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属下无能。”
林清涵淡淡抬眸，扫了一眼四宁，见他原本有些挺阔的身躯，如今显得有些瘦弱，脸色也有些泛白，从前锐利的双眸，此时稍显黯淡。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久连个信都没有传回。”林清涵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桌前坐下。
“主子，属下追寻循着线索，追寻到了曾经哺育过北寒誉的乳母老宅处，可不曾想……”四宁咽了咽唾沫，心底无数次的自责。
他抬眸看向林清涵，却只见到她眼内尽是阴冷和凉薄，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知道，对于暗卫而言，即便抛开任务失败不谈，他无故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是极有可能被策反或者背叛。
林清涵此刻的眼神，并不让他感到意外。
“可不曾想，那老宅竟然埋下了重重陷阱，也是属下大意，才被他们给生生擒住。”
林清涵怀疑的眼神投到四宁的身上，虽然四宁是林太师府培养出来的暗卫，但是已经跟随了她多年，本不该疑心他。
可为了能大仇得报，林清涵不得不谨慎，否则不仅报不了仇，还随时可能把太师府都搭进去。
“你被生擒之后，就没有想过法子逃脱，凭你的能力，三五个人应当也看不住你才是。”林清涵眼里含着浓郁的打量，凉凉的说着话。
感受到林清涵的试探，四宁微微沉吟，黯淡的眸光垂向地面，而后他突然竖起三指，对向天空，“主子，四宁今日所言若有半句假话，愿死无葬身之地。”
他掷地有声的发着毒誓，眼神间多了一抹坚毅和狠绝。
听完这话，林清涵眼底的异色总算收拢了些，她轻叹了口气，目光锁定着四宁，“你继续说下去吧。”
“属下被擒住后，每日都会有人来给我灌药汤，那药汤只要喝下一口，便会全身乏力，使不出丝毫功力。”四宁忿忿的说着话，神情中尽显无奈与懊恼。
作为暗卫，他本不该犯下那样的错误，偏的那日，他就觉得，不过是个老婆子的老宅而已，便没有任何提防之心，才会酿下大错。
林清涵眸光清冷，毫无异色的看着四宁，半晌才缓缓开口，“依你所言，那你又是如何脱身的。”
“属下……”
四宁眼色中闪过一丝犹豫，林清涵细眉微皱，眸光紧紧盯着他，察觉到那一抹异样，但也没有说什么。
“是一位……”
四宁犹豫着，应当用什么词语来描述他的身份。
“一位旧友，救了我。”他神情闪烁着一抹不自然。
“哦？旧友。”
林清涵皱着眉头，冷冷清清的看了四宁一眼，眸间夹杂着些许质疑，他的话实在不得不让林清涵生疑。
能走上暗卫这一条路子的，基本早已将自己的生死度外，对主子忠心不二是最基本的要求，一旦成为暗卫，便要摒弃过去的一切，曾经的身份会被抹的一干二净。
他却说旧友，暗卫何来的旧友。
“数年前，属下还未成为暗卫之时，曾有过妻儿子女，后来遭遇天灾，都被洪水冲走了，当时万籁俱寂，一心求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