因，如今我身子的状况，你们也都瞧的见，别说是还几年，商公子有需要的话，余下的几个月，我虞半雪都可以还你。”
“教主，万万不可啊……”
身旁的阿秋，一脸无措的看向虞半雪，轻呼道。
“教主，请您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法子，此次以后，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红袖都绝无二话！”
红袖跪着匍匐了几步到虞半雪的脚下，随后抬起头，掷地有声的说着话。
“唉……”
床榻那处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低低垂着头的商以儒，脸上覆盖这一层温和又牵强的笑意，如同砂纸般粗糙低沉的声音缓缓道：“沫沫乖，你先出去好么。”
跪在虞半雪身前的那道身影没有丝毫的动摇，依旧伏在那处，仿佛这样便是给了商以儒拒绝的回答。
“沫沫，你听哥哥的话，好吗？”
商以儒又稍微加重了些语气，说完话又是止不住的一阵连绵的轻咳声音传来。
“我不！”
这一次商以儒得到了一个沉着，且笃定的回答。
伏在虞半雪脚下的红袖，唇角勾出一抹复杂的笑意，声音哽咽着说道：“凭什么要你去续命来救我，你问过我了吗，哥哥，沫沫都还给你，沫沫只想你好好活着！”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