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雀捂着被她轻掐的脸蛋，愣愣的盯着她看了半晌，不说认得，也不说不认得，就是呆呆的坐在那儿，另一手紧紧绞着衣角。
“您是郡主……”
她脸上的神情早已将她出卖，双手都有些微微发颤，如果说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怀疑而已，那么此刻她已经确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楹枝！
因为那般亲密的动作，正是从前的楹枝最喜欢打趣彩雀的时候做的动作。
楹枝点头。
彩雀忍不住的偷偷抹了一般眼泪，强撑着眼眸，抓着楹枝的手腕道：“郡主，您怎么会完全变了一张脸……”
彩雀完全不敢相信，这世上还会发生如此神奇的事情，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是却是改头换面的长相，怪不得第一次在福满楼见到她的时候，心里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你先把眼泪擦一擦，还有哭的这么大声，莫不是要把整个霁王府的人都引过来不成。”楹枝用手背轻轻抚去彩雀眼角的泪痕。
“好！”
彩雀停下了哭泣声，可是眼角的泪水依旧是像泄洪的堤坝一般，怎么也停不下来。
另一处，刚才清和堂赶回书房的北寒霖，神色阴沉的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后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方才，那位少夫人进来，都做了些什么？”北寒霖站到书桌前，冷冽的眸光将四处都扫视了一遍，然后朝着黑暗中肃声开口问道。
黑暗中，悠然传来一道刻板而肃冷的声音，“她进来后，只是在书架上翻找了一会儿，似是在找一本书，然后听到您的脚步声传来，便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她没有发现你的存在吧？”
转瞬间已经站在书架前的北寒霖，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被翻找过的痕迹，轻然问道，语气间听不出什么情绪。
闻言，那暗卫稍稍一愣，双手作揖躬着身子答道：“绝对没有！”
自从那次颜若兰端着酒进了书房，闹出那一出之后，次日的北寒霖便在书房里也安插了暗卫，专门负责盯梢。
没想到竟然真有派上用处的时候。
“好了，下去吧，继续盯着那位少夫人，有事立即来报。”北寒霖挥了挥手。
“是。”暗卫得令后便躬身退下。
书房中，只剩下北寒霖一道身影，手中摩挲着的那本，正是被翻找出来随意放在桌上的古书，逐渐的陷入了沉思。
摇曳的烛火将他的身影倒映在窗户上，清冷修长的身影，却显得格外孤寂与落寞。
别院中，好不容易将彩雀给撵走的楹枝正准备躺下，窗边却忽然闪出一道修长的身影，即便是隔着窗户，楹枝也知道来人是谁。
无奈的她只好坐起身来，披好衣裳，来到窗前，轻轻将窗户推开，一阵深夜里的秋风钻进房内，让人不禁的打了个冷战。
戴着一张金色面具的脸庞偷偷的从旁边探出头来，“你怎么还没睡？”
楹枝手稍稍掩着嘴，轻轻打了个呵欠，然后揉了疲倦的双眸，无神的望向荆阳子，“我刚要睡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