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北寒霖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出了一口气般，身心愉悦。
见到荆阳子，便会让他想起，这辈子为数不多能让他感到温暖的一段时光，那时候母妃还在世时，他与母妃的两个徒弟自小相识，也就是小师妹小问和荆阳子，三人几乎一同长大。
那时候他们的师傅，也就是已故的婉太妃，在一次卜卦后，神色沉沉，心思郁结了好一阵子，过不几日，她便找来荆阳子和小问，说要将他们赶出宫去。br>
还特意交代荆阳子，一定要看好小问，千万不能让她回到北寒霖的身边，也永远不要再踏足京都半步。
不出一个月，婉太妃便出了事，荆阳子本要带着小师妹一同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可小师妹宁愿违背师令，都坚决要留在京都，留在北寒霖的身边。
既然如此，荆阳子便没有多加挽留，直接离开了广林府，与小师妹也时有书信往来，只是每一封信里头都不忘提醒她师傅的衷告。
相安无事的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荆阳子也觉得，既然小问留在京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便也就随着她去，不再催促她离开京都。
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让荆阳子无比后悔，他无数次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及时赶到，或者他早就应该把小问带走，哪怕是绑也要绑走，或许就不会造下终身大憾。
荆阳子冷眸紧蹙着，眸光如一方墨色深潭般，深沉，阴冷。
“我来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北寒霖清了清喉咙，若无其事般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我不知道。”
一时间惹得荆阳子怒火中烧，他眼里充满了怒意，紧握着拳头的手指关节咯吱咯吱的作响。
“北寒霖，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荆阳子咬牙切齿道，若不是因为戴着面具，恐怕此时他的神情可怖如斯。
“我来就是想问一下你，这么多年，可曾有一丁点小师妹的消息。”
说完他瞳孔收缩了一下，紧紧的抓着佩戴着的黑鱼扳指，指甲甚至都要嵌进肉里面去，脸色忽然一阵苍白。
眼看着他就要被激发出心病来，一阵气息不稳，喉间似有万千只蚂蚁在啃噬着一般。
北寒霖见状，眉头紧紧皱着，连忙说道：“我说，我说便是了，你不要激动。”
荆阳子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憋的通红的脸庞，也慢慢恢复成正常的脸色，眼前的视线略有模糊，却不影响他直直盯着北寒霖看。
似乎能从他的脸上得到想要的答案似的。
“你这心病都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也不见好么。”北寒霖轻轻叹了一口气，稍舒展开的眉峰淡淡的挑了挑。
“不用你管。”
荆阳子声音嘶哑着，声音稍显沉重和决绝。
“红楼的寻人赏金，都贴了多少年了，不曾有过一点消息，我已经打算撤下赏金布告了。”北寒霖深沉的眼眸，稍显无奈的看了荆阳子一眼。
“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打算找小问了是么。”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